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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888)

”说罢径自弯腰将弄棋打横抱起来,便转身走回院子里的花影扶疏去。

白黎轩站在院外望着那两人消失的背影,有些讪讪。他才是弄棋的男朋友,可是却怎么觉得此时的自己倒像是个外人?

凌晨时分,客人都散尽了。原本玲珑雅致的菜馆,此时竟然也显得空旷起来。明寒坐在檀木圈椅上,手指支着下颌,静静看沉睡着的弄棋。

她躺在大红的毡褥上,隔着遮天蔽地的大红纱帘,睡得生动而好看。

说生动而好看,是因为弄棋虽然静静睡着,可是面上表情却始终未断。一会儿秀眉轻蹙,一会儿红唇微翘,一会儿仿佛呢哝起来什么,一会儿却又叹息了声半晌沉静……明寒觉得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就这么坐着看她睡觉,竟然都两个小时没觉得有任何的厌倦。

她睡着的样儿,他从前也不是没见过。她从寒潭里被他救起来那回,他就是这样阖着双眼,长睫微颤。

想着那日后来的一切,明寒的平静再也无法维持。他起身松了松领口,却听见弄棋辗转着呢哝,“水,我要喝水……”

明寒叹了口气端来水,坐在榻边抱起弄起的脖颈。却发现这水怎么也没办法喂进去。若是硬生生灌进去,怕还是会呛了她。明寒心底腾起妖娆的渴念,他强力压制着,却在弄棋反复的呢喃求水中,尽数崩溃。

他叹了口气,弯腰含了口水进唇里。垂眸再看她梦中容颜,确定她依旧沉睡着,这才将唇压了上去……他口中的水细细哺喂进她口中。他不敢太快了,唯恐呛着她;她一点点地吸.吮着细细的水流,满意地呢哝,却又似乎不满足地轻吟……明寒发誓,自己真的要浅尝辄止,可是她的柔嫩唇瓣那样迫切而甜美地吸.吮,让他彻底无法抵抗。而且这种哺喂水流的感觉,像极了,像极了某种更为隐秘的动作……明寒听见自己的越发粗浊起来的呼吸,听见自己身子的嘶吼。

他捂着心口,猛地从她的唇上抬起身子来。环视寂寞周遭,望着那从天花板垂直落下的大红纱帘,只觉心成灰烬。

他无法再否认心的感觉了,他更无法再否认身子的反应!

他的身子和心,这一瞬都在为眼前的女子而悸动!——这是他与男性伴侣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从来没有过……弄棋醒来,只觉头痛欲裂。睁开眼睛看见被风吹乱的大红纱帘,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

她皱眉,撑着额角起身。望窗外只有晨光微曦。

菜馆主要是做下午到晚上的生意的,这个时间正是最最宁静的时刻。

弄棋觉得有些风凉,便起身走到窗边去,想要将窗子关上。目光不经意穿过窗棂,落下院落,便愣住。

晨光青蓝,青砖垒成的古老院落里爬满藤萝植物,大片的绿色里,点缀着小小的红花。整个视野,像极了LOMO相机拍出的照片效果,浓墨重彩,在脑海中瞬间定格。

而那样一片宁静里,只有一个元素是动的。是明寒。

他站在院子中间的青石板地面上,赤着上身和脚板,正将身旁一口大缸里的水一瓢一瓢舀起来,从头浇到身上。

他背对着她,弄棋只看得见他紧致有力的背部线条,看见他一把长发直直垂下。清澈水流沿着他的长发流淌而下,裹住他脊背微微隆起的肌肉,然后再滑过他收得窄窄的腰线,最后没入他的长裤去……他周身都是湿的,却因水色而生姿。弄棋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明知道自己不是故意闯进这幅画面,可是还是心跳怦然。

无论从任何的角度来衡量,明寒都是绝美的男子。即便跟靳家梅兰竹菊那四大公子相比,也绝不逊色。而且明寒天生的一段清冷气质,更是让他显得卓然不群。他比梅兰竹菊都显得更成熟,更冷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此时天地宁静,明寒听见了后头的动静,弄棋只觉他的头向侧后方约略偏了偏,仿佛就要转过来一般!

弄棋惊得连忙想躲开,手却碰到了古老的窗棂,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

弄棋捂着脸躲无可躲,只能尴尬地解释,“明寒对不起,我无意偷看。我是来关窗子,所以,所以……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男人私隐的都在正面呢吧,她只看见了个背身而已啊。所以不为过,不为过。

是用手捂着脸呢,可是弄棋还是在指头之间留了缝隙。缝隙里,她看见明寒正在一点点转过身来。

“啊你别转过来!”弄棋登时吓得尖叫起来!

湿身美男,还要正面对着她……不要呀!

【弄棋番外】18、挣扎晨光青蓝,明寒也紧张起来。

他不敢贸然转身,只转了头。目光也不敢直直回望窗口,直落在墙上那一片藤萝上。晨光的蓝都染透了那片绿叶,让原本娇艳的绿也都变成了蓝色;而那些小小的红花,更是变成了神秘的紫色。

他从小就在长辈的监督下,经受严格的训练。比如每日晨光一起便要起身,无论一年四季都用冷水沐浴,以此来保证身子的清爽,兼之锻炼意志。他明白,只要将这句话对弄棋说了,弄棋定会理解——可是他骗不了自己的心。悌他今早这样冷水冲身,实则是在浇灭自己心底的渴念。

他竟然这样渴望走近一个女子,渴望去拥抱一个女子。这个念头对他来说不啻洪水猛兽。他自己都猝不及防,更不知道如何来制伏。

尤其,他从弄棋眼中看到过那样浓浓的排斥,听到过她说她已经有了男友。

昨夜的迷离灯火里,他没能看清白黎轩的具体长相,可是以他的眼力也足以一上眼便判断出,那个男子也是同样的清逸出色。虽然配弄棋的话,稍微逊色,可是人家却至少是没有污点的人选——哪里像他一样,曾经那样的人不人鬼不鬼,腐朽在古老的家规里,又颠簸在两种性别的选择中。

他生来就是古老家规的祭品,他从不属于他自己。悌“弄棋对不起。我先出去,你整理自己吧。整理好了,你再打电话给我。

我回来送你回去。这么早,还不好打车。”谀说罢明寒就这样迈步走出院门去。只随手从旁边的衣架上捞了件上衣。

等弄棋起身望向窗外,明寒的身影已经湮没在院子的花影里。

弄棋盯着青石板地上水湿了一路的脚印发呆。

她在干什么?明明是她闯进他的世界,却要这样去刺痛人家的自尊么?

“明寒请你等一下!”弄棋喊出声,转头四下看看,找不见浴袍,便将昨夜盖在身上的毛巾被扯在手中,奔下楼去。

明寒依旧背对她而立。一步步走到他背后去,看水珠沿着他长发落下,弄棋只觉自己的心都湿润了起来。她舐了舐有些干燥的唇,还是勇敢说,“别着凉。”将毛巾被搭在他肩上。

极浅缓的一个动作,明寒却无比震动。

从小到大,他经受的严格训练又何止这样湿着身子走进清晨微凉的风里去?可是家中长辈只是冷冷旁观他的挣扎与痛楚,只有更冷酷的呵责和要求,从没有人这样递过一条毛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