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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321)

“一切,都还好么?”沫蝉问。

莫邪想了想,便也点头,“都好。吸血鬼的尸首都被焚尽了,莫言和胡梦蝶也都在康复中了。”

沫蝉点头,“我爸他,遇见麻烦了吧?”

莫邪皱眉。

“你告诉我吧,我心里有数。”沫蝉依旧淡然地笑。

“嗯。”莫邪简单将三书的供述说了。

“哦。”沫蝉却没有太激烈的情绪,只是淡淡地应着,“我想到了。”

沫蝉抬眼静静望莫邪,“那么你呢,一切都好么?我睡着的这七天,你都做了什么?”

莫邪依旧柔情微笑,“守着你,想着你;利用这七天,跟我所有能想到的什么神佛都在脑海里拜会了一遍,威胁了一遍,如果他们不放你回来,我一定挨个找他们算账。”

沫蝉便笑了起来,“霸道。”

他耸肩,“反正我是狼,天生如此。如果没有你在身边规束,我便不会再当人。”

医生和护士呼隆隆地推着医疗器械都涌进来,冲开了两人。

沫蝉冲莫邪眨眼,“现在还有一件当务之急,要你亲自去办:到小蝴蝶那去把琉璃珠取回来,然后赶紧交给闭月去。”

“我已经办了,你放心。”他宠溺地笑。

“哦,太好了。”

护士给沫蝉套上各种检查器械,沫蝉便望着莫邪笑,“那我就都放心了。”

病房的门再打开,纨素抱着一大把鲜花走进来,“沫蝉,你醒了?”

见是纨素来,莫邪都一皱眉。沫蝉敏锐地看见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她依旧朝纨素微笑,“纨素,你怎么来了?”

纨素将床头桌上的旧花扔掉,在花瓶里换了干净的水,然后将带来的花插好。动作熟练自在,显然衣襟不是第一次来了。

“我当然要来。”纨素忙完了才立在床边望着沫蝉,“你昏睡的这些天,我每天都来。”纨素的目光有意无意滑过立在身畔的莫邪。

沫蝉便淡淡一笑,“哦。纨素,辛苦你了。”

“哪里辛苦。”纨素也红了眼圈,“我们再怎么,也没有被困在梦里醒不来的你辛苦。看着你在梦里挣扎的模样,真是太让人难过。”

“不辛苦。”沫蝉含笑摇头,“都是美梦,不觉得累,更没有难过。”

“你梦见了什么?”纨素问。

“这个人间,所有最美好的事。”沫蝉梦幻一般地笑,“爱情、亲情、友情;天高、风清、云淡……”

“纨素,我也梦见了你。”

“哦?”纨素一怔,“梦见了什么样的我?”

沫蝉慧黠而笑,“什么样的你?纨素,你还有其他面貌的你么?”

纨素只觉失言,眉头微蹙,“我的意思是,在你梦里,我是什么样子,在做什么?”

“我梦见……”沫蝉闭上眼睛缓缓说,“我们是好姐妹,手拉着手一起快乐地相处。”

沫蝉睁开眼睛,凝着纨素,“就像现实中一样。”

“哦,呵呵。”纨素笑起来,却转过头去,“沫蝉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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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跟纨素之间的交谈,不但让纨素似有慌乱,就连莫邪也听得长眉轻耸。

医生和护士忙完整套检查程序,欣喜地恭喜莫邪,“真是奇迹,病人现在已经完全在康复之中。”

“很难想象,她刚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血压几乎已经是零,心脏和呼吸也都停了……死亡通知都下了,却能这样奇迹地醒过来。”

莫邪长眸里潋滟起水色,回握住医生,“多谢你们的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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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的康复很快,一个星期之后她就回到了公司。

她一回来,整个公司都轰动了,所有人都涌出来看她。

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之前在静安别墅经历过什么,但是至少都知道她是受了重伤的,可是却这样奇迹般地痊愈了。

沫蝉好不容易当完“大熊猫”,排除万难回到办公室。纨素早已将她的办公桌都整理一新,桌面上还摆着一束鲜嫩的雏菊。

可是沫蝉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潘安那张空了的座位上,问,“潘安呢?也没来上班么?”

众人便都说不出话来。

曾经这是一个多么热闹,甚至可以说是拥挤的办公室:七个同期进入公司的新人,还要加上一个后来硬挤进来的琉森,八个人挤在一间办公室里,潘安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还问过是否要“二层铺”了的……

而如今,三书的座位空了,琉森的座位也空着;又多了一个潘安的……

偌大的办公室,一下子就空了一半人,便显得空间格外地大,连着人的心都跟着空荡荡起来,无归无依。

纨素强撑微笑,“潘安他,呃,他出了车祸……已经,嗯……”

沫蝉一惊,“哪天的事?”

“巧的很,”纨素艰难地表述,“也是你受伤的那天。”

“呵……”沫蝉反倒笑了,“原来真的这样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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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沫蝉扯住正要走的纨素,“纨素你晚上有安排么?”

纨素想了下,“没有。沫蝉你有事?”

沫蝉点头,等办公室里的人都走空了,才说,“我想去看看潘安。纨素你陪我去,好不好?”

“当然好。”纨素痛快答应,“你的身子虽然看似痊愈了,但是想要恢复元气,还要多养些时候。所以你绝对不可以一个人到墓园去的。我陪着你一起去,亲眼看着你,我也才能放心。”

沫蝉笑了,小小面颊上映着斜阳金光,柔软凝着纨素,“纨素,你对我真好。”

“废话。”纨素被沫蝉看得有些不自在,“我们是好姐妹,这都是应该的。”

莫邪打过电.话来,说要来接沫蝉。沫蝉却婉拒,说今晚有事。

纨素静静听着,等沫蝉放下电.话便笑,“哎,你这样放莫邪的鸽子,我觉得自己好像个电灯泡哎。”

沫蝉迎着她的目光,“纨素你知道他叫莫邪了么?看来,在我睡着的时候,你们果然彼此相认了。”

纨素皱眉,“我去看你,他也在守着你,所以想不认得都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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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驶向墓园,还没到正门,夜幕已经鸦黑地兜头压了下来。

天空已是尽黑了,只剩西边还漏着一片夕阳的余晖。那余晖却也已经无力,在夜幕的进攻下步步败退,直到光影一点一点被压灭,天地骤然全都沉入无边无际的暗黑……

沫蝉拢了拢大衣,缓缓闭上了眼睛。

纨素敏.感地望过来,“你怎么了?冷么?”说着拍司机的后座,“师傅麻烦你把暖气开足一点,我姐妹是刚刚出院的病人,身子骨有点弱。”

沫蝉赶紧摇头,“纨素谢谢你,我没事。”

“那你是怎么了?”

沫蝉叹了口气,指着窗外,“天,黑了。”

“呃,是这样啊,呵呵。”纨素笑起来,“天黑了还会再亮起来;更何况,就算天黑了,人间依旧灯火辉煌。”

她眯着眼睛,有猫儿一般的狡黠,盯着沫蝉的眼睛,“沫蝉,别告诉我,一向勇敢的你,竟然也会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