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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调查(129)

“死者是不是庄文彬,这跟你要不要和我们说实话有什么关系?”贺宁问。

傅雨撇撇嘴:“因为我收了庄文彬的钱呗!保密费!答应过他的,跟谁也不说,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租衣服的那个人大概比我高一个头,挺瘦的那种,头发半长不短的,就是男的经常梳的那种分头,皮肤挺黑,眼睛是单眼皮,那天他穿了一条白裤子,一件橘黄色的t恤。这都是他编好了交给我的,我照着说就行了。我这人最大的有点就是讲信用,人家把钱给我,让我保守秘密,那我就跟谁都不说,你们跑来问我,我也不知道庄文彬都已经死了,还以为他犯了什么事儿呢,所以这个秘密我得替人家守好啊,咱就嘴巴闭严实点,别说漏了呗!”

贺宁听了这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知不知道,假如真的是庄文彬闯了祸,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你知情不报,还替他隐瞒,这种算是隐瞒包庇,一样是需要受到法律惩罚的!这可不是讲义气三个字就能轻易带过去的事情!”

傅雨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头:“我的妈呀,那我可不知道,我也没念过几天书,在学校那会儿学习也就那么回事儿,谁知道法律还有这规定啊!”

“庄文彬给过你多少钱?”汤力问。

傅雨想了想,歪着头问他:“你是说哪一次,还是说总共给过我多少?”

这么一问,倒是让贺宁感到有点惊讶了:“他给过你很多次钱么?为什么?”

“唉,这还有什么为什么的啊,我陪他,他不得给我点好处甜头什么的啊?”傅雨说这话的时候,一张脸不红不白,一丝丝的尴尬或者羞涩都没有,就好像是讨论着萝卜白菜一样,“这年头,大家就各取所需呗!我年轻,他喜欢小姑娘年轻,他比我有钱,我喜欢钱!多简单!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汤力很显然是不喜欢傅雨的这番言论的,也接受不了她的这种观点,但是依他的性格,并不会去加以评价,只是皱着眉头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不是啊!”傅雨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汤力,“你看他那个岁数!给我当爹都差不都了,我又不缺爹!我也没兴趣真给自己找个那么老大岁数的男朋友,他给我那点小钱也不够包养我的,所以你说我俩算什么关系?我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关系,非得让我说,那我觉得也就是各取所需呗!我要钱,他给我钱,其他的,哎呀,有些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就他那个岁数……噗……”

她自己说到这里,忍不住一下子嗤笑出来,一旁的汤力表情有些尴尬,没有作声,贺宁起初还没有意识到傅雨指的是什么,慢了几秒钟才意识过来,顿时觉得脸颊有点发热,心里面又有点怪恶心的感觉。

“庄文彬让你帮他租那条裙子,为什么要教你说谎?”贺宁赶紧转移话题,生怕傅雨忽然又说起什么涉及到细节的内容,那她可就承受不了啦。

“不知道,我没问,问那么多干什么呀!给我钱就行呗,这世界上最不受男人欢迎的就是手长舌头也长,管得宽的那种女人了!”傅雨一脸无所谓的回答说,说完还瞥了瞥一旁的汤力,“你就是男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汤力对她的反问置若罔闻,不予理睬,傅雨悻悻的撇撇嘴。

“租裙子之后,你有再见到过庄文彬么?”贺宁想要看看傅雨会不会是庄文彬生前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

“没有啊,其实那次之前他都挺长时间没怎么找过我了,男人么,谁不贪新厌旧啊!”傅雨一副看尽人间沧桑的架势,要不是她那张脸还稚气未脱,估计会被人以为已经是一个经历颇多的中年人了似的,“他那次突然找我,我还挺奇怪的呢,说实话我也不是特别愿意搭理他,他勾搭上别人了,我更高兴,但是他花钱雇我,还给我保密费,这种好事儿,我没道理往外推啊,所以就答应了!我把衣服租回来,给他,他塞到一个大口袋里头给带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第三十八章 赴约

被询问起案发期间的行踪,傅雨也回忆不起来,只说自己应该是在住处呆着,因为那会儿刚刚丢了一份工作,手头比较紧,所以也不敢出去玩。尽管是这么说,她却也不敢保证共同租房的其他室友会不会替她作证。

“她们一个两个不是嫉妒我,就是假清高,反正看我不怎么顺眼,”她一脸无辜的对贺宁和汤力说,“以前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她们有时候还会阴阳怪气的,这回要是求着她们帮我作证,她们的架子还不得端上天去了呀!”

“那你现在有找到新工作么?”贺宁听她这么说,便顺口问了一句。

傅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不无得意的说:“我现在还找什么工作啊!我找到男朋友啦!喏,在那边开台球厅的,老板!有钱着呐!哪还需要我天天在外面卖苦力一个月赚那么一丁点儿的小钱啊,他说他养着我!”

贺宁没有试图去给她讲女人要独立要自强,不要依赖着别人的这种道理,每个人所处的境遇不同,每个人的性格与追求也各不一样,同样的道理有的人觉得是真理,有的人就觉得是谬论,只要没有违法犯罪,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依照着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谁都没有权利对他人的选择过多的指手画脚。

在和傅雨沟通过之后,贺宁和汤力又在隔天花了点时间去确认了一下傅雨的活动范围和日常规律,发现她在从服装店离职之后,就没有再正经的找过工作,终日都是出于游手好闲的状态下,与她为伍的那些人大多数是社会闲散人员,他们当中并没有人见过庄文彬,更别说认识了,傅雨的那个开台球厅的小老板男友是最近这几天才确定关系的,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也很短,对方对于自己和傅雨的这段感情态度似乎也并不是特别认真的,不过这与贺宁汤力他们无关,自然也就不好去评说太多,姑且了解过一下就算了。

然而接下来,贺宁和汤力的调查就犹如走入了一个死胡同一样,与庄文彬相关的这几个人,似乎每个人都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每个人又都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他们的嫌疑,这就让人有些挠头了。

“庄文彬活着的时候就在没有任何挣扎的情况下钻入了一个大旅行箱,要么是自愿的,要么是因为极端的恐惧,连抗争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贺宁在兜了一圈仍旧没有什么显著进展的之后,有些神色郁郁的坐在办公室里面,一只手托着腮,另外一只手下意识的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办公桌的桌面,“前者说明对方至少是得到庄文彬信任的,是不是身体强壮有力这些并不重要,而后者就需要对方身强体壮,甚至持有刀具甚至私造枪[hx]支之类的了,至少得能够震慑住庄文彬,让他连想要争取反抗一下的念头都不敢有。咱们现在已知的这些人里面,和庄文彬能够亲密和信任到那种程度的人几乎没有,以许静和庄文彬的感情状况,让庄文彬欣然穿上一套连衣裙,然后钻进旅行箱里,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第二种可能性的话,就只剩下冯拥军了,冯拥军的dna样本也不知道取得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