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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381)

接下来的一份材料是:几张连续抓拍的照片,拍摄地点在跨海大桥上。那些照片的分辨率很高,清楚地将莫邪沉尸的一系列动作全都纳入镜头……

而镜头中,除了立在栏杆之上的莫邪,还有白裙飘舞的纨素的背影。

沫蝉看到这里,只觉心口窒息一般地疼。便只能放下材料,起身走到窗口。

虽然还只是看这些侧面的材料,可是她心中已经可以大略勾勒出当时的情形——她不相信莫邪会鲁莽到杀人,而他当晚之所以那么做,一定是为了纨素。

他扛过纨素的罪,他不惜用他自己的清白来保护纨素——即便明知道纨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他却依旧毫不犹豫地替她遮掩。

沫蝉不能不给自己这样的答案:他爱着纨素。

至于爱情才会让人这样盲目,这样不在乎对错,这样地将对方的一切都看得重于自己的性命。

沫蝉摇头苦笑。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枉担了这么多的心,却到头来才发现,那根本是人家两人的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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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走了之后,关关的心里也一直非常不舒服。

她也不想那样对沫蝉,看见沫蝉那样的神情,她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医院打来电.话,惊喜地通知,关阙竟然醒来了!

关关登时欢喜得将电.话都丢了,不顾一切就跑去请假,然后直接奔到医院去。

关阙躺在病床之上,面色苍白,眼中却饱含了湿润的情感,含笑望着关关。

大哥这样的眼神,关关曾经见过。不过却已经是多年以前,关关甚至以为大哥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眼神了——却没想到,在大哥昏迷多日,几乎要宣告植物人之后的今天,她竟然又看见了。

当着那么多警官,关关还是没忍住,奔过去一把抱住大哥,便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哥,哥!你醒了,太好了!哥你一定要赶紧好起来……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发誓一定什么都听你的;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发脾气,再也不跟你吵架,我发誓……”关阙慈爱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对周围人说,“关关哭得好难看。为了她的形象考虑,大家就先回去吧。让她哭的丑样,只对着我一个就够了。”

大家便都含笑起身,将病房单独留给了兄妹两个。

关阙替妹妹擦眼泪,含笑说,“关关你别哭,我没受苦。我去见了画眉了……所以我才不想醒来。”

关关大怔,“你看见画眉了?”

关阙闭上眼睛,“关关,你刚刚说,只要大哥能赶快好起来,大哥说什么你都肯听,是不是?”

“是!”关关用力点头,心头却浮起不祥的预感。

“关关,那就把雎鸠送走吧,好不好?这一次你一定不会拒绝大哥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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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在家里萎靡了整个周末,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连楼都没有下。

网线拔了,电.话关机,座机也将听筒扯下。她用这种方式来与世隔绝——其实想在现代社会当个隐居者,其实真的一点都不难,只需将这三条线掐断,整个世界都将迅速远去。

除了,窗户外头总有点不安宁。

沫蝉家这是老楼,下头还有一片古老的仓房。结果仓房顶上这两天连番上演《动物世界》。一只猫跟一只鸟没完没了地打架,从早上打到晚上;稍事休息,又从晚上打到早上。

沫蝉知道这是奇景,连电视台都派人来拍。估计全楼的邻居都在满心欢喜地看着外头的鸟飞猫跳。只有她烦得将窗帘拉上,恨不能再找两个耳塞把耳朵给堵上。

她累了,她不想再管动物界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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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看连续折腾了这么几天,沫蝉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外头那一只猫和一只鸟都颓了。这俩动物一商量,决定停战,变成统一战线,一致朝向沫蝉的窗户。

猫是扯着脖子哀叫;

鸟儿要更BT,它竟然拍着翅膀站在猫脑袋上,朝沫蝉的窗户拿腔拿调地高声背诵《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

放弃了打斗的猫和鸟的这一番演出,又惹来了电视台的跟踪拍摄……

如此循环下去,想要求得清静的沫蝉也实在是扛不住了。她知道外头那俩兽儿是要跟她持久战;家里的情形也不容乐观,妈因为在医院陪着爸,所以家里连方便面的存货都扫光了。

熬到星期天晚上,沫蝉只好趿拉着拖鞋下楼买给养。

猫和鸟终于看见沫蝉下楼,登时一声欢呼,直接都从仓房朝沫蝉冲下来。沫蝉扭头就跑,结果拖鞋实在不给力,还是被一只猫和一只鸟给逮住。

鸟蹲在沫蝉肩头,叼着她的头发丝;猫着抱住她一只脚,死死咬住她的拖鞋……都是一副誓死不放你走的架势。

沫蝉都能想象这副情景要是落在人家眼睛里,该有多么诡异。她赶紧踢腿晃头,“都起开!”

猫伸出猫爪,勾住她的袜子,斩钉截铁地否决,“不!”

鸟儿更洋派,直接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声,“No!”

沫蝉认真想象了一下,她如果跟这一只猫和一只鸟打起来的后果:估计这两天被乐坏了的邻居们,一准儿会立即马上再度致电电视台,让电视台再来拍摄更为离奇的一幕——这回是人跟猫和鸟一团混战……

算了……她还是决定停战。

沫蝉以最快的速度买完了方便面,便左手一只猫,右手一只鸟,拎着它们就冲上楼去。

进门将它们往地上一掼,咬牙切齿瞪着它们,“你们到底要闹哪样,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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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猫一鸟,分享了一碗方便面。人吃面,猫喝汤,鸟被辣椒辣得直咳嗽。

三个人都被方便面刺.激得血液快速奔腾,面红耳赤地瞪着彼此。

雎鸠先叹了口气,颓废地躺在饭桌上,“我无家可归了。关关不要我了,要送我走。”

二货则摆动着小脑袋,叽叽咕咕地盯着沫蝉看。

沫蝉瞪它一眼,“你呢?你也无家可归了,被小邪给赶出来了?——这个我不信。”

二货就也bia叽一声跟雎鸠并排躺桌子上了,装死。

沫蝉无奈,只能伸手去胳肢它的小肚皮,“说啊。背《三字经》的时候,不是牙口挺利落的么?”

二货竟然咯咯地乐,抖着羽毛又活过来,却幽怨地叹了口气,“不是主子要赶我走,是那个女人要收拾我!”

“女人?”沫蝉一怔,“纨素?”

二货幽怨地又叹了口气,腔调跟深宫里的太监似的,不阴不阳的。

沫蝉也是一怔,“纨素为什么要收拾你?”

二货转动着小脑袋,“我咬她!”

沫蝉噗地笑出来,“你干嘛咬她?”

“我恨她!”二货瞪着小红眼睛,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辞严。

沫蝉皱着眉瞪她,“你干嘛恨她?她又没得罪你。”

“她得罪了。”二货翻着小眼皮,叽叽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