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名门公子③:小菊花,萌萌爱(33)

又怕她看他不接电话便烦了而不再打来,于是菊墨举着电话,边说话边继续用眼睛寻找能买电池的地方。

电话里,启樱一听菊墨那紧张的声音就笑了,“怎么,竟然猜着是我给你打电话?我的号码你可不知道才是。况且,我这用的还是公用电话。”

菊墨咬紧嘴唇,“……我不认得这号码,可是我直觉就是你!”

“是么?”启樱在电话里如银铃一般地笑,“真了不起。都说摆弄古董的人最贼性,直觉比黄鼠狼都准,看来所言非虚。”

甭说她现在说他是黄鼠狼,她就算说他是白眼狼,或者是午夜牛郎,他也照答应不误;他只是按着怦通的心跳,急急跟她说,“我也会去考东大!”

电话里倒是一停,启樱的嗓音清冷了几分,“消息倒是灵通。是珠子告诉你的,还是孟紫仙?”

接着又说,“你去考吧,我换一个学校就是了。”

“启樱!”菊墨站在夜色里绝望地喘息,仿佛她的纤纤十指就卡在他脖子上,让他生还是叫他死,都不过是她一念之间。

她听出来了,就轻轻地笑了,“喂,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懂得隐藏的么?就那么担心我真的改了主意?”

菊墨闭上眼睛,“嗯。”

没有任何虚饰和辩解,就那么简单一个字,已是全盘招供。在她面前,他没半点抵御的能力。

启樱咬了唇,在电话里吃吃笑起来,“我明白了,你是算准了***会打电话给我,而我又会打电话给你,是不是?亏我还当你在我眼前儿什么都不会隐藏,原来你藏得很好啊!”.

菊墨握着电话,在宁寂的夜色里,想要更近地倾听启樱的声音,“我只是在赌。”

菊墨在赌,***被他“抢劫”了之后会去找启樱。既然启樱曾经让***冒充过她,就足见启樱是很看得起***的。能被启樱看得起的人,又怎么会太笨?那么***就应该能大致猜到他是谁,而***无奈之下就会去找启樱帮忙。于是他爬上房顶去,坐在那里,顶着夜空明月,静静地等。等启樱的电话,“逼”启樱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可是他却算错了事情的前后顺序:他算准了启樱会给他打来电话,却没算准孟紫仙是抢在启樱头里给他打来电话……

在接到启樱的电话之前,他更早一步获知,孟紫仙刚刚吻了启樱……

启樱不知菊墨这一段心路旅程,便只是银铃一样地笑,“喂,你别这么欺负我姐妹儿行不?她上回也不算得罪你,是你一厢情愿把她当成我。你放她一马呗?她东西没拿着,回头海哥也不能饶了她。干我们钓鱼妹的,偶尔谁还能不起一点小贪心呢,她老娘又信佛,她就看着那个佛首好了,就想请回家去。你不知道她老娘身子骨不好,到这个份儿上吃什么药都不管用了,就将心思都寄托在神佛上……”

菊墨皱眉,“那她从海哥手里拿走佛首,她就不怕海哥醒过神儿来找她算账?”

“你开什么玩笑啊。”启樱笑得越如花枝摇曳,“你太小看我们的专业技能了。我们用的药都是最好用的,管保你经过事儿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海哥之前还喝了那么多酒,药效起得就更快,他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如果连这点把握都没有,我们钓鱼女还怎么干活儿啊?还不得天天被人追着砍啊?”

启樱的话说得轻快,唇齿之间又仿佛多了一层风尘味儿的轻佻。于是这一刻的启樱便又不是启樱了,她是青蚨。是那在夜色里百变妖冶的小妖精。

菊墨有一点点揪心,很想知道启樱怎么又变回青蚨了?那晚在鱼家大宅的山上,那么近距离地说话,她却一直都是启樱。有那样冷冽却纯真的目光,有周身笼罩着的清傲。今晚——是因为孟紫仙的吻么?

“你的意思是——***与你一样,都是钓鱼女?”菊墨在夜色里轻轻眯起眼睛,“启樱你骗我。***分明与海哥不熟。”

“咯咯,咯……”启樱又妖娆地笑起来。隔着夜色,菊墨仿佛能看见她笑到纤腰款摆的模样。那该是她穿着旗袍的时候,她这样笑最美,便仿佛一块古语生了暗香,妩媚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喂,说了你不许轻视我们钓鱼女。我是钓鱼女,难道我手下不能再找几个下线,只帮我干活的么?你也该明白,我总归要不时做回启樱的,我有时候不方便干活的,于是我需要人手来替我啊。不然我怎么完成任务?难道我要等着海哥打死我啊?”

菊墨的心被活活揪紧,“启樱,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情!”

“你管我?”启樱清清冷冷地笑,“你又是我的谁?我想过什么日子,岂是你管得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你只管好自己就是了。操心烂肺子。”

一说到这个话题,她便如刺猬一般,恨不能耸起全身的尖刺朝向他一般。或许不是为了让他疼,而只是想保护她自己柔软的内心。她心里藏着的东西,仿佛从不欲人知晓。

“她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菊墨只能宕开话题,“我是说***。”

启樱便仿佛也因此而放松下来,叹了口气,便又妖娆地笑了,“你的体香啊。***说你身上有菊香。”其实***还有一句话,不过就连启樱也没好意思说出口——***说,他的体香该叫“雏菊”。

菊墨倒真的微微一眯眼。原来***真的不止是不简单而已,也许就连他真的都轻视了她。实则菊墨知道,***除了借着靠近他的机会,吸嗅了他身上的气息,甚至手滑下他的腰。在club那晚,***摸过他的身子,也许他腰线上的特征,***便记住了。人的伪装都是重在面部和手部,身上的气息和其他一些特征较难隐藏。看来***也已经可以不被眼睛所迷惑,而是学会了其他的方式。

而启樱自己也说了,***是她手下的。

反过来推,便更可见启樱的手段。

“哎,我刚刚说的话,你倒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启樱在电话里温软呢哝,像是少女在撒娇,“你就放过***这一马吧,也算是放过我了。我跟她一起谢谢你。”

菊墨整颗心哪里还硬得起来,只问,“你现在在哪儿呢?”

他好想见她。

启樱又是银铃一般地笑,“想见我?你装什么傻,你之前明明都从孟紫仙的电话里听见了,我在北京呢。”

菊墨咬住唇,仿佛亲手在一根一根掐断心里疯长起来的藤蔓,“嗯,我知道了。”

启樱仿佛也轻轻叹了口气,语声又多了些柔软,“喂,你到底是答应我,还是不答应啊?”

电话嘟嘟地报起警来,所余的电量果然不容他跟她好好说一回话。菊墨只能站在寂寞的夜色里,轻轻笑起,“你说呢?我哪里有那个能耐对你说不?”

“咯……”她又清亮地笑了声,忽地停顿下来,再忽地唤他,“哎,你听我说,我……”

菊墨屏息凝神听着,可是电话就在此处无声地断了。菊墨几乎发疯,将电话扯到眼前——整个屏幕已经一片黑寂,就如同这一片包绕住他的夜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