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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公子③:小菊花,萌萌爱(137)

中国人的观念里,女子最怕“所托非人”,那么遇见的是这样年少却重情的少年,将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便也都值得了吧?

杰森终于骂骂咧咧地走了,菊墨立在窗边喝水。缓缓转过来盯着约瑟芬,“有一句话,我必须要明白告诉你。也许我上次离开之前,还不介意跟你玩儿一点猫捉老鼠的游戏,但是从现在开始,不行了。我是想过借着暧昧的机会,把我的护照从你那偷回来;可是现在我绝不会再靠近你。”

“为什么?”约瑟芬问。

菊墨望向之前杰森的背影消失的方向,“与我对杰森的态度类似:我从前也许还是自由的,可能可以随便笑谑;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再是属于我自己的,我便不能再与任何异性有任何形式的过分举动。”

约瑟芬一怔。

菊墨的目光望向遥远的虚空,面色红了下,“约瑟芬,我心里早就有了个人。就算她不在身边,就算她也许没这么要求,但是我也要信守我自己许给她的承诺。从此我的身心,都只能属于她一个,再无旁骛。”

菊墨说完就撂下水杯,转身轻飘飘地上楼去了。他之前对约瑟芬说话的态度是严厉的,可是一说到他心里的女孩儿的时候,他登时就变成轻飘飘的了。他收起了全部的凌厉,像这世间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少男一样,满脸的粉红,满眼睛飘的粉红彩带。他这状态可能他自己没能意识到,可是却都一点不落地看进了约瑟芬眼里。

楼梯上噔噔响着他的脚步声,约瑟芬的眼泪却无声跌进了洗碗池里。

“哎,约瑟芬。”菊墨的嗓音忽然又从约瑟芬背后的二楼栏杆处传来。约瑟芬赶紧收摄了下心神,并没回身,“你说。”

“哎,我怎么觉着你有点怪啊。”菊墨两手插着裤兜,盯着约瑟芬的背影,“我说你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我才总结出来,好像你无论喜怒哀乐,这张脸都是一个表情啊。哎你怎么做到的,我觉得挺酷的,你教教我呗?”

约瑟芬一惊,手里的碗险些跌进洗碗池里去。

幸好菊墨在楼上又恢复了小孩儿的模样,嘻嘻哈哈笑起来,“哎你别这么紧张啊,我就是开个玩笑。看你肩膀都耸起来了,你想当奥特曼啊?”

他的笑声连同他的脚步声一同消失在走廊尽头,约瑟芬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

她怕是再瞒不了他多久了。他已经发现她面无表情,只需再深思一步,就能想得到她面上是戴着面具的。如今的硅胶面具几乎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但是唯独描摹不来人类瞬息万变的面部神情。

她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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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宁,约瑟芬挂好窗帘,映着幽幽的光,照着镜子,将自己面上的硅胶面具脱下来。这一幕场景若有人看见了,会直觉目睹《画皮》的拍摄现场。

说得没错,其实约瑟芬用的面具就是与《画皮》用的道具同种材料。

当初《画皮》拍摄的时候,有一个镜头是周迅面对赵薇,一点点将自己的人皮撕下来。那是影片中含金量最重的一个镜头,直接点画皮的主题,而且制作的难度最大。

可能有的观众会觉得那撕开的人皮只是特效做出来的虚拟影像;实则不然。那是真的制作了人皮的道具。化妆师花了百万巨资从美国买来这种硅胶。这种材质与人皮极为相似,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约瑟芬卸掉面套后,从背囊里掏出了菊墨的护照。

虽然约瑟芬很丑,其实她倒是宁愿一辈子当约瑟芬。至少她是个普通的女子,可以享受平凡却宁静的生活。爱自己想要爱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必左右为难,没有进退维谷。

而她金启樱,才是套在人皮之下的虚无灵魂。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这个名字、这副皮囊,半分由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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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放开我,你放开!”

走廊里陡然传来的尖叫声传进大厅来,让所有人的笑语喧哗都停住。

孟紫仙只静默了不到一秒钟,便将手中的酒杯扔给赵旗珠,转身便跑向大厅的门。随即,金煜祺也跟上来。两人在门边对了下眼神儿,谁也没说话,却从对方的反应上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孟紫仙想了一下,伸手拦住金煜祺,“金大哥,我先去看看。大家都好奇,这里也只有你能压得住阵。”

金煜祺面色有些不好看,却还是点头,“那有劳紫仙你了。”

“客气。”孟紫仙笑笑,“我拿梓书姐当自己的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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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紫仙所料,发出那声尖叫的果然是梓书!

当贝鹤鸣侵略地将她压在墙上,强迫吻下来的时候,他想过梓书不会是乖乖的羔羊,可是却绝没想到梓书竟然惊声尖叫起来,随即浑身抽.搐,整个人宛如遭受了电击!

“梓书,你怎么了?”贝鹤鸣又惊又痛,一把抱住梓书,“梓书你看看我,是我啊!”

梓书双眼失焦,原本黑葡萄似的瞳仁,此刻看上去印着一片苍白的迷茫。

贝鹤鸣吓得急忙去拍梓书的面颊,“梓书你别吓我,梓书你醒过来。我错了,我知道是我错了。我求你醒过来,哪怕你从此再不理我……我求你,醒过来。”

紫仙此时赶到,来不及细问,便一把抱起梓书,奔进洗手间,将门锁上。

紫仙冷静地用手帕接了冷水,拍在梓书额头上,便给梓书按摩额角……贝鹤鸣双膝跪倒在梓书身畔,堂堂七尺男儿,这一刻泪落如雨。

梓书终于缓了口气,不再双眼直挺挺地苍白,而是软着躺倒了下去,像是睡着。

紫仙这才长吁了口气,转头来望贝鹤鸣,“贝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多亏有紫仙,否则贝鹤鸣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贝鹤鸣便没瞒着紫仙,狼狈垂头,“我想吻她。”

紫仙轻轻阖上了眼脸。这四个字就够了,便不必追问他们之间从前发生过什么,更不必想象今晚两人又说过什么。他想吻她,必定是爱极了,今晚又是被逼急了才会做这样唐突的事。他是贝鹤鸣啊,在商场上被称作眼镜蛇的男子,他今天如此失态,只能说明他用情之深。

紫仙叹了口气,“贝大哥,无论如何今晚不宜被人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此处也不宜久留,稍后开门后,请贝大哥一切都依照我说的为准。”紫仙定定凝望贝鹤鸣,“今晚最重要的是保全梓书姐的骄傲。”

紫仙不会老派地说“名节”,而是说“骄傲”。贝鹤鸣听懂了。这世上恐怕也不会有人比他更明白梓书的骄傲。贝鹤鸣便郑重点头,“紫仙,今晚我心已乱,多亏有你。”

紫仙叹口气,“贝大哥,你欠我一拳。你竟然敢让梓书姐这样,作为她的弟弟,我不会饶了你!”

贝鹤鸣狼狈地笑起来。这还只是个孟紫仙,若是靳家其他那几位公子听说此事,他要受的何止是一拳?

“紫仙。”梓书虚弱出声,“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