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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339)+番外

“况且诽谤指控的认定,关键在于事实。所以我们本案需要确认的倒不是这张照片里的人究竟是不是汤燕犀——毕竟对方律师也还没有证明,照片里的人就一定不是汤燕犀——我们需要认定的是,汤燕犀事实上是不是吸毒。如果事实上汤燕犀的确是吸毒的,那么我的当事人就没有说错。”

“如果有事实为根据,那么即便照片是错的,那么我们也可以认为照片是情景再现而已。”

安澄咬了咬牙。保罗果然是H&P的管理合伙人,名不虚传。

巴顿法官也点头:“所以辩方律师你的任务应该是证明汤燕犀的确是吸毒。你有更棒的证据或者证人呈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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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保罗沉静一笑:“我方提请出示警方第5号证据。”

证据展示,有图有文字,是一份警方在逮捕汤燕犀之后,对他的办公室进行突击检查的记录。

保罗请当时负责检查的警员出庭作证,指着大屏幕上展示的照片问:“警员,请问这份物证从哪里得到?”

警员答:“左边一份是汤燕犀办公室垃圾桶里的遗留物。里面的东西已经送检,结果是麻叶碎屑。”

“右边一份是从他办公室的套间洗手间里所得。是整整一盒的麻叶制品,包括香烟、硬糖,甚至喷雾。”---题外话---【稍后第三更~】

第313章 傻傻相信

安澄头疼。

就像一根针,从一头额角穿进去,一路慢慢地刺,不急着从另一边冒头,却绞得脑仁儿都闷闷地疼。

她不是没法子反驳警员的证言。

这世上任何语言都有漏洞,只要找得到漏洞,就可以提出合理质疑。这是律师的职责,也是律师的本事。

她只是……难过惧。

可是此时此刻她再难过,也先顾不上自己,而是伸手按住霍淡如的手,低声劝慰:“别被影响。待会儿看我怎么驳倒他们。”

霍淡如点头,目光却还是落过来:“你,相信犀犀没有吸毒么?鹊”

安澄深吸口气:“法庭上,我相不相信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要让法官不相信。”

此时庆幸,她在预审时坚持由法官审理,不引入陪审团。也更庆幸彼时巴顿法官还是对她心有忌惮,而同意了她的而坚持。否则一旦庭上有陪审员在,她不光要让法官不相信,更要让12个来自不同阶层、不同种族、不同教育背景的人同样相信,难度将更加难以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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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安澄起身盘问。

她面带微笑,脚步轻快,仿佛当真半点都没有受警员证言的影响。

她走到警员面前眨眼:“垃圾桶里的麻叶碎屑、洗手间里的香烟和硬糖,都是警员你亲自找到的么?”

警员愣了下,随即点头:“是我。”

安澄含笑点头:“啊哈,警员你真厉害。如果警员们都像你这么厉害,我看警局里不必豢养缉毒犬了。”

警员面色一变,保罗无奈起起身喊“反对。对方律师攻击我方证人。”

巴顿法官也皱眉:“原告律师,注意你的言辞。”

安澄连忙举手示意:“好的。对不起我收回。”

她说着道歉的话,面上的笑却越发光灿。

她走近警员,神秘眨眼:“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吧?”

警员面色陡然一变,防备地盯着安澄的脸。

保罗无奈地又是起身反对。

安澄朝法官无辜摊摊手:“其实我没有攻击警员的意思。我只是合理推测,毕竟警方的工作习惯是两人一组,这样的搜查工作派一组人也就够了。”

法官皱了皱眉:“可是你这样的推测的确容易招致误读。你撤回吧,换个方式问。”

安澄也只能好脾气地笑笑:“请问警员,你们是从洗手间什么地方拿到这些麻叶香烟的?”

“镜柜泪。”警员毫不犹豫地答。

安澄却笑了:“警员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因为以前执法的时候都是从镜柜里搜出来的吧?也对,洗手间里就那么些地方,90%的人藏香烟,都一定是藏在镜柜里。”

她收了笑:“可是汤燕犀却不会。”

众人都一怔,安澄淡然面对法官:“为了证明我的观点,我请求宣召我方下一位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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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薛如可出庭作证。霍淡如瞧见了,也有些惊讶。

安澄冲薛如可点点头:“……我从小习惯了叫你薛叔儿。薛叔儿你向法庭介绍一下你的身份吧。”

薛如可将薛家数代辅佐汤家,百年前汤家移民来M国,薛家也追随而来的故事娓娓道来。“可以说,犀倌儿是我亲手照顾着长大的,他的事我甚至比他父亲汤大律师更了解。”

安澄眨眼:“例如?”

薛如可轻叹一声:“例如我们犀倌儿有些小洁癖,例如犀倌儿对霉菌过敏。他不愿意在他父亲面前表现出来,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以他的房间,尤其是洗手间,都是我每天亲手打扫的。”

安澄点头微笑:“还有一项吧,比方说他偷着抽烟。”

薛如可忍不住微笑:“是。犀倌儿从小聪颖过人,聪颖的孩子便难免好奇,什么都想尝试。”

安澄点头:“他把烟藏在哪儿?”

薛如可微笑:“哪儿都有,实则都在表面上,只是没人瞧得出来罢了。比如将厚厚的法律书中间掏个窟窿,把烟明目张胆就放在书架上。”

安澄耸肩:“您没在卫生间里见过么?”

薛如可便笑了:“怎么可能。我前头说了,犀倌儿对霉菌有些过敏,最讨厌潮气重。如果香烟藏在洗手间里,必定受潮,他过敏严重了会哮喘的,他才不会尝试。”

薛如可尽职尽责地说:“犀倌儿大学毕业后,可以吸烟了,你可没见他那个仔细。他所有的香烟都用了特制的木盒,里头控温、控湿,他可讲究着呢。”

安澄满意地微笑:“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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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走回座位,却正好撞见霍淡如若有所思打量她的目光。

安澄咬唇:“怎么了?”

霍淡如耸了耸肩:“我发现,犀犀的许多事儿你都知道。连我都不知道……”

安澄心下激跳,连忙解释:“我要办这

个案子嘛,当然要调查员去帮我做彻底的背景调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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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庭审结束,有得有失。

但是无论是霍淡如还是莎莉都还很满意,都说第一天的庭审是安澄占优的。

可是庭审还要几天,甚至如果中间还有预料不到的周折,谁也说不好究竟具体究竟什么时候能完结。安澄不敢怠慢,匆匆跟霍淡如和莎莉吃了个晚饭,还是回到办公室去继续准备。

律所已经下班了,办公室里空空、静静的。

吉米忽然过来敲门。

“这几天莱茵伯格亲自打过几个电话来。”

安澄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吉米耸耸肩:“他打到前台。”

安澄这才恍然大悟:“莎莉现在给我当副席,前台暂时让梅里太太帮忙,老太太估计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