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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27)

56、是你么?

“是你么?”她心潮拍岸,脚步却走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走了它。“一直都是你,是不是?”她知道自己有些语无伦次,可是她已经顾不得。

说它打斜站着,那是因为压根儿正是它用自己的身子别停了下滑的车厢!从它打斜的姿势来看,就能看得出它很辛苦;此时它还在支撑着那巨大的压力,难以脱身!

而就在此时,它仿佛力竭,车厢便又再度动了起来,铁轨下的石块嘎嘎嘎地响着,碎土簌簌地滚落下去——倘若再迟一步,车厢挟着重力加速度冲向前的话,白狼有可能被活生生压在车轮下啊!

沫蝉看得心惊胆战,“你快出来。求求你快出来啊……”

背后,从列车的方向忽然闪烁起点点的亮光,沫蝉猛地明白,那是乘客们的照相机!

靠!

这特么真是个混账的时代,一旦遇事,看客们不是第一时间施以援手,而都这样条件反射地举起照相机!

发微博,哈?用这样的生死攸关来博眼球,哈?

沫蝉猛地回身,长臂平举,用她的身子挡住白狼,扯了脖子大喊,“拍你老母啊拍!你们是白眼儿狼吗?!”

沫蝉外表是个斯文雅致的小姑娘,谁能想到张口就飙出这样的词儿来。5众人惊吓兼之羞愧,便差不多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相机。小红更是趁机吆喝,“大家一起去帮忙啊!”

沫蝉松了口气,低头从地上搬起大块的石头,抢过去帮白狼抵住车轮。

可是就在此时,竟然还是有闪光灯亮起!

“这特么谁呀!”沫蝉神经质地跳起,白狼也呲出狼牙。

闪光灯灭去,沫蝉终于借着列车灯光看清了,那个依旧在拍照的人,竟然是叶树森!

沫蝉见是他,只能缓了口气,伸手再挡住白狼,转头低声对它说,“你快走啊!”

她也不知道她这是紧张个什么劲儿。白狼是白狼,又不是叶树森来追踪的狼人。

这一延宕,车厢竟然又向下滑动,白狼眼看体力不支!随着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刺耳尖声,车厢像是坠断了绳子的秤砣,比之前更猛地朝向断头铁路尽头的山崖急冲而下!

随着车轮,砂石俱下,沫蝉惊得尖叫,可是却没有半分力气能帮着白狼挡住车厢啊!她慌张里只能回头朝列车上的人求救,可是一个“救”字还卡在嗓子眼儿里没来得及喊出来,急速下滑的车厢竟然就已经头也不回地滑落山崖而去!

庞然车厢前,还挂着小小的白狼!沫蝉都来不及看清白狼的情形,它们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地,竟然就这样从她的视野中消失而去!

随即,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山谷,回声眇漫,远远近近。沫蝉一口气梗在嗓子眼儿里,喉头咸腥,想要喊,却一张口哇地呕出一口粘稠来!

失望、疲惫和恐惧,集合成幽冥的潮,铺天盖地将她湮没。沫蝉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只听见自己说,“……你要好好的,听见没?”

周遭的呼声连缀成一片,众人终于奔了过来,可是这一切沫蝉却都听不见、看不见了。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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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惘然一梦

沫蝉是在午后醒来的,房间里静静的,白墙四壁,上头轻黛浅墨地映着窗外的树影。5耳畔依旧只有无尽蝉鸣,不知疲倦地潋滟成海。

她知道这是在哪里了——江宁医院的病房。也就是江远枫家的医院。

虽然这世上的医院的病房没有太大的差别,可是江宁医院的病房却有自己的特色:白色墙壁之外,桌椅板凳都是清爽的果绿色,雅致而宁静。

对江宁医院,她真是再熟悉不过。小时候她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悄悄地潜进江宁医院,走过每一间科室和病房的门口,想从那些桌椅门窗里找见江远枫的影子。后来与江远枫在一起,她以为所有的用心良苦,都终于梦想成真。

沫蝉又阖上眼,将昏倒前的记忆重新推演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隔着这一睡,便只觉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青岩的一切、火车的脱轨,生死擦肩而过的刹那,白狼随着沉重车厢一同坠落山崖……全都烟气袅袅地不真实了。

怎么会有一头狼救了她,而它自己却掉下了悬崖……定然都是错了,都只是一场梦罢。5

“沫蝉,你醒了?”

门口响起母亲秦雅惊喜的呼声,母亲已经来一把攥住她的手,泣不成声,“孩子你终于醒了,吓死妈了。早知道铁路会出这意外,我就不让你去了。”

沫蝉却哭不出眼泪来,只望着母亲问,“我被送来医院,他们怎么说?”

“自然是铁路意外,否则还有什么原因?”秦雅只当女儿刚刚醒来,也许神智还未恢复全,“那一车的人都受了惊吓,也有不少一同入院的,不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唯独你昏厥,情况最严重。”

“呃。妈看您说的,我不过是睡了一大觉,没什么大不了的,您别担心。”

白狼的出现说起来太诡异,她还是不告诉妈了,省得妈也跟着担心。

又休养了两天便可出院。吊了两天水,出院的时候就又是活蹦乱跳的她。办理出院的时候,她转弯抹角打听过小红,只可惜“小红”根本就是她自己给人家取的名字,所以院方没能给出答案。

她又搜肠刮肚,发现她唯一知道名姓的只有叶树森一人。她只能安心等着出院之后去拜访叶树森,也好知道她昏倒之后究竟又发生些什么事。

其实本心里,她不想去找叶树森。也许因为他最后的坚持拍照,让沫蝉不快。

回到家沫蝉磨蹭到吃晚饭,还是给莫愁打了个电话。莫愁该知道小红姓甚名谁,还有——她想知道莫邪的情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莫名为莫邪悬心起来。也许都是被那白狼闹的,她便想确定身边每个人都会安好。

莫愁的电话接通,沫蝉直问小红,莫愁闪烁其词。沫蝉就笑了,“师太,你再当我不知道,那就只能说明你是白痴。”

莫愁便说不出话了,半晌才讷讷,“那就叫他小红吧,我今儿就给他改名。”

“这是什么话?”沫蝉怎么听怎么别扭。

莫愁嗫嚅了声,“他叫红禾。他又喜红,叫小红正好合适。他辈分小,你给取个小名儿也不为过。”

莫愁都这样说了,沫蝉便也没多问。她打电话给莫愁,原本重点就不是小红,而是莫邪。

“……小邪他,还好吧?”她小心地问,“身子倍儿棒,吃嘛嘛香?”

莫愁又迟疑了半晌,才强打精神般地笑,“是。”

“那好吧,我挂了。替我跟三叔公、莫言和小邪问好。”

仿佛还有千言万语,却都不知该从何问起了。莫愁一向是跟莫邪在一处,莫愁接她的电话,莫邪应当也能听见,可是却没有半点动静——那便算了吧,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