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439)

兰泉这句话真的好用,弄棋和竹锦菊墨全都噤若寒蝉,不敢乱说了。

简桐满意地回身拍了拍兰泉的肩头,“越来越会威胁人了,干得好。”.

回客栈的路上,简桐已经累得躺倒在兰泉肩头。

“我们回家去吧?眀寒跟弄棋这一对冤家,看来应该没事了。”兰泉握着简桐的指尖,心疼地帮她暖着指尖上的一点冰凉。

简桐点头,“我好想我妈,好想梁叔。”简桐说着垂下头去,“你也好想万海伯父和伯母吧?”

坦白说,即便之前身在J国,简桐都不觉得苦。就算有苗艺的搅局,可是简桐对兰泉的爱充满信心;可是一想到要回家去,要重新面对两位母亲,简桐就觉心里为难。

J国之行更加坚定了简桐的一个猜想:当年万海伯父突然离开妈,定然绝非绝情,而很有可能与当年要执行计划有关。如果基于这个立场,简桐当然还是希望妈能够跟万海伯父走到一起去——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却是于静怡的伤心。

妈是自己的妈,于静怡却也是兰泉的生身母亲。对于孩子来说母亲都是不可替代,她和兰泉就能能忍看哪位母亲伤心?

这种选择,甚至比身在J国面对生死的考验,更难。

“喂,你今天到底是哪个阶段认出我的呀?”兰泉知道简桐沉默下来,一定是想到了家里的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他今天折腾了这么一大顿,其实就是为了逗小老师开心些。她怀着身子从J国折腾回来,结果先去了东北老林,又上了云南高原,虽然已是春天,可是这两个地儿却都是春寒料峭的;她心里记挂着家里记挂着他,这又接下来为弄棋和眀寒操心,兰泉真怕她一股闷气积郁在心底,发散不出来,反倒惹出病来,所以他才较劲了脑汁想要让小老师开心。

只要看她能朗声笑出来,他就知道没事了。“滚,还好意思说?”简桐终于笑开,闭着眼睛任凭车行悠悠,“你当自己是波斯猫啊?”.

之前在大堂里,灯光幽暗,简桐还没看清,只是当对面的人真是个风姿男。简桐比较困扰的是他的眼睛——纵然面上可以用硅胶和化妆品易容,可是人的目光是改变不了的,风姿男的目光实在是像极了兰泉。

可是简桐在熟悉当中又觉得陌生,所以虽然心中有莫名的感知,却迟迟不敢确定。

直到出了走廊去,风姿男跟着出来,简桐这才在明亮的灯光下看清那家伙的眼睛——好嘛,竟然是戴了美瞳的;更死命不要脸的是,两只美瞳一个是绿的,一个是蓝的!

可能旁人看见也就以为那家伙戴两个颜色的美瞳,是为了配合自己衬衫上两个颜色的格子,简桐却知道,这家伙就是故意逗她的……就算她之前再怀疑,再不敢确定是兰泉,到那时已经再不犹豫。

这世上除了靳二少,还有哪个正经的大男人能将自己化装成波斯猫啊?.

“其实吧我就在想,既然我的小老师像个小猫一样可爱、迷人又狡黠,那我自然也得娶猫随猫,自己也得化身一只公猫啊!”

简桐抽过车子上的靠垫就砸到兰泉面上去,“凤鸣街上这几年一直闹野猫,我最烦春天的晚上邻居家那只大公猫叫.春!”

兰泉登时委屈地凝视小老师,“我还没叫呢,怎么就让你给我打回去了啊!”

简桐无奈笑开,“别胡说八道了。”说着将兰泉的手扯过来,将他的掌心平放在她的腹上,“他都听着呢。你要是还这样没正形,小心宝宝生出来也是个猴儿精。”

兰泉掌心轻动,已是湿了眼眶,“猴儿精好啊,坦白说我一点都不希望我们的孩子是个‘乖宝宝’,我希望他很有自己的个性,能活得率性洒脱才最好。”

“跟你一样么?”简桐皱了皱鼻子,“那我不得满院子抓扫帚去撵他啊?”

“像我奶奶一样么?哈……”兰泉不由得想起吴冠榕当年满当院追着他打的过往。可是初时的笑容过去,兰泉的心也是微微一沉。当初奶奶的反对最甚,当年爸跟静兰伯母的感情也差不多是奶奶一手拆散的,如今奶奶可会改变初衷?

如果想让小桐加入靳家,其中很难的一关就是要让静兰伯母克服当年对奶奶的怨恨。毕竟当年伤得鲜血淋漓,即便多年已过,又如何能避免旧事重提、睹物思人?

----------------

【上午继续,大家晚安~~~】

今生的决定(更2)

S市.

蔺鸿涛一路辗转,乘汽车到昆明,这才从昆明机场搭飞机回到S市来。下了飞机的时候,早已星斗满天。蔺鸿涛站在机场旷阔的星空下,抬起头来,面向暗蓝色的苍穹,深深呼吸了一口。

清凉的春夜净风直入胸臆,却没吹散心中的浊气。蔺鸿涛皱了皱眉,没敢耽搁,连忙走出机场。手下开车已经等在外头。

蔺鸿涛回到蔺宅,夜色已经更深。周遭巷弄里已经全都安静了下来,沉寂的夜色里只有谁家的狗儿似乎不情愿地咕哝了几声。

蔺鸿涛疾步走进大门去,老家人吴伯早已经等在门边,见了蔺鸿涛便长出口气,“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老太爷念叨了许久,一直说晚上不敢睡,生怕闭上眼睛了之后就再也睁不开,错过你最后一面。累”

饶是蔺鸿涛这样的男子也不由得在夜色里无声落下泪来。他赶紧用手背将眼泪擦掉,努力微笑,“辛苦你了吴伯。爷爷今天可好?晚上吃了饭没?”

“真是祖孙连心,老太爷病倒这些日子,还就今儿个精神头好。晚饭也用了,喝了满满一碗小米粥。老太爷还说,大清早上就听见房顶上有喜鹊喳喳地叫,说不知道能有什么喜事儿——这不,真没想到您这就回来了。”吴伯说着,眼睛里也有泪花盈盈闪动。

蔺鸿涛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赶紧进房间净了面上和手上的灰尘,换过衣服之后这才奔进堂屋去。堂屋幽静,只有一盏小灯亮着,光芒如豆。老人家蔺水净躺在黑檀雕花的大床上,大床空荡,显得老人家身子更显憔悴瘦小。那幽幽如豆的光芒落在老人面上,将一条条褶皱映照得更加清晰萌。

蔺鸿涛心里狠狠地疼,只觉老人的生命力便也如那如豆的灯光一般,仿佛微弱到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纵然现代社会,人们的平均寿命已经大为延长,但是人过耄耋,终究还是随时都有可能离去,从此阴阳永隔。

蔺鸿涛握住老人干瘦的手,泪还是没忍住落下来。

老人从梦中一震,睁开眼睛来。微有浑浊的眼睛凝着面前的蔺鸿涛,仿佛半晌没有分清是梦是真。蔺鸿涛的眼泪落得更凶,“爷爷,是不孝的孙儿回来了。孙儿竟然不知爷爷病倒,真是该打。”

人的年纪大了尤其怕几个节气,自打一开春,蔺水净的身子就支撑不住了,延宕至今已经有一个多月。

蔺水净摇头,“涛子,别说这样的话。自古男儿做事就不能瞻前顾后,忠孝更是不能两全。你在J国是在收拾小鬼子,就算爷爷没等到你回来,在九泉之下,爷爷也自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