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155)

立在无人的长街,通身染透人间灯火,抬头看天上渐渐下弦了的月。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生来,强壮矫健,却是族群中的第二名,永远比不上那个人!

他以为无所谓,什么王位与地位,他原本也不在乎,第二就第二吧。可是凭什么,就连在那个小妮子的心里,他也是第二!

明明是他先给她打下了专属的烙印啊,他已经用狼族的规矩在向所有人宣告:这是他的猎物!凭什么,那已经拥有了所有异性芳心的人,还要来跟他抢这一个!

身为狼王,却要不遵守狼群的规矩,无视他的专属烙印!——那就是说,在那个人的心里,他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他不与那个人争,那个人便习惯了骑在他头上,是不是!

.

“哟,好浓的怨气;好重的煞气……”

路边铁围栏上,游荡着长腿,坐着黑色皮装衣裤的女子。长发随风摇曳,明媚容颜像是夜色里的妖精,“只是,二爷找的对手也实在是太不抗打。愚蠢的人类,哪里配挨上二爷的拳头?”

莫言森然回眸,“冬绿蚁,你给我滚!”

绿蚁恼了恼,却终是没走,“打从小儿,我冬绿蚁就受族内年轻公狼的追捧。只有二爷你,向来见了我就这么几个字:冬绿蚁,你给我滚……开始听着真难过,不过听久了就也习惯了。至少二爷比小爷直白,他从来都只是说:你在这儿呆着吧,我走。”

“你想说什么?”莫言不为所动,“我没兴趣听你对小爷的爱恨嗔怨。我之所以停下脚步,肯花两分钟听你啰唣,也只是给冬家面子罢了。”

绿蚁扣紧栏杆,“二爷真是好奇怪,对我冬家大小姐能这样不假辞色,却会为了一个愚蠢的人类女孩子的拒绝,而去打黑拳!二爷难道不明白,这一旦引人注目,会违反族规么!”

“违反族规?”莫言耸肩冷笑,“好像你冬绿蚁最没资格对我说这句话吧?从你先前冲撞舞雩肉身,到后来在青岩也三番两次扰动精魅毒虫想要去害沫蝉——到了人间世界,你还公然插手人类之间的事……你这些都是违反族规的重罪吧?!”

“是又怎样?”绿蚁冷笑,“反正小爷又不会罚我!他与我有婚约,却又心系人类女子,他对我心有愧疚,他又怎么能为了这些芝麻大的小事来罚我?”

再说,如今冬家的不满已经一触即发,难道莫邪他敢对抗整个冬家么?

莫言眯眼望她,“别忘了,我还是夏家人。若真有争斗,我还会站在小爷身边。”

“哦,好感动的兄弟情。”绿蚁冷冷拍巴掌,“只是我在想,那个面上看似无害,可是最深于算计的小爷,是否也真的以兄弟情来看你?二爷,别忘了,小爷若想保住王座,是必定要以一次次打败你的挑战为前提的——而你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站在他身旁?”

莫言转身,无声走到绿蚁面前去,忽地扬手,凛冽给了绿蚁一个耳光!

在狼族之中,虽然绿蚁也是身份贵重,但是莫言地位堪比亲王,于是绿蚁也只能忍了,狠狠瞪着莫言,“莫言,你不分好歹!”

莫言黑瞳如魔,“就算有一天要找他算账,我也会独自去。我不必你们拉我入伙,我更不会替你们出力。冬绿蚁,你死了这份心!”

望着莫言远去的背影,绿蚁颤抖着手指掏出电话,“二爷,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给你留情面了。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绿蚁按下号码:“落雁,行动!”

.

沫蝉请鬼媒婆方婆喝茶,沫蝉给她点了许多好吃的,几乎是茶楼里最贵的茶点都给点齐了。

方婆这样玲珑的人儿,既然也承了情,便对沫蝉和善了许多,“姑娘有事儿就说吧,不必这么破费了。这些礼节,后头包在红包里就成了。”

沫蝉心里暗哼:开着那么大的公司,坐收墓地的黄金白银,还这么在乎阴婚的小钱……真是活人死人都不放过啊。

“今天晚辈请方婆您喝茶,是要委托方婆替人办一宗阴婚的。”沫蝉便也开门见山。

听见又有生意了,方婆自然眉开眼笑,“上回姑娘说的那个表弟,不符合条件儿没能办成,老婆子我心里还挺不好意思的;没想到这转头又有机会弥补了?那好,姑娘尽管说,老婆子我各宗各项的花销,都给姑娘你打个人情价!”

沫蝉便笑,“先谢谢您老了。只是这件事可能不容易,托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因为阴婚两边的人,是隔世的。”

.

“是隔世的?”方婆听了也一哆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沫蝉:“我是当记者的,前些日子到农村去采访,结果不知道事儿,晚上就住在一座鬼宅里。”

“哎哟!”方婆也叫唤,“招惹鬼了吧?”

“是啊!”沫蝉也跟着做出惶恐神色,“那女鬼给我托梦,说非要找到她郎君,否则不放过我。那女鬼据说都死100多年了,我上哪给她找什么郎君?后来就想办法托人,找了个命特硬的男人,花了一大笔银子,准备撞成那女鬼郎君的转世,捧着她牌位成个亲,说不定那女鬼就能放过我了。”

方婆听了也沉吟,“按说,这样的一活一死的阴魂,也是使得的。只不过,难在怎么说服那个活的,让他乖乖听话,别中途反悔,或者闹出什么枝节来。”

沫蝉赶紧点头,“正是正是。我今儿请方婆您出来,就是请教这个事儿。我银子是花出去了,那男的也答应得挺痛快,可是真不知道他到时候能不能乖乖听话啊!不然我银子白花了不说,那女鬼还不找我算账啊!”

方婆点头,“是的是的。你得提前就想好法子。”

沫蝉心里暗舒了口气,知道方婆上道儿了,便做出泫然欲泣的模样,“老人家,一切就都拜托您了。花费什么的,多少都没关系,只求千万让一切都顺遂。”

“法子么,自然是有的。”方婆自负地笑,“我老婆子祖上都是干这行的,最多的就是经验。什么事情没遇上过呢?可是每一回都安安稳稳渡过去了。”

沫蝉便讨好,“您老给我说说?”

方婆神秘一笑,“那大活人,你不好把他变成行尸走肉么?那到时候还不乖乖听咱们的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活人,变成行尸走肉?”沫蝉一惊。

方婆却不肯再多说了,只说:“姑娘你放心吧,把两个人的生辰八字给我拿来,其余的就都交给我老婆子好了。保证都给你办得妥妥的,姑娘你就擎好儿吧。”

沫蝉赶紧再追问一句,“那活人,我给您送哪儿去?”

方婆想了想,“把他送江宁医院来吧。”

.

沫蝉回到公司,却看见消失许久不见的叶树森,一身狼狈、胡子拉碴、满面苍白地正坐在办公室里。沫蝉惊呼,“叶大叔,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