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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171)

于静怡轻轻一叹,“当年表哥就是身体不好,如今表嫂又……”

简桐赶紧背过身去,眼泪落得又急又沉。

桌子下头兰泉握住她的指尖,也是轻轻一颤,显是心疼。

弄棋也心疼地从桌上伸手过来,“小桐,家里如果有事,千万别自己撑着!我们都在呢,多少都能帮得上忙!”

梅轩则目光沉痛地凝着简桐——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又遗漏了什么。他一直在小桐这边下功夫,却忘了去追踪小桐面上那抹忧伤的源头。因为小桐母亲的不接受,所以他这多年竟然都没能主动走到她母亲面前去;更没能在小桐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更何况,伯母近来病情的发作,还有一次根本就是被自己母亲靳欣给气的!

“舅母您放心,这事有我。”梅轩郑重望于静怡,“从今天起,我不会再顾虑任何困阻,我会以亲子之礼来照顾伯母。”

梅轩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于静怡便也点头,“那样也好。”

在座只有听琴冷冷哼了一声,“二婶,原来简桐母亲的丈夫就是您的表哥啊!”.

听琴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除了金莎莎这个外人不明所指之外,其余人都是面色一变。

简桐更是不敢置信地望着听琴。在简桐眼里其实曾经很欣赏听琴这位姐姐。她天生冷艳,相貌又好,那种独立而张扬的个性,正是当代女子欣赏的特质。

——简桐听得出听琴一定是故意这样说!偏不说“简桐父亲”,而说成“简桐母亲的丈夫”,这不等于直斥她不是爸的女儿!

是,听琴的立场和心情,简桐真的可以理解——也许当年靳长空为了帮妈而引起听琴母亲的误会,从而使得他们两人离婚;听琴作为无辜的孩子,在那场婚变里受到的伤害最大……可是,不管怎样,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却也实在太过分……

简桐笑起来,仰起头正视听琴,“琴姐,今天我们几个晚辈来,是来陪表姑姑吃饭的。吃饭的时候说不开心的话,这不仅仅是用餐礼仪的问题,更是对长辈的不敬。”

在座的人也都皱眉。

简桐用力呼吸,平复下澎湃的心情,“琴姐,您是经营画廊的,那是风雅的生意。而且您是靳家长孙女,从小家教极好。如果是我这样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孩子,随便说点什么过格的,相信大家也不至于见笑;可是换了您便不同——您是名门之女,又是在座弄棋、兰泉的姐姐,试问您个人觉得,这样的话题适合在此时出口么?”

梅轩也凝眸听琴,“听琴,在舅母面前不要造次!”

听琴活活被简桐的话给噎住,想要反击,却也不得不在意此时的场合,只能恨恨转过头去。

整个过程里,兰泉一句话都没说,却在座桌下握紧了简桐的手指,一双长眸冷冽盯在听琴面上。

听琴可以不在乎简桐的反击,更可以不听梅轩的警告,可是——她却不得不承认,兰泉的目光让她心尖一凛。

从小到大,兰泉这孩子跟她姐弟情最笃。听涛画廊从无到有,从开始选址一直到今日的经营,每一个细节几乎都留下兰泉的印迹。就算兰泉没告诉过任何人,听琴自己却是心知肚明。

这么多年来,他们姐弟更是脸都没红过,而今天——那个弟弟竟然眸光如刀,那样冷那样锐利地盯着她。

那眼神,比千言万语更令她心惊。

弄棋一看场面僵了,忙起身给于静怡倒茶,打圆场,“二婶,您尝尝这虾饺。虾肉鲜嫩,味道很棒。”

于静怡笑着接过,“兰州是内陆城市,在那边这么多年,就是最馋嘴这些海货。虽然那边的超市里也有海鲜卖,不过确实没咱们这边刚出海便入厨房来得新鲜,鱼虾的肉都被冰块给镇死了,不鲜甜。”.

又吃了会儿,于静怡起身去洗手间,回头叫听琴一起。

两个人走进洗手间,于静怡这才说,“听琴,不管怎样,简桐的父亲是我娘家表哥。你那样说,二婶会以为你对二婶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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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8、也许不必说,心意最重要(更2)[VIP]

听琴一听便赶紧道歉,“二婶,我真没那个意思!我只是——”

听琴烦躁起来,“唉,您刚回来没几天,奶奶又下了死命令不许我们多嘴——不过我实在憋不住了,就跟您明说了吧!”

“就是这个简桐,我爸非要收养她,还带着她去做了亲子鉴定!”肋

“二婶,您觉着这事儿会是巧合么?难道您不觉得这个简桐根本就不是您表哥的亲生女儿?!亏您还护着简桐,而且还关心她妈的健康!”

于静怡没说话,掬起冷水来拍在面颊上。

听琴很直率,相貌上是靳家人,可是脾气秉性却更像她母亲蔡淑芬一些。当年的蔡淑芬也是个火爆脾气,所以才跟靳长空之间三天不吵两天早早.

用面纸拍干了面上的水珠,于静怡这才缓缓转头去望听琴,“与外人的传言比起来,听琴,别忘了亲人的话才更重要——你心中这个疑问,你去当面问过你父亲了么?”

听琴咬牙,“我又何必问!问了,他也没时间搭理我!他现在有老情人,还有新女儿,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情来管我这个已经改姓骆的前女儿!”

“听琴……”于静怡叹息着握住听琴的手。

他们身在兰州这些年,听琴仿佛倏忽一下子就长大了,再不是当年那个夹在父母中间,只能无助地难过落泪的小姑娘。可是就算已经长大,她的心却一定还被困在当年的阴影里,迟迟走不过这段光阴来。她没有安全感,最怕拥有的东西再度失去,尤其是被他人抢走……

就像一个曾经被人抢走过自己最爱布娃娃的小女孩,只能自己难过地贴着墙壁站着,没人告诉她为什么要抢走她最爱的布娃娃,更没有人蹲下了身子来保住她,安慰她……

于静怡也觉心疼,“听二婶说,你不该恨你的父亲。其实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换到你父亲的视角,来想想他当初的感受?——你是他的女儿,你却跟着妈妈去了香港,改姓了别人的姓,多管另一个男人亲亲热热叫爸爸。虽然这一切也是你父亲自己的错,可是他的心里也会很失落,是不是?”

“你们父女俩都是硬性子,明明彼此都在心里很在乎对方,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好好坐下来当面谈过,没有将这么多年的心结都打开。”

于静怡轻轻叹息,“相信二婶一句话:你爸爸的确是不爱你妈妈,但是他却真的是爱着你的。”.

听琴的眼泪被于静怡的话给催落下来,她急忙弯下腰去洗脸,用水珠遮住眼泪,“二婶,谢谢您。”

接过于静怡递过来的面纸,听琴抽了抽鼻子,从镜子里凝望于静怡,“二婶,我只是真的很佩服您——我虽然生气,不过却只是个晚辈;而您竟然还能那样冷静地跟简桐坐在一起吃饭,还关心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