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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881)

他用简单却清雅的仿宋,骨骼清奇,潇洒细致。

他问她,想怎样在文字稿里体现“艳遇”二字。

弄棋也被难住,这是这次稿子里最难搞定的一部分。她期待的艳遇至今也还八字没一撇,她根本还没找见那个她在敦煌偶遇的人……因此她的艳遇,怕是要胎死腹中。

她没办法给他回答,只好再去找谢枫。

弄棋按着谢枫的电话号码,胃里的呕吐感又来了。说真的,打死她也不想再主动联系谢枫——一想到是谢枫吻了她,她就浑身颤抖!

可是也只有谢枫才知道那个清雅男子的下落,她也只有通过谢枫找到那个人,才能搞定这次稿子里“艳遇”的部分。截稿的日期不等人,她也只能拼了,使劲儿将翻上来的酸水儿咽回去,继续给谢枫打电话。

弄棋站在男同酒吧门口,有点瑟缩地搓了搓手臂。

好吧,这是她来大理的另一项重要目的。有个堪称她引路入门师傅级别的驴友召集大家在大理聚会,没想到竟然定在这个地方。

弄棋站在门口的大树下又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走进去。看她出示的请柬,门童才让她进去。酒吧今晚不对外开放,都是老板私人招待。弄棋这才知道,原来她那位师父正是这酒吧的老板。

驴友论坛的兄弟姐妹今儿算是第一回正经见面,大家都举杯相互认识。师父拍着弄棋的肩膀,“棋子儿,没想到你是婉约风的美女。平素看你说话那叫一个彪悍。”

其他兄弟姐妹就笑,“我们都是驴,皮都厚了的,来这儿聚会怕是棋子儿最不适应。”

“没。”弄棋含笑摇头。

师父也解释,“开这个酒吧,实际上是为了我弟弟。我弟弟从小功课特别好,家里对他抱了很大的希望。可是后来他怎么都不谈恋爱、不结婚。倒是我发现了弟弟取向上的秘密……”

“那段时间家里闹得很僵,爸妈要跟我弟断绝父子关系。我弟也是不愿接受家里安排的婚姻,愤而离家。他在外边开始乱来……爸妈担心,我这个当哥哥的更不能坐视不管。既然上天让他选择了这个方向,那我就只好尽我一个当哥哥的所能。我开这间酒吧给他,希望他能稳定地拥有自己的交往和感情生活。”

师父说着,眼里泪花一闪,“今天让各位兄弟姐妹到这儿来聚会,其实也要多谢大家伙帮忙。我就是想让他知道,他的形象选择不是罪过,他也一样能拥有主流社会的生活。我让他看看我的朋友们,一样可以来给他捧场!”

弄棋第一个举杯,“师父,日后若有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大家伙都借着酒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弄棋刚落过水,身子还有点弱,就微微有了些酒意,起身上卫生间。她没让人跟着,自己一个人摇摇晃晃经过走廊。

走廊的装饰古色古香,木质雕花,红纱宫灯。朦胧里掩映着大堂那边的今晚主题。

酒吧经营很有特色,今晚是一场假面的聚会。所有来宾都戴着云南古老的面具,仿佛穿越时光而来。

经过一处转角,红纱倾天敝地,弄棋听见有隐约而暧昧的喘息声……大文学【弄棋番外】12、逃不开的“他”

听见那暧昧的喘息声,弄棋有心想要避开,却来不及了。

随着她的走动,带起的风扯动了那倾天敝地的红纱,红纱一荡,露出红纱掩映内的两个人来。

那红纱原本是挂在走廊间做装饰用的,可是情到浓处时倒也的确可以当做极好的偷.情处。弄棋不小心撞破人家的好事,况且又是男同的好事,便赶紧闭紧了眼睛,鞠躬致歉,“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请继续,抱歉。”悌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弄棋紧闭双眼,却没料到这样会出了问题。她本已有了酒意,这酒吧的装修又是极尽曲径通幽的意思,于是她这一紧闭眼睛就错失了方向,结果刚转身就砰地一声撞在了古老的雕花门扇上!悌那两人似乎都是同时一声惊喘!

弄棋揉着额头,面色有些白。那种类似溺水的眩晕感又来了,在水里就曾这样找不见方向过。弄棋却逞强再转身,结果“砰”地又是一声,又撞上了另外一扇雕花门扇……这一次,那两人发出的声音却不同了。其中一个依旧如同刚刚那般紧张吸气,另外一个则是——似乎轻轻笑起。

弄棋狼狈不堪。身为一个女生,还是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甚至还是雏儿的女生,竟然会撞破一对男同的好事,真是有够丢脸……弄棋急着走,却忽地听得悉悉索索一阵布料的响动,随即她的手就被握住。谀谀那手骨节修长,指尖微凉,却细致有力。

那手带着弄棋向外走去,左右绕了几个弯,随即放开她,“好了。一直向前,就是女卫生间。”

弄棋犹豫了又犹豫,还是睁开了眼睛。

总归该向人言谢,可是自小的家教又让她知道,总归不能闭着眼睛跟人家道谢的吧……弄棋犹豫着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便是一怔。

当然是个男子,却戴着云南当地的木雕面具。没有涂彩的木雕面具,呈现的是一副可亲的笑脸,可是从那笑脸的眼洞里露出来的,却是一双寒若冰泉的眼睛。

弄棋碰着他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颤。恍若触电,却没有丝毫的触电该有的热感,反倒浑身一个寒颤。

不敢再去看他眼睛,只略略去看他形容。红纱宫灯映着雕花木门扇,古色暗香里那人一把长发吸引了弄棋的目光。这个时代留长发的男人不少,旅游俱乐部里就有,只是极少有男人能将一把长发打理得这样好。光滑如丝,又黑又直,被他轻轻拢在背后,露出光洁的额。

弄棋的心怦然一跳。

许是这样被她盯着,觉着唐突,那人微微蹙眉,转身就走。弄棋收不回目光来,便也目光追随他背影——却不经意地撞上那掩映在红纱背后的另一个男子!

弄棋几乎尖叫起来:谢枫!

谢枫原本也似乎戴着面具的,那面具就搁在他手边。弄棋想象,也许是为了方便亲吻,所以才摘掉遮着整个面孔的面具来,以便露出口唇……弄棋无法不想起谢枫给她人工呼吸过,再比照现在的情形……弄棋胃里那翻江倒海的呕吐感又来了,她两步奔进卫生间,回声良好的卫生间里随即传来呕吐声。

谢枫尴尬,可是那面具挡住的人面色,没人能看见地越发苍白。

“棋子儿你还好么?”

酒吧服务生知道今晚到来的女宾都是老板的朋友,便将弄棋的情形通知给了驴友师父。师父赶紧带人赶过来,扶着弄棋出来,拍着她后背问。

弄棋情知自己这样做,看在男同的眼中会被当做是歧视。她也真的不是歧视,只是这两件事儿赶在一处了,让她真的有点不好受……弄棋便只能逃跑,“我有点不舒服,今晚不能跟大家畅聊。我先回去了。”

大理的夜风清凉,敞篷天台上,明寒望着弄棋坐上驴友师父的吉普车随即离去的背影,皱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