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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和月①:大明星,搞定你!(349)+番外

我猛地回头,一摸脸,已是一脸的眼泪。

却不知道那是怨气得出的开心,还是什么。

再后来我回到郎溪,将我与傅家的恩怨告诉给他。我说其实我不该恨他,我当年说错了;真正毁了我人生的,不是他,而是傅家。

他那年已要高考,只郑重问我,“哥,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然后……然后世事轮回,他终究一步一步成了我棋盘上的棋子。我利用他,心中毫无愧疚,因为我恨他,我觉得他为我做什么都是应该。

直到那年郎溪的项目出事,我知道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到来,我可以用那个项目造成的影响,直接毁了傅家!

那几年拆迁造成的民怨非常大,我便嘱咐手下人冒充林子的人去强拆老百姓的房屋。有的老人以死相抗,我就让手下人任由他死……那个项目后来几乎逼起暴动来,郎溪人一致在大喊,让傅家人滚出郎溪去!

别看郎溪地方小,闹出这样的事件来,是傅家再大的手掌也捂不住的。从法律、从道义、从行业规则,我有把握一个项目拖死傅家!

可是林子却站出来,第一次违抗了我。他承担下了这个责任,说这件事与傅豹生无关,都是他独立下令。林子在鼎升的地位,的确可以做到先斩后奏,所以没人怀疑他的话。

他竟然为了救傅豹生,而违抗我的话;他竟然用他自己来堵抢眼,然后毁了我的通盘计划!

他怎么可以!

我对他的恨意,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如果不是他出生,我怎么会失去爸妈的疼爱;如果不是他,爸妈怎么会送了我走?如果不是他——我就能一步将军,将傅家将死!

我隐在鼎升的人回来报告说,傅豹生对林子大怒,以为他吃里扒外,故意毁了他的项目——于是傅豹生不止一次说过,要杀了林子。

我知道,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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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④

我是夏天。

从官帽胡同回来,我特地绕了个远,开车到了顺丰快递去。这个时候所有的快递都放假了,只有顺丰快递一家开着。他们家的费用是别家的二倍,却因为依旧能在这个时候坚守,而让我觉得即便多花一些费用也是值得。

现在经常有人在微博上感叹,如果这世界没有了电、断了网该怎么活?我现在就忍不住想要补上一句:哥们儿姐妹儿,就算有点、有网,可是快递全放假了,你又该怎么活?

尽管现在城市里的家庭大都有车了,最不济出门也能打到出租车,但是有些东西却永远不会自己送出了。就算隔着不到几百米的距离,依旧需要拜托快递公司送达。

当这个世界越发展越像个八爪鱼,人类自己却会越退化,最终就像个人彘似的,没胳膊没腿,就只将自己限制在个陶瓮里。坐井观天,自以为乐泯。

我将顾叔的手机卡快递出去,告诉他们要在明天大年初一的大早晨就快递到净璃手里去。却不必留下我的地址和姓名,我不用她知道这是我送给她最后的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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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圈绕得有些远,我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一路上路过的人家,有的已经开始放鞭炮吃晚饭了。毫不意外家里内外都被布置得喜庆,我却下车抬头第一眼便看见了二楼窗口的爸锶。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

如今外人眼里的爸,已经是商界大鳄。就算没有傅家子孙的身份,他拥有的已经不比傅豹生少。可是这样的大年除夕,我却看不见爸面上任何一点的快乐。

这样的时候,他还独自坐在书房里,望向窗外,凝望着、等待着什么?

夏凉迎出来,欢快跳进我怀里。看见我的目光,便笑着解释,“爸一直在等你回来呢。哥你怎么才回来呀。”

这时候的夏凉才是纯真无邪的小姑娘,望着她的笑容,我有一刻的愣怔。她原来是这样的小姑娘,可是我却怎么会让她在外头戴上那样一副冷硬的面具?

夏凉的话却敲进我心底去。爸在等着我回来么?

爸已经看见了我,朝我微微点了点头。就又回复到之前的状态。凭窗远望,若有所思。

爸是在等待什么回来?

.

帮着夏凉他们包饺子。重复的手工劳作,让我的脑子不由得飘远。

当年顾叔出事的时候我年纪还小,那些事我知道一些,另外的一些都是长大之后才陆续知道的。当听说当年那些事情的真相,我不由得愣怔去望爸;却也随即收回了眼神里的惊愕。

那时候的我也已经成为了一个商人。商人的本质不就是该寻利、去争夺么?所以我便也明白了爸的心。再说,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就算不理解,又能怎样呢?

于是回想当年顾叔与我说那些话,话里话外都是要我照顾净璃的嘱托时,我才明白,或许当年顾叔也已经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预感吧?

以顾叔的聪明,甚至可能早就窥破了我爸的心思。可是他没有反抗,只是选择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料理好。

顾叔留给净璃的那段视频是在出事之前拍的。那段时间顾叔一直很苍白,我以为顾叔是生病了。顾叔将那视频交给我,却没有如那电话卡一样,说要我放给净璃看。

顾叔出事后,我便看了那段视频。

我哭了。

我后来越发一字一句地明白,那视频其实是顾叔录给我看的。那时候从顾叔的视角来看,也许这个世上唯一还有能力护住净璃的人,是我。因为我是爸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所以我能做到一些爸反对的事情。所以顾叔说要将净璃拜托给我,我明白那是一个父亲在那样的情形下所唯一能做得到的事情了。他在用这种方式,几乎是在卑微地哀求我。

就连净璃和傅青爵可能也不知道的是:当年傅家让宁馨去欧洲,最终让宁馨下了决心走的,是我。宁馨也不是轻易就受威胁的人,是我劝说她离开。而她在欧洲所遭遇的窘境,其实是我在报复她。

我可以接受她为了抢夺傅青爵而对净璃所做的事,只是我不能接受她后来找人差点破了净璃身子的那些作为。

我也只能做这一点事来作为给净璃的补救了。因为其他的事情,我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顾叔虽然将净璃托付给我,可是傅青爵却将那个位置占得死死的!

我有时候真想向傅青爵和净璃怒吼:明明是顾叔托付给我的,凭什么要被你抢走!

这样的恨,既生瑜何生亮的恨,其实也类似于爸当年对顾叔的恨吧?也许错不因对方而起,我却因他的存在而失去了一切……

顾叔出事的那个早上,当我听说顾叔死在了拘留所里,我记得我呆愣之后的第一个反应是冲进爸的书房!爸彻夜坐在书房,一夜之间长满了胡茬。我疯了一样冲他喊,“为什么要杀了顾叔,为什么!顾叔已经承担了一切,何必非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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