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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公子③:小菊花,萌萌爱(65)

“哦。”哈里心里一沉,努力再笑起来,逗着贝鹤鸣,“贝壳,在英国那么多年,学校里也有许多喜欢你的姑娘,可是你一个看进眼里的都没有。其他同学就笑话你,说你是不是GAY啊;只有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在遥远的中国。贝壳,那个人怕就是婉画吧?”

哈里闭了闭眼睛。这片土地是诞生过《一千零一夜》的地方,于是看似羞涩的本地人其实对爱情有着炽热的向往,哈里的心缓缓流过奇异的酸涩,“你说被她偷走了贵重的私人物品,其实说的是——她偷走了你的心吧?”

“她跑到迪拜来,也许是跟你吵架了,才远远躲闪开。你来迪拜也是来找她……”

贝鹤鸣先是被哈里的敏锐惊吓了一下。虽然哈里安错了女主角的身份,但是故事情节基本上是对的。此时为了保证婉画的安全,贝鹤鸣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所以哈里,请你一定要网开一面,不要伤害她。”

“噢。”哈里还是这样简短地回答。

贝鹤鸣深吸了口气,“哈里,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接婉画,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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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打完电话走回房间,婉画就觉得他的目光有点怪怪的。婉画知道给三姐打完电话后,局面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改观,却没想到这个哈里面上的神色非但没有任何的好转,反倒好像比之前还难看。

婉画只能在心里暗叹了声:富贵人家的少爷,果然都是傲娇啊。

虽然哈里还没跟她做全面而正式的自我介绍,可是他仆从在称呼他的时候使用了“殿下”二字,婉画还是猜的出来的。不过也只是微微惊讶了下,并没什么惊喜,谁让阿拉伯王室实在是一个庞大的人群,经常会听说这个王子那个王子的,她听得都头晕。

便比如阿联酋这个国家,她是由七个酋长国组成的,每个酋长国都有自己的王室。迪拜酋长国是七个酋长国之一,不算从前的那些老酋长留下的子孙,单就此时在位的酋长来说,他就有19个孩子之多……于是不是每个王子都能成为未来的酋长,有的也只是一个尊号罢了,于是婉画对这个无感。

是个王子又怎样,就可以随便吹胡子瞪瞪眼睛?更可惜的是,他那双眼睛天生羞涩,原本那么好看,可是这一瞪眼睛,就把那些美丽都给破坏了。真是暴殄天物。

他瞪着她,她也瞪着他。哈里的心就越发烦躁,只闷闷说了声,“贝壳说来接你。”

婉画的眼睛登时便涌满了喜悦,她从沙发上跳起来,一直跑到哈里眼前来,将全副笑意都展现在他眼前,“你的意思是,要放我走了?”

哈里皱眉,“也许这是一场误会。你是窃贼不假,却不触及法律限制的范畴……”如果偷的是心,法律当然管不着。

婉画忍不住腹诽:真是死鸭子嘴硬。知道错了就赶紧放她走,还要玩什么文字游戏?

不过面上还是赦免他吧,省得自己吃亏。婉画就嫣然笑起,“是是是,我下次再不犯错了,争取再也不入殿下法眼,更不有劳殿下纡尊降贵亲自缉拿于我。”

“嗯。”他闷闷地也只是说了这样一个字,上下盯着她眼中溢出的喜色,“就这么急着想走?”

“为什么不?”婉画恨不得现在就出门去,忍不住跟他唠叨,“殿下,你知道不知道你耽误了我的工作哎!我昨晚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不过现在估计我的工作要完蛋了。老板一怒之下肯定要炒了我哎!”

哈里倒是一愣。

正说着话,仆从禀报说贝鹤鸣已经到了。婉画也不等哈里说什么,已经一声欢呼率先跑出了房门去。哈里只能阴郁地迈着步子跟随其后,从房间内的幽暗直接走进大漠的炽烈阳光下。

出到外面,婉画这才惊呼起来。门外是一大片宛如绒毯一般的碧绿草坪。这在地球上其它地方也许不算什么太稀奇,可是这里却是淡水比金子还要贵的大漠啊!这一片草坪就简直是太古奢靡。

更别说草坪上远远地有血统尊贵的阿拉伯马,还有——“啊,那是什么!”婉画都尖叫起来,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毛色纯白的狮子,就那样自由地懒洋洋躺在草地上。仿佛只是谁家贵妇豢养的波斯猫一般,一点都不圈着!

婉画第一眼是兴奋得尖叫,第二眼看清了那白狮子没有拴着的铁链,便吓得躲到哈里背后去,下意识扯着他身上的衣袍。

哈里挑眉望着婉画一秒钟之内的情绪转变,不自知地,面上露出淡淡微笑来。

这是个什么女人呢?之前在大巴扎里,看见有人在她眼前抽出乌洞洞的枪管,她非但没有躲开,反倒飞身扑向那杀手——可是此时这样远远地看见头白狮子,竟然将她吓成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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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鹤鸣从外头走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情形。红裙的婉画像只受惊的小蝴蝶,翩然飞舞在白袍的哈里身畔。哈里仿佛想要表现庄重与不耐,却不自知地,在眼角眉梢都带了微笑。

贝鹤鸣的心也一跳。眼前的女孩子仿佛将他推回时光隧道,回到十几年前的S市。那时候那片老工业区还没有从市区内搬迁走,于是头顶上那片天空仿佛永远压着一层厚厚的黑盖子。就在那样的仿佛刻意被做旧的老胶片一般的视野里,却跃动着一个女生发间跳跃的红绸子。

那个年代,女孩子已经不是老一辈人用的红头绳,而是将红头绳放大变宽,变成了红绸子。系在女孩儿的辫梢,刻意结成花瓣繁复的花朵,有的上头还织进金丝去,于是在阳光下金鳞闪闪地越发鲜艳。

然后那片工业区里的铁轨上就会驶过一列拉煤的老火车,喷出白白的气雾。可是他都听不见那汽笛的响声,他的耳朵里只印着那个女生清脆甜美的嗓音,“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以他那个年纪的男孩子的智商,是着实无法沦清女孩子们这是数的什么数。不过就是觉得听那女孩子的嗓音清脆甜美,就像张大口咬下去一口库尔勒香梨。于是那个情景就一直定格在他记忆里,成为他少年时光最美丽的一段回忆。甚至到后来去了英国,见了那么多金发碧眼的西方美女,却也勾不起他半分的兴致。

他只记着那个女孩儿在白色的气雾里翩然跳跃的黑色辫子,还有辫梢上那多红绸子的花儿。仿佛随着她的跳跃和清甜嗓音,连那朵绸子的花儿都要活过来,散发出迷人的香气一般。

而那记忆中的女孩儿,与眼前红裙的婉画,有那样相似的一张脸。贝鹤鸣只觉自己的心都要停了。

贝鹤鸣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只盯着婉画看;却没想到这是哈里已经抬头,目光落在他面上。

倒是婉画先发现了贝鹤鸣,便从哈里背后跳出来,冲到贝鹤鸣眼前儿来。只低低开玩笑,“贝先生,或者我该叫你一声三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