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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罪恶(502)+番外

既然孔成礼的晚饭都还没有吃,刚才一坐下来服务员立刻就问他是不是老规矩,随后就拿了一瓶白酒上来,弄了半天方才在孔成礼的办公室里自己闻到的酒气,并不是晚上喝酒的结果,而是中午的酒劲儿还没有过。秦若男觉得自己无法想象孔成礼现在的生活状态,大量的吸烟、对酒精的依赖,喜怒无常的脾气,以及旁人公认的阴暗心态,一个据说曾经富有才情的男人,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的呢?

孔成礼半杯酒下肚,正要感慨一下自己的人生遭遇,还没等开口手机就响了,他嘴里面小声的骂骂咧咧着掏出手机,一看上面的号码,立刻就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冲安长埔和秦若男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们稍等,然后自己接起电话来,说话的声音温柔的令安长埔和秦若男都感到十分惊讶。

“哎,我正准备吃饭呢,你到家啦?我值班儿,你们娘俩不行就去外面吃吧,别糊弄啊。”

“……没!没有,没有,我没喝酒,真的!嗯,我知道,我不喝,烟?烟我也少抽,你就放心吧啊,别念叨我了,我都记着呢。”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下班回家的时候顺便给闺女买回去!”

“晚上你们娘俩在家锁好门啊!睡前检查一下!”

在反复叮嘱了好几遍之后,孔成礼才挂断电话,一抬头看到安长埔和秦若男的表情,也有点不大好意思:“我老婆打来的电话,我这一辈子,混到这把年纪还是废物一个,人家不嫌弃我,还愿意跟我一起过日子,我就已经得偷着乐了。”

“不过方才你好像没说实话啊!”安长埔笑着指了指孔成礼又重新倒上白酒的酒杯。

孔成礼有些无奈的晃晃脑袋:“我要是说实话,我老婆那边就得跟我急,人家都已经将就我这个废物老公了,我怎么也得让人家省点儿心吧,我现在要是不喝点不抽点,就更一点舒服的事儿都没有了,不怕你们笑话,这几年要不是有烟有酒帮着我排解情绪,我都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天。”

说着,他又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不得不承认,孔成礼的酒量还真是不错,安长埔看着他两口喝干了一玻璃杯的白酒,心里揣测着假如换成自己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头晕脑胀的趴在桌子上了,孔成礼却依然很精神,除了鼻息里散发出来的酒气以及发红的脸色,看不出来什么明显的醉意。

“刚才在你办公室里面,我看到你桌上的照片了,感觉你们一家三口特别幸福。”秦若男对孔成礼说,她发现,只要不主动提起姜燕,孔成礼似乎情绪上就没有太大的抵触,并且离开了z大学的大环境,孔成礼的状态也比在学校里要好一点。

“我老婆那个人……是个好女人!”孔成礼叹了口气,手指在玻璃杯的杯口摩挲着,略惆怅的说,“当初别人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正好是我人生最低谷的一段日子,那个时候倒是年轻,没有考虑过事业上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就是穷,一穷二白,连个房子都没有,那个年代的房子不像现在价钱那么高,可就连那我都还是上无片瓦,下午寸土,自己都还成天住在学校的宿舍楼里头呢!就这样,她都没嫌我穷,真心待我,还对我充满了信心,我那时候忽然就觉得,其实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那么现实。”

孔成礼的话无意中似乎透露出了一些信息,他自己并没有察觉,看样子酒精没有让麻醉他的神经,反倒让他有些兴奋起来,话匣子也跟着打开了,这倒是安长埔和秦若男答应同他一起出来吃这顿饭的时候始料未及的事情,最初他们心里最期盼的无非也就是孔成礼不要发酒疯,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其实我错了,当初我要是听我老婆的建议,今天也未必就会沦落到这个份上,我那时候年轻,在团委发展的还不错,我老婆跟我说,你这个性格啊,根本就不适合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还不如利用自己的特长,转过去当个什么书法课老师,毕竟工作性质也要更单纯一些,而且那个年头,还不像现在就业的压力那么大,当年大学生毕业之后工作很好找,想要留在学校里面教书的人并不是特别多,也有机会转过去当老师,可我当时根本没当回事儿,还觉得自己前途大好,那样挺委屈自己的,结果事到如今回头看看,老婆的话得听啊!我当初太单纯了,以为躲在学校里头,人际关系就会比外面简单很多,根本就没有想过天下乌鸦一般黑。”孔成礼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开始忍不住倒起苦水来,“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当初遇到了我老婆,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看错了人,结果一步错,步步错。”

说着,他又仰脖喝干了一杯酒,这已经是孔成礼空着肚子喝下去的第三杯酒了,孔成礼的脸色也比之前更红了一些,他啪的一声把杯子放回桌上,也不理过来上菜的服务员被自己吓了一跳,忿忿的说:“当年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计较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吧,我自己拿自己当盘菜,那也是我自作多情!结果呢!她自己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事,被人纠缠,我碰到了,帮她解围,过后她没有一点谢意,就好像我欠她的一样!我跟你们说,要是我们俩当中有谁欠了谁,那也肯定不是我欠她的!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她人说死就死了,我反倒要被你们警察问来问去,凭什么啊?”;

第四十二章 草包

没想到孔成礼说着说着,最后居然会冒出这么一句,安长埔和秦若男一下子都愣住了。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孔成礼看着他们有些错愕的表情,自己倒笑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找我是因为什么啊?你们以为你们说来找我问什么季承车被砸了的事,我就真的相信?年轻人,我老孔这多年的饭不是白吃的!我这人是不太会做人,是不太懂得他们那些人阳奉阴违的那一套,不过见鬼见得多了,就算不会捉鬼,也差不了多少,季承还活蹦乱跳的每天来上班呢,别说他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就算是今天,现在,他的车被人硬是砸成了一堆废铁,值得你们这么重视的特地跑来过问么?你们是听什么人说我和姜燕当年的事了吧?所以特意跑来套我的话?”

“套话谈不上,毕竟你才是当事人,我们只是想要听一听当事人自己的版本,比道听途说可信度要高很多。”安长埔回答孔成礼说。其实他和秦若男之前也只是知道孔成礼和姜燕曾经在一个部门共事过,其他的都并不知情,原本也就算孔成礼自己说出那一番话让他们笃定他和姜燕之间肯定还有别的之前没有了解到的情况,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就更加确定,所以安长埔也就干脆顺水推舟,佯装出一副确实有所耳闻的样子。

他的这种回答让孔成礼觉得还算满意,原本有点激动起来的情绪略微缓和了一点点:“你这说的倒是句人话,还算你们这两个小年轻的有脑子!很多事情当事人都未必肯说实话·好意思说实话,更别说那些看戏的了,谁还没有点儿私心啊,我和姜燕,一个是混吃等死的废物,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校领导,就算她现在死了,她老公还活着呢,还当着官呢!我就算再笨·我也知道话从他们的嘴巴里说出来会是个什么德行,这人啊,心要是长得歪,连带着嘴巴都是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