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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追击(389)

“我们能看一下段飞宇留下的那封离家出走的信么?”戴煦问段飞宇母亲。

段飞宇母亲点点头,起身就进了段飞宇的卧室,看样子那封信是被她收在段飞宇自己的卧室里了,戴煦看看那边,再回头看看背后段飞宇爷爷奶奶休息的那个房间,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指了指自己屁股下面坐着的沙发,问段飞宇父亲:“家里一共就两个房间吧?那你们二位平时就在客厅里休息?”

段飞宇父亲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唉,是啊,孩子学习辛苦,而且也需要有空间,老人岁数大了,得休息好,我们俩没能耐,换不起更大的房子,就只能这么凑合凑合了,反正就是睡个觉而已,在哪儿睡都是一样的睡。”

戴煦点点头:“为人父母……你们也是挺不容易的。”

段飞宇父亲苦笑着叹了口气:“谢谢你还挺理解我们的,可惜啊,现在的孩子他不理解,他就觉得我和他妈妈都没能耐,连个好一点的环境都不能给他,他同学人家这个爸爸开什么车,那个爸爸开什么车,高三了,有时候周末放假,别人家的家长都是开车去接孩子出去吃好吃的,加强营养,他要是想回家,还得自己骑自行车,也不管是天冷还是天热,是大太阳晒着,还是下大雨刮大风。我听这话心里也难受,想说好好努努力,多赚点钱,可是你看,我们现在真的是已经很尽力了,吃亏就吃亏在学历不够,文化程度不够高,所以只要飞宇肯好好学习。将来能不走我们的老路,我们俩真的是再苦一点,做累一点也高兴啊。”

正说着,段飞宇母亲拿了一张被叠成四方块儿的纸从段飞宇的卧室里走了出来。递给距离她比较近的方圆手里,方圆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展开信纸,发现那是一张非常普通的大白纸,上面写着寥寥几句话而已。内容和方才段飞宇妈妈描述的差不多是一样的意思,只是个别措辞稍有不同而已,下面的落款是段飞宇。

“你们能确定,这封信是段飞宇写的么?”方圆看过之后,把信纸交给戴煦,然后开口非常郑重的问段飞宇父母,“你们对段飞宇的字迹熟悉么?”

“熟啊,当然熟了,我自己儿子写字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么!”段飞宇母亲回答的十分笃定。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不决,直接开口回答说。

倒是段飞宇父亲,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想什么,他伸手拍了拍段飞宇母亲,对她说:“你去找本飞宇的作业,或者卷子,最好是写字多一些的,语文卷子或者作文本儿什么的让人家拿去比较比较,这东西是你空口无凭随便说说的?”

段飞宇母亲的性格比较顺从。尽管她明明对自己的看法十分笃定,但丈夫这么说了,她也还是点点头,又起身到段飞宇的卧室里窸窸窣窣的翻找起来。段飞宇父亲在她找东西的这段时间里,就一直沉默的一声不吭,一直到段飞宇母亲再次出来,手里拿了一张段飞宇的语文卷子,上面有很多的字迹,尤其是卷子背面的作文部分。更是写的密密麻麻。

“这是我儿子的卷子,你们比较一下看看吧,是不是字是一样的?”段飞宇母亲把卷子递到方圆的手里,又指了指戴煦手里的那张离家出走信。

方圆端着卷子,凑到那张字条旁边,大略的比较了一下,在她看来,这两者的笔记还真的是几乎一模一样,她看了看戴煦,戴煦也点点头。

“这两样东西,我们能带回去一下么?之后用完了会给你们送回来的。”戴煦虽然嘴里说的是询问的口气,但是动作上已经在仔仔细细的把那张留书出走的白纸和段飞宇的语文卷子叠在了一起,一副准备拿走的架势。

段飞宇母亲没有表态,段飞宇父亲倒是很快就点头表示同意,他又沉默了一下,然后扭头对妻子说:“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咱们好像没有葱了!都这个时间了,你赶紧去外面小市场买一点,回来把葱丝给切好,省得咱俩的备料不够,回头遇到特别喜欢吃葱的,这个让多加葱丝,那个让多加葱丝,可别再不够用了。快去吧,我在这儿陪着,咱俩不能都把时间搭在这上头啊。”

段飞宇母亲愣了一下,不过也不疑有他,爽快的应了一声,起身去拿了一件挂在门边上衣架上的大衣,一边披大衣一边套鞋子,临出门前还不忘套着衣袖回头对段飞宇父亲说:“我没带钥匙啊,回头你可得给我开门!”

“知道啦,你放心吧,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客厅里呆着。”段飞宇父亲嘴上答应着,手上还比划着让段飞宇母亲抓紧时间去的手势。

段飞宇母亲撇撇嘴,咕哝着说:“就答应的时候最痛快,上一次我去买姜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在沙发上睡得呼噜震天响,门板都快敲碎了也叫不醒。”

段飞宇父亲听了这话,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戴煦和方圆讪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段飞宇母亲就径直出去买葱了。戴煦和方圆也谁都没急着开口,他们俩不是看不出来,段飞宇父亲分明是开了口在把自己的妻子给支走,但是他支走妻子的目的到底什么,他们也不清楚,只能猜测他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说,并且不方便当着妻子的面开口,那既然如此,戴煦和方圆就也不着急了,等着他来打破沉默。

段飞宇父亲并没有在门关上之后立刻开口,而是沉默着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一直到门外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脚步声越走越远,渐渐听不见了,他才叹了口气,神色非常沉重的开口,问戴煦:“你们今天过来,肯定不是为了我儿子什么同学的事情来的吧?是我儿子怎么了,还是我儿子把人家怎么了?”

“你为什么这么问?”戴煦不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段飞宇父亲苦笑了一下。表情里透着忐忑:“我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我也不傻,你们说是因为他班里有个同学出了事来的,但是来了以后。你们也没问过关于飞宇和同学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打听飞宇自己的事儿,你们还对飞宇不在家也不上学这个事情特别感兴趣,所以我就想,说不定是这么回事儿。没关系。有什么你们就说什么,不用怕吓着我。不管是啥事儿,反正你们找上门来了,该发生的也都已经发生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家都得接受现实,所以你们就直说吧。我们家承受能力比较弱的,两个年岁大的在睡觉,耳背,听不见咱们说什么,我老婆耳朵倒是不背。我也给支出去了,她去一趟小市场买葱,来回就得半个小时,所以有什么事儿,咱们就趁这个功夫抓紧说吧,有啥说啥就行。”

“既然你已经想到这一层了,那我们也对你开诚布公一些吧。”戴煦点了点头,对段飞宇父亲的这番话到没有觉得有什么好诧异的,虽然说段飞宇父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车间工人,但是关系到自己最在意的人或者事情时。人往往会表现出来超乎平常的睿智和细心,从家里面的情况来看,段飞宇父亲关心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能从他们的询问联想到这一层,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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