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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108)

“你吞了小雪的魂?!”莫邪脸色苍白。

绿蚁挑眉迎视,“我是舞雩的转世,我自然便该执行舞雩的任务——驱魔除鬼,这原本就是我该做的,不是么?”

“难道小爷竟然被迷障遮住了眼睛,还要纵容这些游魂留在世上,随意寄托在活物的身上?小爷,你不可乱了天地大道!”

莫邪怒极,按捺不住奔涌而出的狼性,猛地朝绿蚁扑去——矫健身姿凌空之间化作白狼,一口扼住绿蚁的颈子!

绿蚁毫不躲闪,甚至望着冰蓝色的狼眼笑,“小爷要杀我,我自然毫不反抗。我绿蚁,生为小爷生,活为小爷活,如果能死在小爷口中,也是我的福分。”

“我不知道我究竟有几分是舞雩,可是我知道我的心里,跟舞雩的心情是一样的——我都是一样地深爱着小爷,我都宁愿为了小爷去死……”

“绿蚁知道,咬死那孩子,小爷心痛了;可是小爷不要忘记,这也是当初小爷对舞雩许下的诺言——驱魔巫女不在人间的这些日子里,狼族要执行驱魔巫女的任务,为这个人间驱魔除鬼……小爷难道都忘记了么?”

莫邪咬着绿蚁的颈子,鼻孔喷出热气。终是渐渐松口,转身去恢复人形,颓唐跌坐在地。

绿蚁没说错,阴阳有界,狼族之所以能够存在到今天,也是因为他们作为阴阳之间的守门人,做了辅助正气之事。

可是他这一刻,却无法释怀。闭上眼睛,只能看见沫蝉在月光之下,轻柔拉着小雪的小手,细细柔柔说话的模样……

他该如何向她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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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沫蝉来到了美树山庄。她是来看河童。既然他的心愿已了,她要劝他离开。

阴阳有界,纵然在魂灵们在阳界还有诸多不舍,却也应该离去。否则阳间的人们便不得安。

河童虽然还有些不情愿,却还是点了头,“好,我走。我跟小兔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去玩呢!”

沫蝉欣慰,忍不住问,“那天晚上……你妈妈投了什么给你呀?”

没见水底沉着纸钱啊,那一张一张的又该是什么东西?

河童不做声了,半晌才幽幽地说,“你吃过奶糖么?你喜欢外头包着的江米纸么?”

沫蝉点头,“那个很黏牙,我不喜欢,每次都揭开了扔的。”

“我却喜欢。”河童闭上眼睛,“每次吃糖,妈妈都将江米纸留给我;我说过,等将来长大了,自己赚钱了,就买好多好多的江米纸来。”

沫蝉心一颤,“那个晚上,你妈妈给你的,就都是江米纸,是不是?”怪不得都没有了踪影,因为入水便化了。

河童没有眼珠的眼洞里却滑下泪水,“不光是江米纸,上面还有妈妈画给我的画。”他翻转着没有眼珠的眼睛瞪着沫蝉,“妈妈是画家,你不知道么?”

怪不得……谢语柔是经营画廊的哎。

沫蝉其实还好奇,想知道谢语柔都画了什么给河童,不过还是忍住了——那是他们母子之间的秘密,只留给河童便好了。

沫蝉深吸口气,“麒麒,真的可以心满意足的走了,是不是?”

河童主动游过来,捏了捏沫蝉的手,“姐姐,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请不要伤害我妈妈,好么?”

沫蝉吓了一大跳,“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伤害你妈妈啊?”

脑袋灵光一闪,“啊,你说袁盈是不是?你怕我跟袁盈打起来,然后让你妈妈为难?放心啦,不会的。”

河童这才笑了,“一言为定。”

就在此时,沫蝉的电话忽然尖利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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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血的交换

沫蝉赶到曾家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气氛不对。5跨进门去,便看见小雪的尸身躺在墨绿色地毯上,脖颈上一片血红!

“到底怎么回事!”沫蝉急了,抬手一把扯住莫邪。

白猫死了,就连之前附在白猫身上的魂也不见了——她今天刚刚劝过曾大状要多跟妻子亲热,以便小雪投胎;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等着曾太再度受孕……怎么忽然就一切都白费了!

她抬头望他,没说话,他却能看明白——她在用眼睛无声地问他:小雪那孩子呢?那孩子呢!

莫邪心痛难忍。他答应过她,要帮她保护好小雪那孩子……可是他却没能做到棼。

尤其,咬死了白猫的,还是绿蚁!

看莫邪半晌不语,沫蝉转头再问曾大状,“曾太呢?她目前情形如何?”

曾大状也是面色惨白,“刚给她打了一针,睡着了。我只是担心将来可怎么办——总不能24小时里时时刻刻都给她打针,让她昏睡。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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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再难过地望了莫邪一眼,转身向外去打电话给莫言。

唯今之计,只有求莫言再想办法,改动曾太的梦境,最好让她能从白猫的死亡之痛中转移出来。

莫言却并不热衷,“小爷在你身边吧?那你找他,我可不管。”

沫蝉不意外,开始激将,“哦,原来果然有他在的地方,你都不敢来。”

“你胡扯!我不是不敢去,我是不屑去。否则就算办好了事,你也都把功劳记在他头上。“

“我如果真不分他和你,我又何必电话给你,而不是直接去找他?”沫蝉缓了口气,“文豪哥哥,咱们从前的恩怨都一笔勾销了行不行?就算当日都是我小家子气,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不好?”

对于莫言这样的死硬狼,沫蝉知道关键时刻得用迂回战术。

莫言还是轻哼,“撒个娇就行了?你当我那么好挪动?”

沫蝉闭上眼睛,“那你说吧。只要你肯来,怎么都行。”

“这是你说的!”莫言一声长笑,“不后悔?”

“后悔是小狗。”沫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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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很快赶到。贴掌心在曾太天灵盖上,然后望了沫蝉一眼。

沫蝉小心将他扯到外头去,问,“给我讲讲,曾太梦里看见什么?”

莫言答:“是那孩子临死前的模样。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满脸也是如雪一样白,就连黑眼珠也都要变白了一样。”

“好像是到了夜晚,曾太说要回去给她取换洗的衣物,去去就来。可是那孩子却不让,扯着曾太的手腕,虚弱地哀哀哭泣,说‘妈妈不走,不走……妈妈如果走了,小雪就再也看不见妈妈了。”

沫蝉掩住心口,“后来呢?后来该不会是……?”

莫言也叹了口气,伸手扶住沫蝉的肩头。她的肩膀又细又小,此时因为难过而微微颤抖,“好了,我就看到这么多。”

“不对。”沫蝉尽管难过,却还是抬头看他,“讲给我听。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