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凶案侦缉(556)+番外

杜鹃吸了吸鼻子,努力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在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好,去过赵戚炜家里之后,这种复杂的情绪就更加难以抑制了,也说不出到底更多的是委屈还是愤怒,还有一部分的内疚。

委屈的是自己,从头到尾她自认行得正坐得直,不管是处理其他事情,还是与感情相关的,都算是光明磊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拖泥带水,不口是心非,也不吊谁胃口,留着谁当什么备胎。以赵戚炜为例,他不是第一个对杜鹃有好感的男同学,也不是最后一个,杜鹃对于那些勇于表达自己感情的追求者都从来没有让对方觉得受到了侮辱或者伤害,更别提赵戚炜这种压根儿在自己的印象中连存在感都谈不上的“隐形人”了。结果赵戚炜的父母,甚至包括尹湄,竟然都把赵戚炜后来的精神问题以及自寻短见的最终归宿全部归咎于杜鹃自己,这么大的一口黑锅,怎么会让人不感到委屈呢。

愤怒自然是对赵戚炜,以及现在那个在幕后策划着一切的神秘人。这世间所有的事情,有得必有失,能拿得起,就必须要放得下。都说一见钟情易,两情相悦难。喜欢上一个人,对一个人产生了好感,这是自己单方面的事情,对方是否做出同样的回应,这就有一定碰运气的成分了,在动心的那一刻谁也没有办法预料到结果,就算对方选择了不接受,这也不是什么过错,先动心的那个人有责任整理好自己单方面的感情,不对其他任何人造成困扰。

可是偏偏有的人就把自己付出的感情看成是对方必须要接受的事情,并且必须做出同等回应,否则就是对自己莫大的辜负,就是天诛地灭一样的罪行,一旦感情没有被接受,对方就欠了自己一笔巨额的债务,需要用各种方法来折磨对方,当做是自己感情“被辜负”的代价。

最后的内疚,则是对唐弘业的。虽然唐弘业说的没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从头到尾连最起码的知情权都没有享受到,还莫名其妙的被人冲出来从身后搂住,吓了一大跳,要不是平日里也算是训练有素,胆子也比较大,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抵抗,并且后来也自我调整的比较好,换做胆小体弱的女生,不知道后续还要发展成什么样,会不会造成一生都抹不去的心理阴影。但是唐弘业在这件事里面不是更加无辜么?他几次三番被人针对,每一次都是想要让他落个非死即伤,原因竟然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他,仅此而已,这又凭什么呢?

“你不要胡思乱想,之前那人在暗处,咱们连一点线索都摸不着的时候,都没能得逞,这回咱们都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你还担心什么呢?”唐弘业叹了一口气,伸手帮杜鹃擦拭了一下眼角,顺便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咱们现在真的没有时间去自责,越早把那个人给揪出来,就对咱们所有人都越好,不光是咱们两个人,侯常胜现在可是还在对方手里,生死未卜呢。”

“我其实已经有些猜到那个人会是谁了,只不过想不通如果真的是我猜测的那个人,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杜鹃深吸了一口气,对唐弘业点点头,把思绪重新拉回到这一系列的事件上面。

第五十二章 心态

“我心里其实也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咱们俩要不要考验一下默契度?”因为两个人之前说的这些话题有些沉重,气氛也有些压抑,所以唐弘业决定稍微调节一下气氛,谈正事归谈正事,但是还是需要打起一些精神来的。

说完,他起身到一旁的写字台前,找到了意见簿后面的便签纸和两支铅笔头,拿过来递给杜鹃一张纸和一支笔,示意她把自己心目当中的那个名字写下来,自己也到茶几那边去,在纸上面写下了一个名字。

两个人都写好了之后,交换了一下彼此的答案,打开一看,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把对方的字条摊开放在小茶几上,上面果然的写着同一个名字——卢潇平。

“你是怎么怀疑到他的?”唐弘业把两张纸条撕碎,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杜鹃叹了一口气:“我是在考虑尹湄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这一层的。前两次你差一点出事的时候,尹湄都在这边借调,对咱们的行踪比较掌握,所以她给别人提供线索我觉得还是能说的通,但是有一件事说不通,那就是最后一次,那时候尹湄和黄帅都已经回去了,没有了人给通风报信,那个人是怎么掌握到咱们行踪,策划了那第三次的呢?毕竟那第三次的手法,可不是什么突然开着车冲出来之后,而是提前约好了那么几个群众演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几个人当时可是比咱们到的还早呢。所以我就在想,那个人一定还有除了尹湄以外的其他途径,可以用来掌握咱们的行踪,然后我就想到了那几个群众演员的事情。

想要提前安排好那一群人在饭店里面准备着,光是掌握了咱们工作上的行踪是没有用的,那个安排需要提前知道咱们那天要去那个饭店吃饭,你回想一下,那天闹事那两桌人做的位置,是那个饭店大堂里面最中间的那一排,也就是说咱们不管当时是选择坐在哪一侧,都不会远离他们,确保咱们距离够近,这样才会过去插手帮忙劝架,离开自己的位子。”

“对,我也是在这件事情上面有些疑惑的,后来想到了卢潇平,就觉得好像很多问题都得到了解答。”唐弘业叹了一口气,“他最初对你表达好感被拒绝了,然后联系我,说自己因为不知情,闹了一个大乌龙,所以为了表达诚意,约我聊一聊什么的,后来一直表现的挺坦荡的,我那会儿也觉得,人家表现得大大方方,我要是别别扭扭的不跟人打交道,反倒成了我这个人心眼儿太小了,没想到现在回头看,还真的是引狼入室!他因为跟咱们走动比较多,那一次本来也是约他到那里吃饭的,所以他知道那个地方,提前做好了安排也一点不奇怪。包括后来把侯常胜拘禁起来,卢潇平也能够做到,毕竟他和侯常胜也还挺熟的,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不可能让侯常胜轻易的产生什么防备心理。”

说着,他脸上多了几分困惑,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如果真的是卢潇平,那次他为什么要自己把那个加了药的饮料喝掉呢?想要用苦肉计?但是医生不也说了么,那个药的计量控制不好,真的会出人命的。他这样会不会风险太大了?冒那么大的风险这么做真的值得么?”

“如果他的的确确是服用了那么大的计量,那确实是存在一定风险的,可是你有没有想到过,他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服用那么大的计量进去?”杜鹃提出了她的另外一个猜测,“当时他端起杯子就喝了,后来出现了症状,咱们就自然而然的觉得肯定是因为杯子里面被人投毒,所以才会变成那样的,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露面之前自己服了药,然后喝了饮料下去,再把事先准备好的药粉偷偷放进剩下的饮料里面,这样他只需要把症状演出来给咱们看,到医院检查又症状也符合,没有问题,不会出现破绽,并且还可以让情况看起来有些凶险,实际上他自己根本不会因为过量服药而引发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