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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追击(22)

这几块人肉被找到的地点都不是同一处,甚至相距也都并不算近,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属于A市的市区,但是又在比较外围的地界,特点在于那些地方交通设施比较到位,但是因为周围居民的密度比较小,所以平时来往车辆并不算很多,并且周围绿化面积比较大,流浪猫狗或者其他小型动物出没的频率比较高,就连他们去周围查看环境状况的时候,都会遇到在周围徘徊的野猫。

那四块肉,除了其中的一块恰好掉进了一个被弃用的排水井口里面,其他三块被找到的时候都被小动物啃咬得很厉害,估计如果不是冬天气温实在是太低,肉被冻得非常坚硬,周围的流浪猫狗体积也都不大,恐怕戴煦他们都很难找到这几块残存下来的皮肉。

“这个凶手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干嘛要费那么大的牛劲,把人杀了之后,再一块一块的把肉剔下来,剔完了还得东南西北的到处乱丢,多容易暴露啊,多麻烦啊,搞得这么麻烦,就不嫌累么?凶手不嫌累,我都嫌累了!”林飞歌一连跟着到处跑了几天,忍不住有些叫苦连天,“师傅,你说凶手这么做图什么呀?”

“你们觉得现在被发现的这几个尸块,它们最大的共同点是什么?”戴煦问。

“都是来自于同一个死者身上?”马凯自认为幽默的最先开口回答了一句。

戴煦很给面子的笑了,然后说:“这倒是有可能,不过首先还得等DNA比对结果出来才能确定,我问的是眼下咱们就能下结论的事情,好好想想。”

“这些尸块都被丢弃在了流浪猫狗出没比较多的区域,而且几乎每一块都被不同程度的啃食过,说不定那些咱们找不到的部分,是被外面的野生小动物给吃光了。”方圆首先想到了这件事,不过又有些吃不准,“我这么说对不对?”

“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想这么说来着。”林飞歌也在旁边跟着表态。

戴煦没有直接给出他的答案,而是用下一个问题来间接对方圆的说法予以认可,对他们说:“咱们中国人经常会有一种赌咒发誓或者恶意的诅咒别人的说法,叫做‘死了喂狗’,你们想一下,有没有这样的例子?”

“有有有!我家那边有的老人就喜欢说身边那种不学无术成天招摇撞骗的小混混‘不干好事,死了喂狗’!”马凯联想起自己的见闻,立刻附和得直点头。

“所以说,‘死了喂狗’这种事情,对于咱们中国人而言,几乎在道德层面上是被视为一种惩罚和天谴的象征,刚才林白鸽提到了一点,那就是凶手这么做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和时间,并且这样东南西北的到处分散着抛尸,也会给他自己增加暴露的风险,所以说他一定不会是因为无聊才那么做的,这么做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泄愤,发泄自己对死者的不满,或者用来暗示死者做过什么不太符合道德规范的事情,所以才会遭遇到‘死了喂狗’这样的惩罚。”戴煦说。

“师傅!我叫林飞歌,不是林白鸽!”林飞歌出生抗议,“你不会是成心的吧?”

戴煦一愣,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叫错了林飞歌的名字,连忙笑着对她摇摇头,摆着手:“误会误会,我又搞错了,绝对不是存心的,我这人记性不太够,用来记重要的事情都勉勉强强,不重要的就一律都自动过滤掉了,所以你们以后习惯了就好,我慢慢记,以后尽量不叫错。”

“可是死者的身份现在大半锁定了鲍鸿光,如果真的就是鲍鸿光的话,他本人就是一个初中里的英语老师而已,并且年纪又不大,参加工作的年头也不是很久,这样的一个人,能有多坏呢,至于让人不仅要他‘碎尸万段’,还得‘死了喂狗’?”方圆仍然有些不解。

戴煦耸耸肩:“这也是我好奇的事情,之前咱们只是初步的向他身边的同事确认了一下画像上面的人到底和鲍鸿光本人像不像,但就在那一次打交道的时候,都不难看出来鲍鸿光在工作单位里的人缘虽然不敢说很差,但至少也不是特别好的,到底私下里还有没有能挖出来的猛料,谁也没办法保证,对不对?”

“那师傅,咱们接下来要去走访调查了么?”林飞歌赶忙问,她这几天每天都跟着到处找尸块儿,觉得有疲劳又枯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换换项目了。

戴煦摇摇头:“那个不急,等鲍鸿光父母来过之后,身份彻底确认了再做也不晚,接下来咱们还是继续找尸块儿吧!”

第二十章 蔫了

到处去寻找和确认尸体上面其他的遗失部分又花费了他们两天的时间,林飞歌和马凯私下里叫苦不迭,当着戴煦的面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情绪或多或少的也还是受到了影响,没有最初积极性那么高了。方圆也累,但是她觉得这样还不错,首先对于她而言,忙起来让她的生活更充实,比闲着无聊要好得多,其次破案就是破案,做的所有一切目的都是为了一个——找出真相,抓住真凶,查案子毕竟不同于休闲娱乐,哪能高兴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高兴做什么就不做呢,只要是对最终破案有帮助的事情,哪怕再无聊,也是有意义的。

虽然是这么想的,方圆却也不好表现出来,毕竟在戴煦和汤力背后,林飞歌和马凯或多或少也还是有些叫苦和抱怨的,假如这种时候她表现得特别积极有觉悟,只怕就要变成“假正经”,成了众矢之的了吧,所以每次听到他们议论什么或者抱怨什么,她都尽量少说话,不表态,实在逼不得已就笑一笑。

到了第三天,鲍鸿光的父母总算坐飞机抵达了A市,林飞歌算是被这对难缠的夫妻吓怕了,哀求戴煦不要让她跟着一起,比起来和鲍鸿光父母那种一句话挺不顺耳就人身攻击的人打交道,她宁可跟着继续出去找尸块儿,戴煦对这些事向来是从善如流,出了名的好说话,便答应了她,林飞歌如蒙大赦,第一次对出去找尸块儿这项工作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方圆留了下来,她是之前在电话里和鲍鸿光父母取得联系的人,也是真正让鲍鸿光父亲没有办法继续选择逃避,不得不答应配合他们工作的那个人,戴煦认为有她在场对沟通或许会有帮助作用。

虽然是姗姗来迟,为了不捅马蜂窝,戴煦他们谁也没有对鲍鸿光父母表现出任何一点不满和意见来,倒是鲍鸿光的父亲,仍然对之前在电话里吃了方圆的瘪有点不能释怀,见到方圆,听出她就是当时和自己通电话的那个姑娘之后,顿时有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一举一动里都多了点怨气。

“这是我们过来时候买机票的凭据,上头有我们的购票金额,”鲍鸿光父亲拿出打印出来的购票回执,一把塞给戴煦,“你是负责人吧?那这个我可就给你了!我还是那句话,让我们配合,我们来配合了,假如最后结果发现根本不是我们儿子,那我们可不能白白承受经济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损失,这事儿你们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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