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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罪恶(64)+番外

超市经理和其他工作人员都说,鲁安梅前几天突然之间就辞职了,因为没有做满一个月,经理说如果立刻就走,就扣了那半个多月的工资不给,即便如此,她还是要求立刻离职,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从超市出来,秦若男坐在车上给安长埔打了通电话,把鲁安梅去向不明的事情告诉给他,安长埔听了没有一点讶异,只是让秦若男把车开回来,到公安局接上他,两个人一起到鲁家去,找丁木兰询问一下鲁家小女儿的行踪去向。

之前鲁家他们也跑过不止一次,早就对路线非常熟悉,一路开过去,秦若男一言不发,安长埔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也不打扰,到了鲁家门前停好车,他们看到鲁民家的大门并没有锁,于是径直推门走进去。

随着秋意渐浓,鲁民家这个原本就疏于打理的小院子更显苍凉。走到屋门前,安长埔才停下脚步,示意性的抬手敲敲房门。

很快,门开了,丁木兰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她看上去更加消瘦了,整个人好像要随着秋天里的植被一同枯萎掉一样。

“是你们啊,”她看到来人是安长埔和秦若男,愣了一下,“又出了什么事儿么?”

“没什么事,就是到附近调查,顺便过来看看!”安长埔在秦若男没有开口之前抢先一步对丁木兰说。

秦若男附和的跟着点点头,她忽然意识到,虽然是同一届的警校毕业生,但是安长埔做事的圆滑程度却远胜自己几筹,如果不是他率先开口,搞不好自己会开门见山的对丁木兰说明来意,询问鲁安梅的下落。

一个是委婉的“曲线救国”,一个是“一击致命”的直截了当,相比之下,更多的时候还是安长埔的那种谋略更加不容易引起反弹或者戒心,更容易顺利的达成目的。

这一点,从丁木兰一瞬间放松下来的神情就可见一斑。

丁木兰不疑有他,把安长埔和秦若男让进屋里来,想要给他们倒水喝,提起暖瓶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连忙到后厨去烧水。

秦若男打量着周围,发现这个家比起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更加布满灰尘,客厅墙上那面原本还只有一层浮灰的镜子,现在已经布满灰尘,人影照出来都有些模模糊糊的,客厅一角的小饭桌上面放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敞开着,里面几个馒头已经完全变得干硬,上面还有明显的霉点儿,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碰过了。

丁木兰端着两杯热水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秦若男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馒头上,她把水杯递给两个人,自己连忙拿起那包馒头,扯开嘴角讪讪的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瞧我,东西坏了都不知道。”

说着转身朝外走,到后厨去把发霉变质的馒头扔掉,安长埔也站起身,把水杯放在桌上,跟着丁木兰一起走到后厨。

丁木兰感到身后有人跟着,回过头疑惑的看着安长埔,不知道他是什么意图,安长埔从口袋里摸出半盒烟和一个打火机,对丁木兰笑笑,一指厨房里的那扇小门:“我能出去抽根烟么?”

丁木兰犹豫了一下,眼神从窗口朝外看了看,点点头,帮他推开与后院相连的那扇小门。

“我很快就好,烟头也会熄灭,不用担心,你现过去和我同事谈谈吧!”安长埔站在门外,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凑在嘴边,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作势要点燃,扭头发现丁木兰还在厨房里看着自己,便对她说。

丁木兰抿了抿嘴,一声不吭的转过身,留下安长埔,自己先回客厅去了。

第六十五章 巧遇卢吉

丁木兰重新回到客厅里的时候,秦若男正一个人在发呆,见她回来了,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丁木兰拉了一把椅子,放在距离秦若男比较远的地方,慢腾腾的坐在上面,表情里虽然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却有些勉强甚至可以说是应付。

“你那个同事说他在外面抽支烟就回来。”她对秦若男说,说完又低下头,搓着自己粗糙的双手。

秦若男听了表面平静的对她点点头,心里却打了问号,安长埔这个从来不抽烟的人,忽然跑出去说是想要抽烟,到底是藏着什么猫腻儿?

这种疑问她当然不可能让丁木兰看出来,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对丁木兰说:“最近生活各方面都还好么?能不能照应的过来?”

丁木兰听到她的话,抬头看着秦若男,表情似乎有些诧异,有些不确定这种关怀的话是不是对自己说的,当她发现秦若男正看着自己,这才确定,苦涩的扯动嘴角,轻轻探口气:“没什么照应不过来的,以前这个家过日子也是我做这些,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就是??有时候心里头空落落的,过去时不常的,人还回来,现在??不对,是以后也都不可能回来了。”

丁木兰话说的很慢,声音很轻,语气里并不带有强烈的情绪,可是这番话听在秦若男的耳朵里,却让她有一点不是滋味。

“鲁民生前对你也没有怎么疼爱照顾过,你现在还想他?”秦若男能够通过丁木兰的讲话想象出她心中的那种感觉,理智上却有些无法理解。

“一日夫妻百日恩,男人是我自己选的,自己愿意嫁的。没什么可抱怨。”丁木兰一边说,一边扭过身子,眼睛看向窗外,她的眼神有些发散,“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作孽,要是当初我没一门心思的要嫁给他,或者给他早早的生个儿子,他爹妈放他自由。这样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个结果了。”

“那会是怎么个结果?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他去安安心心的彻底做女人么?”丁木兰的话让秦若男有些皱眉,忍不住没有任何委婉,一针见血起来。

她这么一问,无形戳中了丁木兰心中的痛处,她怔怔转回头看看秦若男,许久才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就算我给他生了儿子也没有用。当初我就不该致意嫁给他,害了自己,也坑了他。孽缘,真是孽缘!”

秦若男已经不知道该对此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在她看来,丁木兰嫁给鲁民的确是一个悲剧。当初她明知道鲁民这种诡异的愿望,却还坚持结婚,这就注定了把她自己,甚至她的孩子都和之后的种种麻烦、痛苦绑在了一起。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时光不可能倒流,一切已经发生的都不可能消失,迈出错的一步之后,除了沿着这条歧途走下去,尽量避免错的更远之外。谁都不可能重新回到原点。重新来过。

所以说,现在作为旁观者的客观评说,非但不能抹去丁木兰心中的苦楚,反而还会让她愈发难过。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去戳人伤口的好。

更何况,感情的事情,很难理智,也很难自我克制,这一点秦若男也深深明白。

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试图稍微改变一下话题内容:“你的两个女儿最近也都还好么?”

“老大挺好的,她有丈夫有家,我不担心。”丁木兰先提到自己的大女儿鲁安菊,语气平淡,而当她接着说起小女儿鲁安梅的时候,眼里的心疼就浓厚了起来,“要说惦记,我也就惦记老二,老二性格像我,不容易讨人喜欢,在外面我就怕她吃了苦头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