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豪门小情人(8)+番外

想到这里,神寒的手又拍打起来,听着那啪啪的拍打声,意图给自己多一分生存力量。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似是不过片刻,就在神寒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终于听见了一丝遥远的声音,那是一个沙哑的声线,边拍着电梯边试探着:“有人吗?”

神寒连忙拍打着电梯门以作回应,许是见到希望,模糊的意识也恢复了一点。

电梯外,一身消防服的中年男人半蹲在地面,听到那微弱的拍打声,顿时一喜,对着同事大喊:“这里还有人。”他眼见着同事李彪挽扶着一个刚从厨房里捞出来的男人,连忙又道:“你先送出去。”

李彪打了个手势,脚步匆忙的托着那男人就离开了这个火势逐渐蔓延开来的地方,却不知道,这是他和老秋最后一次的对话。

秋光明从工具包里掏出铁斧,对着电梯门的门隙就撬了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如同吐着红舌的猛虎一般,在天花板上噬掠翻卷着,热浪,如岩浆一般阵阵袭来。

秋光明好不容易把电梯门撬开,头往里一探,却不由得苦笑一声,电梯比屏蔽门已下降了快一层,算是吊在了半空中,高度也根本不能让一个人攀爬出来。

“有受伤吗?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他拿着电筒往下一照,对着里面的人安抚道。

“咳,咳咳,我的脚砸伤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男人的咳嗽声,和越来越多的浓烟,头顶汹涌翻滚的火浪。

秋光明毫不犹豫地向着电梯里往下一跳,时间就是生命,断不能犹豫半分。

“快吸着。”他摘下自己的氧气呼吸罩,罩在了那男人身上,脱掉呼吸罩,浓烟立即冲入他的鼻腔,他却浑然不在意。

他是消防员,他的职责就是救助每一个生命。

“上来,骑着我肩膀上去。”秋光明蹲下身子,示意神寒借他的高度爬上去。

神寒也不是犹豫婆妈的人,立即骑上去,用尽自己的力量爬上平地,再趴在电梯口伸出长长的手:“快上来。”

秋光明才抓上他的手,正要用力,电梯却砰的一声震了几震,眼看就要坠下。

“快点上来。”神寒眼睛都红了,大叫道。

电梯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秋光明很清楚在这样的火势下,这电梯是要坠下了,不由抬起头急切地道:“你快走。”他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贴身的相片递给他,咧嘴一笑:“请你告诉我女儿,我很爱她。”

“不要。”神寒心下一沉,大叫着,手下意识地要抓着他的手往上提,轰的一声,他却仅抓住了那张相片,发烫的电梯,却载着那人最后的笑容永远地坠下。

那滔天的火球,他永远也忘不了,如太阳一般,耀目,疼痛。

“爸爸…”秋楠捂着嘴,瞪大的双眸没有焦距,泣不成声。

神寒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心疼,大手迟疑着,缓缓捧起她的脸:“以后,我就是你的天,你的命。你,亦然。”

第21章 惊变

无情的火海,漫无边际,被尘封的记忆似是要慢慢翻开它的卷章。

火,赤红的翻滚着,如猛虎吐着红舌一般,席卷而来,无情地张开巨口疯狂吞噬着那弱小无力的生命。

一声一声救命,呼声痛苦,是谁?是谁在凄厉呼唤,凄戚而遥远。

爸爸,妈妈,是他们,他们在火海里伸出手,他们是那么脆弱,他们眼睁睁地消失在她面前,她却无法拉着他们的手。

他们在挥手,他们在微笑,他们渐行渐远,他们说,宝贝,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不要走!”秋楠从无边的噩梦中挣扎着醒来,睁着大眼茫然的看着黑暗的房间,泪水滑下脸颊,冰凉冰凉的。

房内没有半点亮光,只有无边的黑暗,如同地狱深渊的巨大黑洞一般,想要把她无情地吞噬。

已是炎炎夏日的七月,为何在这黑暗中,她却如坠冰窖,如置那寒冬腊月般,感受不到半丝温暖和热度。

这就是孤儿的感觉么?这就是一个人的世界么?孤独,凄凉,冰冷,没有温暖。

她开始低低地嘤嘤哭泣起来,哭声在黑暗中如同鬼魅冤魂在幽怨泣诉一般,戚戚凄凄,剜人心肺。

黑暗中,忽有一丝绵长的叹息响起,如同幽灵一般,看不见,摸不着,只闻低低叹息。

“谁,是谁?”秋楠揪紧了滑落的丝绵被,双眸惊恐地在黑暗中张望。

她的眸光定格在她左前方的落地玻璃窗帘的一角,那光线微弱又黯淡的角位,一个暗影在那安然端坐着,如鬼魅蛰伏着,无声无息。

她的呼吸都要停顿起来,颤着声喝问:“谁,你是谁。”

啪的一声,随着电灯开关的响起,房间内忽地大亮,刺目的灯光逼得她慌忙闭起双眼,却又很快睁开来。

她总算看清楚这间陌生的房间,也看清了房间内发出叹息的那个人。

是他?

白天的种种如放电影一般在眼前涌现,她的父亲,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离开了她,爸爸说,他爱她。

爸爸,您在哪儿,您在看着楠楠吗?

秋楠目光戒备地看着神寒,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打量了一番这个偌大的房间,冷静地问:“这是哪儿?”她记得她白天在他的车上听他说着那场无情的火,听到父亲的惨死,哭着哭着就没意识了。

“我家。”神寒从落地玻璃窗旁边角位放着的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从此以后也是你的家。”

第22章 变天

仿佛听见这个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秋楠冷笑一声翻身下床,赤着脚站在地毯上,冷淡地道:“我要回家。”话音一落也不管神寒的脸色,就向门外走去。

神寒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大掌下的手臂如竹子藕臂一样,细的不可思议,也瘦的让人心疼,仿佛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会把它折断似的。

“这里就是你的家。”他皱着眉如是说。

秋楠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大手,秀气的眉蹙了蹙,抬眼看向那高大的男人,对上他如鹰般深邃锐利的眸子,平静地道:“神先生,我爸爸是消防员,他救你是他的职责,即使换了别人,我相信他也会去救的,你实在不必如此。”

不必愧疚,不必有负担,不必有那所谓的义务,她,不需要。

神寒沉默不语,他的眼看着她的,薄唇微抿着,脸色看不出喜怒,只是那手的力度却紧了几分,从而可以看出他冷硬的坚持。

听到她父亲葬于那场火的情景时,她哭成了泪人,声嘶力竭,悲痛欲绝,在他面前昏了过去。现在,她的眼睛尚在红肿着,像极了那弱弱的小白兔的眼睛。

她是那么柔弱,却又该死的倔强。

两人对峙着,谁也没有开口,只有彼此的气息在缠绕着,在安静的室内流转着。

“神先生…”秋楠打破沉默,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她逼切地想要逃离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