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名门公子③:小菊花,萌萌爱(162)

“这!”千代吉良狼狈转头,“那就算了。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封锁媒体消息。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倒觉得低调未必不是好事。”

“多谢伯父了。”启樱起身告辞,孑然一身走在廊檐下。风也飘摇,吹动她长发和衣摆。

总要为活着的人而努力活着——如果那条短信真的是菊墨发来的,如果菊墨此时真的已经来到了日本,那么她就得替菊墨的安危着想。

如果祖父丧事大办,经由媒体报道,就自然会被菊墨知道——以菊墨的性子,怕会猜到之前发生的事情。那孩子真的有可能会不顾一切跑到她身边来。

谁能知道,以千代吉良之阴毒,他有可能对菊墨做什么呢?也许在中国的土地上,他们不敢对靳家人如何,可是此时在日本的土地上,那么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于是她宁肯不让菊墨得知祖父的死讯,不让他到她身边来。为此她宁肯要孑然一身,独自面对这寒刀冷箭的周遭。她受得住,她自己没什么大不了。

只求身边一切人都得安,再不要如同祖父一般,要这般决绝地走。

剩下的时间,她要好好整理祖父身前留下的遗物。没什么财物,只是祖父多年的一些手稿。剩下的时间,她则要好好考虑,未来的人生,她孑然一个人,要如何去走。

---------------

【今天更新到这里,明天继续。正文开始收官~~谢谢大家的各种支持~~~】

156、反戈(三更一)

更新时间:2013-1-17 10:38:33 本章字数:3538

凌晨的医院,静寂无声。苍白的灯光落在光滑的地面上,反射起疲惫的幽光。就连住院区护士站值班的护士们都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打起盹来,除非有很大的动静经过她们的耳边,否则她们都没办法清醒过来。

这样岑寂的晨光里,一个穿着医生白服的男子无声走入了住院区,白帽压住眉,大口罩将面容遮盖得严严实实。他走过护士站,只偏头望了一眼偷睡着的护士,长臂径自伸过护士台,抓过病人入住登记册。他手指修长,快速翻动册页,只几秒钟便将目光锁定在某一页上。隔着口罩,似乎看见他凤目微微一眯,仿佛笑起。

他再将登记册放回原处。正逢护士盖在背上的外套有些滑落,他甚至还顺路帮护士将那外套向上拉了拉。力道刚刚好,既能将外套拉回原位,又能不惊动护士。

淡然做完了这一切,他转头便向那个锁定的病房走去。病房门口还有个守护的壮汉,不过此时也已经歪在长椅上睡熟。白袍的男子想了想,仿佛又凤眼微弯地笑了笑,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悬在那壮汉鼻子前摇了摇。

那壮汉仿佛鼻子痒痒,想要打喷嚏。白袍男子迅疾将手帕抽走,那壮汉就抱住自己,原地咕哝了几声,再度沉入平静的睡梦漩。

白袍男子立在原地又转身回望周遭,确定再无人影,这才又眼角弯弯地笑了笑,然后不慌不忙推门走进病房里去。

病房里一片幽暗,窗帘厚厚垂落,只有墙壁上一盏壁灯幽幽地明着,光芒微弱地落在病床上的男子身上。白袍男子脚步无声,一步一步走向病床。整个过程不过一两分钟,可是却已经有无数种神情从他面上滑过,显然他对病床上的病人百感交集。

及至在病床边站定,白袍男子垂首望着病床上男子的情形,略作沉吟,迅即伸手,修长的手指弯成钳子形,直奔向病床上男子的脖颈鹚!

.

病床上的男子原本在沉睡,睡得寂静无声。如果不是插在他身上的各种医疗器械都在幽暗里光芒闪耀,他的沉静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具死尸。

民间人们说人吹得沉了,会形容为“睡死了”,可是其实睡沉了的活人跟死尸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至少活人再怎么睡沉,他至少还有呼吸和心跳,还有身体的热度,还有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感。死尸却没有。

可是此时这个睡在病床上的男子,却几乎是可以跟死尸混淆的——他也还有呼吸和心跳,可是那些都仿佛不是自主而来,而只是被那些高端的医疗器械所赋予的,纵然存在感极强,却仿佛与他无关。

人要如何,才会呈现这样的状态?——便应该是自己都不在乎了自己的生死,或者觉得活着还没有死了更好吧?于是他就以这种明明活着却分明死了的状态还存在着。或者说,肉身依旧或者,心却早已死了,碾转成灰。

就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那白袍男子停顿了下,否则他的手早已毫不犹豫卡上了病人的脖子。

可就是这一眨眼之间的犹豫却让病房内的情势大转,白袍男子的手刚接近病人的胸口位置,却猛然被一双手给砰地捉住手腕!

事发于电光火石之间,白袍男子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盯着手腕上的那双手出神,仿佛想不通这房间里怎么会凭空多出一双手来。

不过那白袍男子的惊愕也只有短短一瞬,他随即就恢复了冷静,凤目含冰,狠狠瞪向病床上的男子!——这病房当中能多出来的一双手,自然只能是病床上那个病人的!

只不过凭这抓握的力道,以及之前反应的灵敏来看,分明不应该是这样一个病得几乎跟死人没什么两样的人!

.

仿佛感知到白袍男子的怒视,病床上的男子也不负所望,遽然睁开了双眼。目光虽有虚弱,却依旧暗光灼灼地回瞪着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看病人反应,不怒反笑,冷冷嘶声,“原来是装的!”

那病人经过一番动作,额角终究还是见了汗。他的手劲微微松了些,“靳四少,你果然来了。我这样清醒着,只为了等你来;我之前还担心你不会来——不过好在你没让我失望,是真的来了。”

来人正是乔装过的菊墨,而病床上的男子就是车祸过后的千代羽见。

菊墨见既然已经被羽见识破,索性也就松了手,退后一步,自己寻了把椅子坐下来,摘掉口罩,高高翘起二郎腿。不像是被捉住手的闯入者,反倒是屈尊而来的上宾,带了丝倨傲冷冷瞥着千代羽见,“你这话怎么说?难道你猜到我要来,却又不确定我会来?”

千代羽见重又闭上眼睛。壁灯光微弱的幽光落在他面上,勾勒出他清俊的轮廓。整张脸都是刚毅的,却终究还是因为那睫毛的些微轻颤泄露了他温柔的一面。

“靳四少,其实我是跟我自己在打一个赌。我在跟自己赌,如果你不来,那我就不顾一切占有了小姐,用尽一切办法将她锁在我身边。”

千代羽见微微转头,睁眼盯了菊墨一眼。那一眼里仿佛有冷冷剑光,“就像我父亲囚禁毓峨大人那样。靳四少你该明白,我能做到。”

菊墨缓缓点头,“赌局的另外一面呢?”

千代羽见轻轻叹息了声,转回头去,“另外一面就是:如果你真的来了,那我就从此放弃小姐。这一生只远远看着她幸福——她这一生其实在我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我该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