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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20)

沫蝉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望住那神像。神像柔光潋滟,仿佛是用最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望之生温;随着她一步步的距离拉近,看见她眉眼渐次生动起来。

仿佛与她对视,仿佛向她微笑。

沫蝉呆住,轻轻摇了摇头。那神像怎么会?怕是也如蒙娜丽莎一般,因为角度的不同而产生了视错觉吧?

沫蝉在神像前立定,吸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你是哪方神圣,也不知该对你施何样的礼节;我并不是故意来打扰了你的安静。5看见你,我不知怎地,心里只觉亲切。如果你能帮我出去,我以后还会想办法来看你。”

洞里回声缭绕,沫蝉的声音被山壁几番反弹,漾成声波螺旋而上,绿蚁听见了便从洞口喊,“……你倒是真让我刮目相看,你竟然不怕!”

沫蝉也咬牙切齿,“好啊,果然是你推我下来!绿蚁,等我上去,我再找你算账!”

“我推你下去?”绿蚁在洞口冷笑,“是你自己一脚踏空落下去!”

沫蝉顾不上跟绿蚁斗嘴,只问,“你知道她是谁?”

绿蚁在上头就笑了,咯咯地宛如银铃,“你难道看不出,我的相貌与她这样相像?长辈说我是她的转世呢!”

沫蝉心下一动。难道方才看着她只觉面善,原来只是因为她像极了绿蚁?

“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绿蚁冷哼,“有人说她是人,却也有人说她是鬼。”

沫蝉凝望神像容颜,却摇头,“你又故意吓我!她只是一具神像,白玉雕就。”

“哈哈你太幼稚了。”绿蚁笑声凛冽,“你敢摸摸她么?你摸过就知道了!”

沫蝉咬住手指,紧张却还是勇敢地摸了过去——触手刹那,她惊得跳了起来,“她,她,她竟然是,是——!”

绿蚁笑声更加大,“对了,就是肉身像!历经多年依旧不腐的肉身像!”

绿蚁身在沫蝉看不见的洞口上方,也抬起头茫然地看晶光幽冥的洞顶,“……传说,她的肉身不腐,就是在等凑齐她的三魂七魄。若那魂魄来了,她便能复生,所以这世上每个相貌像她的人,说不定都只是为了她一缕魂魄的化身,生来这世间只是为了帮她存着这缕魂魄不散罢了。”

沫蝉方始落入洞底的时候,尚且不十分害怕,可是听见绿蚁说到此处,却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来。

果然绿蚁又说,“……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的相貌也与她有几分相似么?”

“为什么你会被千里迢迢请到这里来?明明不需要补习的郎官却要你来,更千方百计要你留下?你该不会真以为,他是喜欢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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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那就糟了

“绿蚁你真是过虑了,我从不希望他喜欢我,因为我早有喜欢的人。沫蝉只觉绿蚁这样的担心可笑,要她说多少次才肯信呢?为什么非要这样认定了她与莫邪就非是这样的关系?

隔着山洞,沫蝉看不见绿蚁的神情,却看见那肉身不腐的女像面上仿佛闪过一丝微笑!而且那笑,微暖欠奉,反倒只觉奚落!

沫蝉的心跳都乱了,只能拼命安慰自己说没事没事的。然后再拼命想,段誉不也是在山洞里见过一尊栩栩如生的玉雕神像么?再栩栩如生的,却也依旧不是活的,何必这样自己吓自己,那就真的着了绿蚁的道儿了。

“真的?”绿蚁终于再度出声,“你真的会如前所说,就要走了?就算郎官不让你走,你也一定会走的?”

“当然!”沫蝉闭上眼睛,“我来这里,只是因为三叔公,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我来这里,还因为我爸,因为这里是爸出生的地方,所以我愿意帮这里的孩子也能考出大山去——我不是为了莫邪来的,我更不知道青岩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的闭塞山村……所以,我便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绿蚁仿佛在犹豫,女像的目光似乎凉凉地落在沫蝉身上。沫蝉寒毛终于还是立起来,她大声喊绿蚁,“我没有必要骗你!让我出去,我自然会走给你看;如果你再耽搁,莫言看我这样久还没回的话,说不定会跟莫邪一起来寻我,到时候你怕是更难解释!你让我出去,我保证不告诉他们就是!”

头顶洞口终于悬下一根长绳来。沫蝉吁了口气,抓住长绳。

……

两人都有些尴尬,默默并肩往回走。遥遥看见了夏家大宅,绿蚁咬牙,“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强调一句:真的不是我推你下去!那里是族中禁地,不经大人们准许,就连我也不敢私自带人下去的!我带你去那山洞,只是要让你看‘她’的遗物,那些首饰都是在地面上的,我没想让你见‘她’真身,否则我也是要受罚的!”

“她”到底是谁、看见“她”了又有什么灾厄……这些沫蝉都顾不得了,反正她要走了,这一切又与她何关?

“好吧,我权且当做是‘她’邀请我下去面见她的好了。”沫蝉无所谓地耸肩。

抬眼看见莫愁缩手缩脚地立在门阶上张望,沫蝉便挥别绿蚁,调整好情绪迎向莫愁去,“莫愁师太,怎么愁眉苦脸?”向里头张望了下,“小邪呢,脾气发完了吧?”

莫愁看见沫蝉回来,可算长出口气,却依旧愁眉难展,“他刚刚跟莫言大吵了一架,抹头就上山去寻你了……怎么你竟然没遇见他么?”

“没有啊!”沫蝉心便一颤,莫名想起掉下山洞去时后背上被推的那一下。如果真的不是绿蚁,那么难道有可能是莫邪么?

莫愁便更深低下头去,只说,“那就糟了。”

沫蝉不知怎地,心也莫名跟着急起来,“小邪他是本地人,他一定不会迷路的。莫愁你何必这样担心呢?……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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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魂瓶

“我在担心……”莫愁的话都到了舌尖儿上,却又硬生生咽下去,“山上雾大路滑的。”

“切!”许是相处久了,沫蝉已经大致能看懂莫愁下意识的肢体语言,她知道他又是搪塞呢,不过不管怎么,她想莫邪总归是不会有事的,便没敢跟莫愁多说,省得莫愁问出绿蚁带着她去看了那肉身像的事儿。

沫蝉抹头进房间去,莫愁却跟了上来,一路上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绞着手指头问,“……莫言说,你买好火车票了。是真的这么就要走了?”

“嗯。”沫蝉淡淡答,“我来是给小邪补习的。既然他实际上根本就不需要,那我家里还有事儿呢。”

“是为了那个江远枫吧?”

沫蝉停住脚,扭头瞪他,“小邪告诉你的?”

莫愁咬住嘴唇,面色一红一白,“小爷他就是为了这个跟莫言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