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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调查(215)

贺宁假装听不懂他的那种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恐吓与威胁,也对他笑了笑,态度里多了几分同情的说:“那你和你姐姐感情肯定特别好吧?要不然也不会一说起她来就那么伤心,那么难过。”

“那当然了,我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长得漂亮,又有才华,谁见了都喜欢!”郝睿颇为骄傲的回答说,他用来形容自己姐姐的措辞竟然和之前对贺宁说的一模一样,这种重合度颇高的表达方式,给人一种病态偏执的感觉,但他自己仿佛是对这一点浑然不觉,“原本我姐过的好好的,结果突然就死了,死了以后麻经纬就跟那个祝小三结婚了,你说这里头有没有什么鬼?说是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谁信?!我姐从小到大都聪明,什么事情都学的特别快,我小的时候游泳就是我姐交给我的,她水性好的不得了,说她是淹死的,谁信?!”

贺宁看看方圆和戴煦,他们两个也对郝睿的这一番话感到十分惊讶,以为他肯定是知道什么之前其他人都不曾了解到的隐秘内情,三个人表面上都是不动声色,但实际上神经都一瞬间的绷紧了,等着郝睿的下文。

然而郝睿说完了那些,就好像没事儿人了似的,再没有说下去的打算了。

“那你姐姐和你姐夫当初感情有什么问题么?”贺宁问。

“那我不知道,我姐跟家里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谁知道他们俩感情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反正我姐水性好,我姐什么都好,她就不可能出事,出事的话就肯定是有人要害她!我姐前脚出事,后脚麻经纬就和祝小三结婚了,这就是有鬼的表现!肯定是他们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对我姐做出了什么事!”郝睿嘴里面说的笃定极了,就好像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似的,“麻经纬跟祝小三结婚的时候那副嘴脸,真是看了就恶心,他竟然敢对除了我姐以外的其他女人笑得那么甜!我当初就应该狠一狠心,直接送他下去陪我姐,那样我姐就不会这么多年在下面一个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了!现在倒好,麻经纬没下去,祝小三先下去了,那也挺好,正好让我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两只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看起来诡异极了。

第三十三章 偏执

郝睿的那种神情,让贺宁觉得心头一紧,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反应,哪怕是演技最精湛的演员,自然而然的流露和刻意做出来的姿态,在效果上也总还是有一些差距的,郝睿说这番话的时候,那种兴奋甚至可以说是喜悦,都不是装出来的,似乎他真的是那样想,并且认为那将是一件令人感到开心的事情。

尽管心里面已经对郝睿的反应感到大吃一惊,表面上贺宁却还得假装做好像相信郝睿说的话似的,赶忙问他:“我的天啊,那这样的话,可就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儿了!你手里有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有的话那就报警抓他们啊!”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早就想让警察把他们这一对奸夫[hx]yin[hx]妇给抓起来了!但是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姐夫平时感觉窝窝囊囊的,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挺硬骨头的,我就让他说实话,说他到底是不是外面有女人,所以故意害死我姐,结果我把他给大了个半死,他都死咬着说我姐的死是意外!”郝睿老大不甘心的说,“我看打他没有用,等他好了之后,我就没事儿就过来找他套话,他一见我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畏畏缩缩的,你说这是不是心虚的表现?”

想一想麻经纬的那个性格表现,遇到这么一个说动手就直接打断肋骨的前小舅子,不像老鼠见猫那才怪呢。贺宁在心里暗暗的想,同时又想起麻经纬说他和祝盼香是在前妻意外身亡之后好几年才走到一起的,这一点来讲又和郝睿的猜测时间点上不大合拍,这两者之间的时间矛盾,贺宁自然是倾向于相信麻经纬了,毕竟祝盼香和麻经纬是因为李梅的丈夫才有机会相识的,这一点李梅可以作证,在此之前祝盼香还一直与前男友藕断丝连的纠缠着,麻经纬归根结底只不过是她在走投无路之下才不得不选择的所谓好拿捏的“老实人”罢了,要说祝盼香早就和麻经纬在麻经纬前妻还活着的时候就暗中勾搭到了一起,之后隔了那么多年才结婚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这种可能性的可信度非常低。

可是郝睿却好像是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于是贺宁打算再问他一个问题,来作为试探:“那麻经纬不肯说,他老婆也不肯说么?两个人嘴巴都那么严实?”

“祝小三的胆子是不小,嘴巴也确实是挺严实的!”郝睿有些气哼哼的回答说,“我之前跟着她过,那女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事儿先不说,就说我是怎么逼问她的吧。我骂过她,也吓唬过她,还走哪儿都跟到哪儿过,但是她除了躲着我,骂我,也是死活都不承认她跟我姐夫是在我姐还活着的时候就勾搭到一起的,还骂我神经病!说她跟我姐夫是光明正大的恋爱结婚,要不是我从来不打女人,我早就弄死她了!敢插足我姐家庭,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你这么肯定你姐夫肯定是感情背叛你姐姐了,是因为他们之前有过什么矛盾么?”贺宁试探着开口问。

“不知道,反正我姐就是不可能淹死,她会游泳,游得好!”郝睿回答说。

“那麻经纬游泳比你姐姐还厉害吧?”戴煦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插嘴问道。

郝睿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你知道什么呀!我姐游泳好着呢,我姐夫那个笨蛋,他连游泳都不会,就是个旱鸭子,怎么可能比我姐还厉害!”

“可是我怎么听都听不出来,你姐夫有什么理由要害死你姐呢?”贺宁问。

郝睿有些不高兴了:“怎么就没有!你知道什么!我家的事,你还能比我更了解?他就是想害我姐,我早就看出他有那种心思了!有一次他带我姐出去吃饭,回来之后他没怎么样,结果我姐大半夜的吐了好几次,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打从那一次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了,后来我姐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好几次都是那样的,他好端端的没什么事儿,我姐就吐,傻子都看得出来他给我姐偷偷的下药了!我还问过我姐,我姐当时脸色特别不好看,肯定是害怕,不敢跟我们说。”

贺宁听他说的那些细节,首先的反应却并不是和郝睿一样的,她联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只不过以郝睿的精神状况,不好对他说罢了,表面上还得装作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样子,继续询问道:“那后来呢?你姐姐有没有变得更严重?”

“那倒是没有,我估计是我姐夫觉得他被我发现了,所以就收敛起来,不敢再乱来,后来我姐隔了没多久,忽然就好像没事儿了似的,她说自己是肠胃感冒,还拿了医院的诊断书回来给我们看,我觉得她就是昏了头,还替我姐夫打掩护呢!”郝睿言之凿凿,很显然他是对自己的那一套理论深信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