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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333)

莫邪便听懂了沫蝉的话了。

他再尝试岔开话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小红对小蝴蝶的情愫的?”

“早着了。”

沫蝉四下环顾,就是不肯再对上莫邪的眼神儿,“从开始在《红绣》,小红对小蝴蝶的态度就不一般。可是那时候小蝴蝶只想着给他爷爷报仇的事儿,心无旁骛,所以向来没注意到罢了。”

“再有,小红那形象你也知道,总跟小孩儿似的,要不就觉得好像对什么都不够认真——小蝴蝶是个老派儿的性子,所以他们两个虽然认识在莫言之前,可就是怎么都对不上频道。”

莫邪叹了口气,“今晚是要一直都不看我了么?”

“嗯。”沫蝉起身要走,“我是来看莫言的,又不是来看你的。我已经看完莫言了,我得走了。”

莫邪一把扯住她手臂,“虫,你听我说。”

“我不听!”

沫蝉惊跳起来,一把甩开莫邪的手,“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能猜到你要对我说什么。够了小邪,你不用再对我重复一遍了!”

沫蝉倔强扭开头去,只紧盯着房门,不让自己流下眼泪来,“小邪,我明白你的处境,我也理解你那样选择的缘由。所以我不是恨你,我也不埋怨你,我只是,只是——暂时不知道如何面对你罢了。”

“所以拜托你现在让我走吧,我想也许等我整理好了情绪,知道如何面对你的时候,到时候你再跟我说话也不迟。”

“虫……”

莫邪双瞳骤然冰蓝,捏住她手臂的手指,捏得死紧。

“Shut-up!”沫蝉厉声喊,“什么也别说,听见了没?!”

“好,我不说了——”

莫邪却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臂,“我不说你我之间的事,我给你时间;那至少让我跟你说说,莫言的事。”

“你可以不理我,可是你现在不会丢下莫言不管的。虫,是不是?”

沫蝉这才缓缓转回头来,目光有些慌乱地对上他的眼睛,“莫言怎么了?你说。”

莫邪冰蓝的眸光,宛如水波轻漾。他近乎贪婪地用力望着她的容颜,却还要提醒自己小心地不要都泄露出来,“想到没有,也许只有一种办法才能唤醒莫言。”

沫蝉的喘息漏了一拍,她闭上眼睛,“我想到了:给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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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心已成灾

“你说对了。”

莫邪凝望沫蝉一眼,便垂下头去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毫不犹豫张口咬下去,将手腕凑到莫言唇边去。

沫蝉知道这也许是目下能救莫言的唯一办法,可是眼睁睁看着莫邪这样做,还是让她心痛。

偏过头去,她不看向那惨烈一幕,只说,“我先走了。”

莫邪也没转头,只说,“好。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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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走出医院,扑面的冬风让她眼睛刺痛。

想走很容易,想留下来却好难嫘。

可是她却怎么都迈不开离去的脚步。

这个时间,整个城市都跌入沉睡,可是这个人间总有些地方是24小时不打烊的。

譬如说,医院对面的商店,以及医院门口的小卖部。

沫蝉狠了半天的心,还是被这夜色里依旧亮着的灯光给蛊惑了,挪着脚步走进去,点几样补血滋补品,然后写了病房号交给看店的老板娘,“大姐,拜托你帮我炖一炖,送到这个病房去。热水和跑腿,我另外付钱。”

这样孤单苦寒的夜晚,也没什么生意,老板娘自然开心,满口答应,“哟,姑娘,你买这些东西,是来看产妇的吧?没错没错,刚生完孩子,最亏气血,买这些东西就再对不过了。”

“嗯。”沫蝉想笑,却没笑出来,认真将纸条写完,掏出皮夹付钱。

老板娘好奇问,“既然来看产妇,怎么不亲自去送?”

“呃,因为产妇太累,睡着了。”沫蝉垂下头去整理皮夹。

熟悉医院的老板娘看了看房间号,“哎哟,怎么还是重症监护室?难道那产妇生孩子,遭遇了什么危险?”

沫蝉心里疼了疼,“每个产妇生孩子都是不容易的吧,就算不用都进重症监护室,可是生的过程却也都像是到鬼门关走过一遭。”

“谁说不是呢。”沫蝉将钱包放好,转身向向外走,“老板娘拜托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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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门口,还没等她啊推门,小卖部的门倒是自己开了。

门是向外打开的,这么呼啦一下子开了,外头便有浩荡的冷风趁机都冲了进来,冻得沫蝉一哆嗦。

沫蝉没抬头,但是看见那双手工鞣制、上线的小牛皮棕褐色马丁靴,却也知道堵在门口的是谁了。

冷风刺进眼睛里,让眼泪绕着眼睛打了个转。深深吸气,硬生生给憋回去。她抬头迎向他的注视,“不好意思,借过。”

“不借。”

他索性伸开手臂,横撑住门框,彻底拦住沫蝉前路。

——莫邪。

老板娘看出不对劲,忙起身招呼,“这位,你买点什么?”

莫邪不慌不忙地略抬鼻子,“老板娘小炉子上炖着什么啊,嗯我闻闻——当归、人参、大枣、阿胶、首乌、鸡血藤、熟地、白芍、龙眼……”

老板娘登时惊了,“小伙子你都能文得出来?哎你该不是药房新来的中药师吧?鼻子怎么这么灵啊?”

莫邪呲牙一笑,反手扯住沫蝉的衣袖,几乎是拖着她,一起走到小煤炉子边儿去。坐下,伸手烤火,搓着手,“还得半个小时才能炖好,我等着。”

老板娘有些狐疑地打量两个人,讷讷地猜,“小伙子,年纪这么轻,就当爸了?”

老板娘是将莫邪当成了那位“产妇”的丈夫,心想他是下来等着炖好的补品的。

“哦,我会努力,早点当上爸的。”

炉火红光照亮沫蝉的面颊,清晰映照出她的局促不安与——愤怒。

他却不慌不忙望着她,嘴上回应老板娘的话,眼睛却没离开沫蝉。

“原来不是产妇的丈夫来等补品啊!”老板娘有些纳闷儿了。

沫蝉呆得越发不自在,便起身跟老板娘买了盒碗面,冲了热水,然后抱着吃。

尽管关于方便面的各种负面科普层出不穷,但是在冬夜能够热热乎乎捧一碗在怀里的感觉,还是棒到可以丢开一切顾虑。

沫蝉吃得抽鼻子,莫邪凝着她,便也凑过来,“真的有那么好吃么?”

沫蝉不理他,端着碗扭开身去。

莫邪跟过来,“给我吃一口。”

沫蝉还是不理他。

他懊恼转身,也跟老板娘去买。

沫蝉这才急了,从热气里抬头便吼,“你现在应该吃补品,不能吃这垃圾食品!”

老板娘闻声色变,指着锅子里马上要好的补品,“姑娘,我没理解错的话,这补品是给这小伙子吃的?难道不是给产妇?”

莫邪眉梢轻扬,“我就是那,产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