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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153)

孰料关关又是一声尖叫,“谁,谁说它趴我腿上了?”

沫蝉心说,这妮子难道更年期提前了?干嘛这一惊一乍的?

“那行,我改口。我说你抱着它,这总行了吧?”

却没想到关关那边又是一声跟踩着尾巴的尖叫似的,“我,我没抱着它!叶”

挂断电话半天了,沫蝉还盯着电话大眼瞪小眼,心说关关这是怎么了啊?难道是上班被公安局内的环境给摧残得?

不过她真没时间同情关关,她自己这儿还且受着职场的摧残呢。她赌咒发誓,这次非得过了稿子不可!

做刊物的就这样,平常吧你看着个个儿都是闲得跟浑身长草似的,可是一旦临近截稿期,那就是天下大乱。现在人人都埋头噼里啪啦敲碎键盘,就算你尖叫一声,也不会有人抬头瞅你一眼。

稿子其实沫蝉都写完了,只是心里没底。文字这破玩意儿就这样,只要你想改,随时随地都有改的余地,直能把人给改魔怔喽。沫蝉有意将稿子给纨素看看,可是纨素自己那边也正跟三书忙得头不抬眼不睁,沫蝉对着手指想着莫邪。

莫邪当然是最佳人选啊。可是,该给他看咩?——很紧张的说。

电话便在这一刻被灵犀一指破处了一般响起。沫蝉抓起电话就鬼鬼祟祟跑到走廊去听。莫邪在电话里懒洋洋吩咐,“没拖稿吧?”

“当然没有!”沫蝉瞪空气。

“写好了就给我发过来审阅。”

沫蝉想象着他说这话的时候,大眼皮一耷拉的死样,气得咬牙切齿,“脸皮那么厚呢?凭什么给你审阅啊?”

“呵呵。”他难得好脾气而宽厚地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发过来给我看,我该怎么根据你文字的内容来选择配图呢?”

“嘁……”沫蝉这才笑了,“你故意气我的哈?”

莫邪在电话那边默了下,就在沫蝉以为掉线了的时候,他才悠悠说,“我不是来气你的,其实我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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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捏着电话,喉头哽住。缓缓后退去,脊背抵住墙壁。面上,已是轻轻笑开,“嗯,我知道了。5”

她知道他那是多么隆重的一声,这四个字看似简单,却也是她浸透了所有的心意的、隆重的回答。我知道了——知道了你的心情,知道了你含而不露的话,知道了你想说没说完的情意。

我知道了。

“闭月的案子,办得很好。”莫邪闭上眼,感觉她细细悄悄的呼吸,“怪没怪我不便插手?”

“你不插手才好咧!”沫蝉满血复活,“女人的战争,男人参与了多没意思!”

莫邪看着通话时间,他每次被允许通话的时间实则有固定的限制,只有这样他打电话才是安全的,不会被人追踪。他不舍地攥了攥电话,“把稿子给我发过来,别忘了。”

“好。”沫蝉也小心地看着屏幕上的时间。她初时不知道他通话的时间限制,可是一次次地打电话下来,她已经敏锐地注意到了那个固定的时间限制,“小邪,天凉了,你注意添衣。我挂了,白白。”小女生的心思,抢先主动挂断电话。捧着电话,又多出了会儿神。这才叹了口气笑开。

怅然若失,却又心里满满——这感觉,她明白,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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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子给莫邪发过去,她知道那其实是莫愁的信箱。却看见信箱里躺着一封信,标题只是“闭月”二字。沫蝉诧异点开,看见里头简短的一句话,便怔住。

闭月:“我想,我就是你故事里想要寻找的那个人。”

沫蝉请假出去,说是约好了采访。

闭月选在下午的时间跟沫蝉见面,就是看中了这个时间段外头的人最少。

沫蝉随便要了杯咖啡,便直切主题:“闭月,你得给我证据。”

闭月宛如水墨勾勒的娟细眉眼静静望着沫蝉,却清淡摇头,“我没证据。”

沫蝉却反倒笑了,“坦白说,我刚看到你的mail的时候,我压根儿就没信你。因为你是绿蚁的人,而且从我认出你到现在,中间隔了几十个小时,你一定已经有时间去见过绿蚁,并且得到绿蚁的指示了。”

闭月也微微一怔。眼前这个凡人的小丫头,果然冰雪聪明。怪不得大小姐那么紧张,连带得整个冬家都已严阵以待。他原本想,何必这样风声鹤唳?此时倒是隐约,有些明白了。

沫蝉却接下来说,“可是现在,我倒是想相信你了。不为别的,就为你刚刚的坦率,说你没有证据。如果是习惯了说谎的人,一定在见我之前早已罗织好了证据;而你没有,所以我宁愿信你几分。”

闭月无声笑开,更显得他眉眼如水墨勾画。

若以心理战,眼前这个夏沫蝉,倒是比大小姐,更懂得如何应对。

沫蝉望着他的笑容,心下暗暗叹了口气。如果刘郎还在世,那个擅长丹青的男子,怕也是该生得这样的眉眼,拥有这样淡远的气质吧?

“只是可惜,我什么都不记得。”闭月却摊手,将难题抛回给沫蝉,“我只知道我有可能是那个人,我却不记得任何一件事。我拿不出任何的证据,信与不信,就都在你自己的判断了。”

“你够狠。”沫蝉咬牙,“你这是让我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了。而且信与不信,都得我自己去找证据,自己证实自己,或者是反驳自己,嗯?”

闭月悠悠缓缓地望着她,“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觉得我自己就是那个人。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那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沫蝉伸手支着额角,静静淡淡地回望着他。半晌才慢条斯理地说,“……阴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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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闭月,也惊得耸起身子来,“你说什么?你是让我去跟那个女鬼举行阴婚?”

好吧,这一瞬间他有点后悔了,之前的自信和从容尽数瓦解。哪里能想到这个凡人小丫头,张嘴就说出这么邪门儿的玩法!

沫蝉点头,狡黠一笑,“后悔了么?可惜晚了,我现在都认定你了。你是与不是那个人,也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选择你去跟她阴婚。”

“你开什么玩笑!”闭月有些激动地起身。

“你坐下。”沫蝉指着他的座位,“你走不了。你也不该走。”

“凭什么?”闭月意难平。

沫蝉挑着眉尖睨着他,“你今天既然都来了,而且都博得了我的信任,你没理由半途而废。况且,你今儿能来见我,就证明也是得到绿蚁的首肯了——你逆着我没关系,可是你敢向绿蚁出尔反尔么?”

沫蝉叹了口气,“阴婚是瘆人,但是我想一定比不上你们家大小姐的脾气更恐怖。所以我劝你还是从了吧,乖乖跟小富去阴婚是你唯一安全的出路。”

沫蝉的目光从闭月面上挪开,瞥向窗外天光,“况且,如果你真的是他,你一定不会拒绝跟她阴婚的……她等了你那么久,等着成为你合法的妻子;而且等着这一天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