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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公子③:小菊花,萌萌爱(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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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墨正是这样想的。曼海蒂手绘是以凤仙花的花粉作为颜料画就,就算也可能有化学的法子能迅即除去,但是凤仙花特有的味道,以及颜料伸入腠理的痕迹却依旧会留在手掌上。菊墨正是想用这种办法来找见启樱。

而且,就算启樱善于伪装,但是伪装者却往往藏不住自己的手——所以不管启樱此时的面目会变成什么,只要凭着这双手,他就能从茫茫人海中认出她!

有三哥那么位当医生的兄长,他想要学一点中医的医理自然不难;他一双一双手看过去,只要启樱会出现在这里,那他就一定能找见她!

当然这种办法有点笨,还有点冒险——他这样大张旗鼓地给人看手相,如果启樱就会闪躲走开了呢?那他此时所有的心力就都白费了。

可是他还是选择这样做了——想起二姐弄棋说她跟二姐夫明寒在云南的经历。为了求得二姐的健康,为了终究赢得二姐的心意,二姐夫明寒学着当地的藏民,一步一个长头,一直磕过九大神山。那些等身的长头,外人看着会觉得那人自己好傻,这样等身的距离丈量过去,距离山顶却还有那么遥远……可是只有虔诚的藏民自己才笃定,纵然再远的距离,这样一步一头地叩下去,终究会抵达终点,获得神佛的庇佑。

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公平,想要获得巨大的祝福,又如何能吝惜要付出同样巨大的努力?否则又怎么有资格去奢求拥有?

即便现在找不见启樱,但是能带着这样一颗寻找的虔诚之心,一双手一双手地看过去,便也像是在完成一场修行。就像一个一个完成在掌心的长头,就像藏民们只要醒着便要一直一直摇动的转经筒……心诚天自知,他相信这一切终究会得福报。

一双手又一双手,他用尽心力去猜测和给予对方真诚的笑脸……但是却一个一个的都不是启樱。菊墨的心在每接到一双手的时候燃烧起来,却在确定那双手是陌生的之后熄灭下去。但是菊墨依旧在每一次向人家告别的时候,低低呢喃一句,“如果您能遇见她,请转告,我在想她。”

大多数人没听清他呢哝的声音,以为是仪式化的念诵声,于是便只是一笑点头便走开。菊墨却相信,借助这些人,这多双手,终能帮他将心意传达出去。

启樱,我知道我犯错了,我自以为是地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那么爱你,却不能做到相信你;于是你定然伤心而去。我不敢请求你原谅,我却只想赎回我的罪过。如果我的罪过给你的伤心要用十年的时光来承载,那我便用一百年的诚心去赎回。

用我十倍的心,用我一生的情。如果还不够,我再加上来生——若有来生,启樱,我的来生也只为寻你而来。

日渐西斜,夕阳西下,嫣红的霞光铺满了天空,映照吴哥窟古迹。周遭星星点点亮起灯火,吴哥窟在光影明灭里越显神圣。

游客渐渐散去,菊墨独坐地面。

她没有来。可是他却在疲惫的汗流浃背里静静微笑起。

不管你知道不知道,我都已经做了我该做的事;不管你来还是不来,我都会继续寻找。

纵然此时你不在我眼前,我却也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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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霞光终究被夜色覆盖,漫天星斗一时乍明,天边一轮新月弯弯而翘。

菊墨在心底再度默祷了一遍,这才起身。

三哥和三嫂的婚礼已经开始了,他得回去观礼。

自打爱上启樱,他便起了这个痴念:就算自己暂时得不到幸福,也总要亲眼看着亲人们都得到幸福,于是他绝不错过亲人们每一个重要的时刻。

菊墨走回宾馆的时候,整个吴哥古城已是华灯如海,点点灯影里,三哥与三嫂并肩跪倒在吴哥高僧的赭色袈裟下,肃穆共同聆听高僧的教诲与祝福。

接下来新郎与新娘带头,在场所有的宾客全都翩然起舞。菊墨笑起来,这才发现,原来今天到场的所有女宾客全都换上了三嫂娘家的傣式裹身花裙,鬓边佩洁白清雅的鸡蛋花。登时大厅中花裙绽放,发影婆娑,女宾们的穿戴完美烘托起三嫂的朱雀嫁衣,一时间眼前缤纷绚丽,便宛如凤戏百花,漫天花雨伴随彩凤凌空飞至……

所有人都在开心地笑着,随着舞步和音乐奉献最真挚的祝福。菊墨立在大厅门口,仿佛遥遥见彼岸繁华;而他即便此岸孤单,却也会心而笑。

“四少?怎么不跳舞?”

交换舞伴的瞬间,一个花裙的女子旋转到菊墨眼前,朝向菊墨嫣然而笑。

菊墨不认得她,看她将一身傣家裹身长裙穿到极致的美丽模样,便以为这是三嫂娘家傣帮的少女。于是友善颔首,“你们跳吧,我想这样遥遥看一眼三哥三嫂?”

“不要啦!”那少女格格地笑,略显黧黑的服色显示出她是个爱晒太阳的活力少女,她银铃样地笑着,伸手扯过菊墨的手来。随着音乐,下一段舞曲已经开始,那少女已经拉着菊墨一同翩然起舞。

为了不扫三哥三嫂的兴致,菊墨也不好再推开,只好学着少女的姿态,勉强跳着舞步。

少女长发婆娑,在空气中旋转,越发显得她鬓发间那朵纯白的鸡蛋花雅致妩媚。菊墨没有娶仔细看少女的脸,只将目光静静落在那朵鸡蛋花上,心中忍不住想象,若是这朵花也开在启樱的鬓间,该有多美。

“你为什么要远远看一眼新郎和新娘?”少女一边娴熟踏着舞步,一边问。

菊墨怔了下,这才轻轻笑起,“我想起我二哥和二嫂的婚礼。当时观礼的只有我跟三哥。那场婚礼是在云南的佛寺中举行,庄严肃穆到让我等凡夫俗子都不敢踏前一步去,只能在红毯上遥遥地望着,屏住呼吸。”

“今天,我三哥也成婚了。我便也带着当年在我二哥婚礼时候的虔诚之心,也这样遥遥地为三哥三嫂祝福。”

“那四少是不是顺便也想着,下一个该轮到四少你自己了?”那少女活泼开朗,咯咯地笑。

菊墨都被逗得脸红起来,却也坚定点头,“是。下一个,总归该轮着我了!”

“靳四少,那我祝你心想事成,一生幸福!”

音乐又转了,提醒大家又要交换舞伴,那少女长发飞扬里,一边转换位置,一边在发间回眸向菊墨大声说。音乐热烈,便将她的声音都吞没,菊墨也费了好大劲儿才听清少女的话,再转眼去寻,她已经伴着新舞伴,舞到了远处去。

菊墨便也只是淡然一笑——这少女的祝福原本也是客套之语,他感谢她这番心意就是了。

直到下一次音乐转换,菊墨才寻了个机会逃开舞蹈的队伍。拿着酒杯走向三哥三嫂去,向他们祝福,这才忽然觉得不对劲。

急切地再回头去寻方才那女孩儿,却满场灯影如星闪烁,笑靥如花里,哪里还有那个女孩子!

菊墨登时便急了,向三嫂打听了她娘家可有这样一位相貌特征的宾客?心瞳仔细想了想,终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