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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律师,嘘,晚上见(142)+番外

安澄走过去,眼前一片金星飞舞。她知道那是太紧张了,脑血管都在收缩,供氧不足所致。

站在他面前,她深深吸气:“可是……琳达的案子还没上庭,我不能现在就履行前面给你的承诺!”

“万一,你输了呢?”

“嗤……”他加了一点怪声,低声鄙夷:“这个案子,就算只为了咱们俩之间的赌局,我也赢定了!”

安澄紧张得不敢看他,轻轻闭上眼:“那,你现在要怎样?”

他的目光刺过来,像凌厉的剑光。

“跟汤燕七分手。”

“我不!”她立即回声:“这个条件我不接受!”

他目光阴鸷下来:“真是顽固的结巴!”

“我、我愿意!”她气急了,狠狠回瞪他。

她现在明明都不结巴了,可是他还时时刻刻说她是结巴,害得她都控制不住自己,一个劲儿地在他面前又结巴了!

他两手撑住桌面,也深吸了几口气:“明明是你来求我,所以条件应该我来定。可是你却这么不讲理,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我真不明白了,是你来求我呢,还是我在求着你呢,嗯?”

安澄两颊也轰地红了起来,使劲咬着唇:“……你、你别故意刁难我。提、提一个我能接受的,我、我就答应你。”

他摇摇头:“你说得简单,可是其实对我来说难度却很高。嗤,我想要的,你都不肯给;而你能给的,又都不是我期待的。”

原本还一肚子气和挫败,可是猝不及防地竟然就被他这样一句话说得酸了鼻尖。

她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汤律师,我从没想过要为难你,你就也别刁难我。其实咱们两个……都能放对方一马,就好了。”

“放对方一马?”他尖诮地笑起来:“你指望我怎么放你一马呢?是……眼睁睁看着你去跟汤燕七交往,还是——撒谎说我不想要你?”

.

安澄知道自己快要哭了。她死死忍着,大口大口吸气:“汤律师,对不起,我想今天其实我或许,不应该来麻烦你。汤律师忙吧,我先走了。”

“敢走~”

他气,他急,可是……他知道不能在这样时候真的跟她针锋相对。

曾经的教训还不够么?他越是针锋相对,她也会被激出更大的勇气来,更梗着脖子跟他势不两立。

他不怕跟她吵,可是如今22岁的他,却不想真的伤到她的心。

他跟她是那么的相似,曾经看着彼此就像对着镜子看见自己。相同的家庭境遇,相似的心路旅程,都叫他原本更懂她的疼。

可是她却没有他的幸运。他至少还有一大家子的人,有开明的祖父、有耐心的继母、有最善和稀泥的弟弟;还有叔叔婶婶、兄弟姐妹。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他有那么多人的陪伴,尚且不容易从那个心结里走出来,她就更难。越是骄傲的灵魂,就越不愿承认自己的痛,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的伤。

他都懂。所以他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更爱她。

即便她对他这样冷,却因

为他懂,所以他不怨她,反倒更疼惜她。

他缓了口气,轻哼了声:“回来。我教你。”

.

安澄攥紧了拳,硬着头皮又转回身来。

站在他面前,隔着一步的距离。却被他伸手拉过去,裹在两脚中间。

他凝视她,带着她不敢去辨认的疼惜。

“吻我。”

她张了张嘴。

“别告诉我这也不行,”他目光深浓,却带了一点点促狭:“反正从你回来,我们也已经吻过了无数次。如果连这个也不行,那我就不玩儿了。什么琳达的案子,让她去死吧。”

“你这个人!”她无可奈何。

一闭眼一跺脚,就当烈士视死如归,她上前闭上眼向他吻上去。

他却竖起一根手指拦住,隔在两人唇间。沙哑地呼吸着,缓缓地说:“我要你真心实意,认真地吻我。”

他深吸一口气:“就像你……曾经那半年时,那样的吻我。”

她睁大眼睛,这么近地瞪住他。

有一股酸楚,从心底呼啦地涌起来,几乎要控制不住了。

那半年,她曾经……那么认真地吻过他。

那半年……她知道她已爱上他。

可是现在,又该如何用曾经的心境和动作?

他轻喘一声:“其实我是那么容易喂饱的孩子,只要你认真吻我一次,我就肯为你刀山火海,死也不辞。”

第160章 那半年,不敢回忆(1更)

她的眼睛忽然一片模糊,眼前这间办公室,变得如水雾笼罩的山水。

这样近的距离,她不敢让他看见她的眼。她索性紧紧闭住双眼,伸手,托住了她的面颊。掌心贴着他面颊,细细摩挲。

他说过,喜欢她这样吻他。

他说想要的吻,不仅仅是唇齿的相依相偎,更是她这样向他敞开她自己,是她这样动情的投入。

颏.

他感受到了,低低叹息一声,箍紧了她的腰,将她带到身上。

曾经……她每一次主动吻他,他都会将她带到他身上,让她能更方便地居高临下,也让他能更好地支撑住她,不让她粘着地面,或者被他压疼夥。

她的唇印上去……曾经那半年的记忆,闸门也轰然地打开,挡都挡不住。

.

曾经的半年,他们俩啊,就像一对捉迷藏的小孩子。他从不提前说他什么时候,因为他自己也在繁重的课业和实习中,无法自主;而她也从不问他哪天回来,甚至忍着都不给他主动打电话。

谁让……他问都不问她,就自行占了位置。她要是再主动联系他……那不成了主动的邀请?

可是他们却就是能找到彼此,在恰当的地点,恰当的时间。

或者是在她周末回家的时候,他总是夜半才到。熟门熟路,手里又有钥匙,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直进她房间,在她还在酣梦里,就——拥住了她。

在她根本来不及反抗的时候,就又……占了位置。

那时候两个初识情滋味的少男少女,眼睛里只有彼此,什么都顾不上。有时候根本杜松林还在家,他们两个就敢在二楼偷偷亲密,完全顾不上杜松林就在楼下。

那些夜晚……他终于偷偷将他的绮念实现,裹着她进淋浴间,重见她曾经沐浴的模样;还有……又在她枕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让她再学小水蛭一般地嘬住他。

少年的渴望热烈而绵长,每一次都将两人累到再也无法忍受为止。

可是他却总是夜半来,天未明就走。他长途跋涉,只是为了那短暂几个小时的相聚。回到东海岸之后,不眠不休也要将耽误了几个小时的课业再赶出来。

她忍不住心疼,推他不准再偷着回来。可是其实他也真的不是总回得来啊,平均总要两个星期才能拼命挤出这样的一点时间回来。

她的课业也同样紧张得要命。为了他曾经的嘱咐,说希望她也能考去他的学府,她恨不能疯了一样地用功。于是就更能体会他的辛苦,于是就每一次都认真地不准他再回来,还搬出自己功课紧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