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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44)+番外

他悄然抬眸看她一眼,愉快地勾起唇角:“你心虚什么呀?”

“你!”安澄羞怒攻心:“你还不是心知肚明!”

他心底暗暗地笑,心说:我明白的,你却还远不明白。庆幸吧,小结巴。如果一切你都知道了,你会直接跳楼了。

难得他没回嘴,安澄也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

甚至坐下来,与他隔开一尺的距离,尽量平和地看向他:“你想让我寄宿,只、只是想捉弄我而已。其实你看我现在的状态,你、你已经得逞了。适可而止不行么,别、别把咱们俩之间的矛盾,牵、牵扯到我爸身上去。”

他轻轻低叹了口气,别开目光去。

安澄想也许这样的交谈方式能奏效,便又真诚地说:“说真、真的,我就算真的去寄宿,除、除了能让你一时出口气之外,对你并没有什么切、切实的好处的。”

他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却幽幽地说:“也说不定。”

她咬住唇:“那、那你说的是小正么?你、你是想让它同时有你有我?可、可不是非要寄宿啊,我答、答应你周末抽一天,让你见、见它,还不行么?”

他缓缓侧过头来,在她房间少女系的粉红灯光里凝视着她侧颜。

“可是……”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说:“如果是我想跟你住在一起呢?”

.

嗯?

他说了什么?

安澄弹簧安了弹簧似的站起来,退得远远的。

“你、你这个人,我是认、认真跟你好好谈的!”

他又说鬼话!

他抬头凝视她,“你觉得我家好玩么?”

哦?他这又是跳哪儿去了?

她认真摇头:“不、不好玩。”

是古老的宅邸,美轮美奂。尽管那家人也都很好,可是——那样的门第里,终究会让人觉得压抑。

他便笑了,“就是啊。我在里面坚持了16年,早想自己有机会外宿。”

安澄将他的话捋了一下,她想他是在说:他是想寄宿的。

这么一想便又怒了:“你想外宿是、是你的事,你凭什么要拉着我?怎么着,你是觉得捉弄我好玩儿,白天在学校还不够,晚上还要继续?”

他竟笑了,偏头瞟她:“哦,就是的。”

“你!”安澄又想跳脚。

他勾着唇角看她气得绯红的脸,缓缓说:“我发现,我好像,还挺喜欢——捉弄你的。”

.

安澄愣了一秒钟,随即又跳起来,上前拎住他衣领。

“汤燕犀,你、你是不是有点BT啊?”

他眨眨眼,“好像是的。”

呀!!!

她深深吸气:“你家人,知、知不知道你BT?”

他竟然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瞥她:“不知道。而且,我绝不会让他们知道。如果有人想用这个要挟我的话,我会不惜先杀人灭口。所以友情提示,别尝试用这个法子来要挟我,想都不要想。”

啊,这个家伙!!!

滚刀肉哈?怎么说都不行了?

安澄颓然坐到椅子里去,目光凝滞,脑筋却急速地转。

“……汤燕犀,你说过的,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我讨厌你罢了。”

汤燕犀微微蹙眉。

安澄静静抬眼望过来:“那就两个人远远避开对方,谁都不要出现在对方视野里,不好么?这才是讨厌,行不行?”

他深深吸气,心底涌起一片诡异的怒火:宁静,却灼心。

“行。”他回望过来,目光点点变冷:“那你就转学,离开绿藤;而且,离开M国,回到你母亲身边去!”

这才够远,这才能是真正的看不见!

.

安澄愣了愣,随即火大。

“汤燕犀,你以为你是谁?”

世界主宰,哈?

“如果做不到,就别再说没用的话。乖乖按照我说的做,周一乖乖去报名寄宿!”他脸上变了,又是从前一脸倨傲阴冷的模样。

“如果我不呢?”安澄抓过一个靠垫来向他砸过去。

他反应飞快,伸手便将靠垫抓住,攥在手里。然后轻蔑抬眸瞥她。

“否则……我就去向你爸负荆请罪,说看光你了。”

他攥着靠垫起身,面朝门口。

“你敢!”安澄要疯了,起身向他冲过去,死死扯住他手臂。

他身子没动,只转回头来,居高临下怜悯地凝视她。

“现在才后悔来招惹我么?太晚了,你已经惹到我了。”

.

他只是这样轻飘飘地说话,可是她不知为什么,却好害怕。捉着他手臂的手,微微发抖。

她忍不住吼:“汤燕犀,我、我真讨厌你!”

他眯起眼来,清冷一笑:“瞧,我达到目的了,不是么?”

安澄不甘心,“我、我爸才不会答应你!”

“你错了。”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她不懂的深沉:“他想的。这世上没人比他更想,让你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冷笑一声又补上:“……相亲相爱。”---题外话---【明早见~~谁说三万、五万、十万来的,来乃们粗来~】

第84章 疼(1更)

周日,汤燕犀跟母亲霍淡如见了个面,一起吃午饭。

这一场病,虽然汤燕犀自觉并无大碍,但是看在霍淡如的眼睛里,儿子还是清减了一圈儿。

霍淡如便有些食不甘味,索性丢了叉子。叉子跟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个沈宛,她究竟是怎么照顾你的?还有你爸,他又是怎么当父亲的?!”

等到叉子和瓷器撞击的声音平息之后,汤燕犀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母亲。放好刀叉,用纯白餐巾抿了抿唇角,才语声平静地说:“是我自己的事,你又何必怪他们。弛”

“怎么只是你自己的事?”

儿子这样冷静,而且话里总隐约有维护沈宛和汤明羿的意思,这叫她这个当亲妈的听起来,总归伤心嗄。

“沈宛自己的儿子病了么?如果她儿子没病,可是你却偏偏病了,那就说明她厚此薄彼!”

又来了……

汤燕犀扶额。母亲在专业领域是优秀的心理医生、婚姻咨询师,可是只要说到她自己这段失败的婚姻上,专业度就消失了。这也许就是所谓“医者不自医”的道理吧。

汤燕犀决定岔开话题。因为母亲心里这个结,无解。

他重又垂下眸子去,切着食物:“诊所筹备得怎么样了?妈这次回来,是真的决定留下来,不再离开了么?”

这些年,霍淡如在汤明羿迎娶了沈宛、生下了汤燕卿,知道自己无论再做什么也无望再与前夫复合之后,便飞赴东海岸开创自己的事业。这么多年,远离伤心地。

霍淡如凝视着儿子,目光中不自觉流露出歉疚:“犀犀……我决定了。回来,弥补从前亏欠你的时光。”

“其实没关系,”汤燕犀依旧静静地切着食物,面色清逸,却也无法遮掩疏离。仿佛这不是一对至亲的母子,反倒只是交情淡如水的普通朋友:“我长大了,更需要自己的时间和空间,倒不太在意有没有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