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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148)

沫蝉眼神微微一寒,“冬,是冬绿蚁的冬。”

春衫冷笑不出来了,心下暗自向眼前这位挑起大拇指。他相信肯定从没有人主动向她提起这些过,可是这位自己就是想到了。就连红禾的姓氏,都没猜错。

既然她都猜到了,他要是还不说,那日后就该得罪这位准主母了。春衫冷便乖巧一笑,“姑娘上车呗,坐着听,仔细站久了脚疼。”

“嗯。”沫蝉利索地上车。明白这事情涉及青岩狼族的秘密,这车子怕是有额外的加装,能隔音保密的。沫蝉坐好了才说,“说吧。”

春衫冷正色起来,这样看起来也是翩翩佳公子。

“如人类的皇朝一样,狼族既然有狼王,自然也有辅佐狼王的文武将相。春夏秋冬四姓便是狼族的四大家族。除了沫蝉姑娘所知的:夏为狼族正朔,是狼族的王族之外,春秋冬三家也在狼族各司其事,代代传承。”

沫蝉点头,“先说你吧:春。”

“正如小的在主上身边伺候,春家实是掌管禁卫,或者可笼统说为武将。若狼族有战事,我春家公狼身先士卒。”

“冬呢?我很好奇绿蚁所出身的家族,在狼族里承担什么角色。”

春衫冷了解地一笑,心说:乃们是情敌嘛!

“绿蚁姑娘之所以能被认定是巫女舞雩的转世,并非无因。甚至不仅仅是因为绿蚁姑娘的相貌酷似舞雩当年,还因为冬家的司职——冬家是狼族的巫师!巫女舞雩转世在狼族的巫师之家,这自然是最为名正言顺的,沫蝉姑娘说是吧?”

沫蝉都微微一震。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沫蝉悄然勾起手指,“冬家,对于狼族来说,地位很重要吧?或者说,对于你们小爷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吧?”

“自然。”春衫冷心底又幽幽地赞叹了声,沫蝉姑娘果然与众不同地剔透聪明,“虽然王族看似首领,巫师要俯拜称臣,但是巫师因为通天,所以代表的是上天的意志,所以王也要尊重。甚至,王冠便是巫师代表上天加冕……若巫师不服王命,王也将很为难。”

春衫冷说着,小心觑着沫蝉神色。

沫蝉便懂了,颔首微笑,“所以对于你们小爷来说,迎娶冬家的大小姐作为王后,是巩固王权的最佳选择。如果她同时还能是巫女舞雩的转世,那就更完美了。”

春衫冷小心回应,“从客观上看起来,的确是这样的。”

沫蝉尽量不动声色地微笑,藏住勾紧的手指,“嗯,我知道了。那么继续说说秋家吧。红禾的名字让我想到秋天成熟的禾苗,他就是秋家的吧?那秋家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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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衫冷说到秋家,却微微皱了皱眉。说绿蚁的时候都没为难,却到秋家这儿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了。

沫蝉扭头盯他一眼,“那我先猜猜:既然你们春家是将,那么一定该有相:那么秋家就应该是相之家族,是文臣。可是我怎么就看见一个小红?还是个脑子比较容易被门板拍的那种……不是很像相之家族出来的子弟哎。”

春衫冷听见沫蝉这么形容红禾,忍不住扑哧一乐,“不是我瞒着姑娘,而是我也不太好说。正如姑娘所说,秋家就是文臣家族,是辅佐主上执政的。只不过秋家人都被打散了,小的也不知道他们家人都被主上给派到哪里去了。”

春衫冷在灯影里调皮地勾了勾唇,“小红是秋家最笨的一个,不代表秋家全门。想来秋家会以这小子为全门共同耻辱。”

“噗……”沫蝉笑出来,认真想想却摇头,“不,实则我们这样说不对。红禾在《红绣》做得很好,可说精明,他表面的秀逗也未必都是真的。我只是很喜欢他的秀逗,所以他就用那副样子来朝着我罢了。”

先时没意识到红禾的重要,但是后来许多事情都是绕着《红绣》杂志在打转,沫蝉便猛地明白,红禾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秀逗了。

春衫冷便也笑了,“姑娘心思剔透。”便不肯再多说。

沫蝉晚上又睡不着,起身抱着大靠垫,勾着手指。仿佛自己给自己使绊子,像是周伯通的左右互搏:她是有点难过了,明白莫邪是真的不能跟绿蚁解除婚约的。订了那么多年的亲,要是忽然说退就退了,冬家肯定造反;不利于狼族内部团结还不说,要是冬家再弄出个说莫邪的王位不是上天承认神马的,那就糟了……

所以上回莫邪才说,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以他那老妖怪的生命来说,也许这“从长”要长到百年以上去,反正她一个凡人是等不到了。

想着便惆怅,不过心上却也是清明——知道这个缘由就好了,即便他真的不会与绿蚁解除婚约,那她也不会怪他。

他的世界,与她的世界,毕竟还是不同。她不会以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

只是如果真的这样,还要不要继续爱他?明知道那是一条没有结果的路,还要一直走下去么?

还有,她要重新掂量绿蚁的分量了。虽然春衫冷说,冬家目下掌握巫师之能的人是绿蚁的老祖母,还没轮到绿蚁,她的咒术还没学到几成——但是却也是说,她早晚有一天会学会,甚至现在就已经有几成咒术了吧?

对付绿蚁,看来更难了。她从前那么自信满满,如今看来有点自以为是了。

沫蝉抱着大靠垫,愁得肠子都打了结。幸好这垫子上,仿佛印着莫邪从前的气息,才能让她心安些许。

心中还有辗转不去的一件事:她究竟该到哪里去,帮小富找她的刘郎?

鉴于从小睡觉就不安稳,今晚上又这么多心灵负担,沫蝉本已做好了睡不好的准备——可是说也奇怪,兴许负负得正吧,她接下来的时间反倒睡得黑甜黑甜的。睡梦里她自己都高兴地搂紧了怀里的大靠垫,心说一定都是这垫子的功劳,上头有他的气息啊。

再多忧虑,只一缕他的气息,便能心安。啧,她在梦里后槽牙忽地疼,暗自骂自己:夏沫蝉,小心对他,切莫走火入魔。否则将来他若真的不能与绿蚁解除婚约,她方能狠得下心,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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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盈的变化,其实前头老早就有了,乃们忘了咩?马上第二更就来。】

16、无脸人①:面纱将启(3更2)

翌日上班,公司果然都轰动了,《探秘》上下各个部门都过来跟沫蝉神神秘秘地探听,说昨晚接她下班的高富帅是谁呀。

沫蝉有苦说不出,只能勉强解释,“其实就是普通朋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可是越这么说,大家笑得反倒越诡异。这类的说辞,一般达到的效果都是越描越黑。就连纨素都开玩笑说,“原本我还以为你跟琉森有什么呢,看来原来是另有所爱。”

没想到春衫冷的粗线还有这个作用——沫蝉吐了口气,终于乐了。没跟纨素成为情敌,这感觉好多了。前边已经有袁盈、绿蚁了,她真不想再失去纨素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