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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小情人(3)+番外

她甚至敢如此不孝的想,在神寒那自私的男人心里,绝对会是自己狠心先走一步,也不容秋楠先他而去的。

秋楠若敢先去,以那男人恨不得把她变成拇指姑娘天天放兜里揣着的人,如何舍得?

在外人眼中,秋楠一生仅攀附着神寒而生,是因为神寒有着可怕的占有欲和霸道。

但若要说秋楠折在神寒手里,或许这么说,是神寒折在了秋楠身上吧。

她从小,就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的,不是吗?

即使,秋楠仅是神寒的情人,而她秋暮蓝,仅是一个人们口中不耻的私生女。

她比谁都清楚知道,秋楠这名这人对于这个神一样的男人来说,是何等的一个魔咒。

听着那淡若清泉的话,秋楠噎了一下,看着这个女儿,那容貌那气质,几乎和自己融为一体,像自己却又不像自己。

她真的不懂,秋暮蓝明明是个才13岁的女孩,她到底哪学来的深沉?哪来的淡定?或许是源于她父亲吧,到底是这男人唯一的孩子啊!

那个让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孩子,那个曾在自己怀里软哝吸着手指的粉嫩小婴儿,那个从小就不爱哭不爱闹的宝贝,已长成了和她一般高的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我先回房了。”秋暮蓝并不是个多话的女孩, 她对两人施了个礼,无声退回自己的小天地。

神寒又勺了一口粥送到秋楠面前道:“她13了吧,愈发像你了。”

低头咽下那一口热粥,秋楠浅浅的笑了笑,目光悠远:“嗯。她13,我都36了。一晃眼,跟着你也18年了,寒,你看,我们都要老了呢。”

遇着彼此的时辰,正逢青春少艾,他们的相遇,没有王子与公主的浪漫,有的是死亡和绝望,是无奈和妥协。

一晃,经年。

那年,那天,天各一方的那两个半圆,相遇。

作者有话说:新坑伊始,红包礼物感谢啦、拉票啦、求收藏啦、推荐作品啦,通通砸过来

第7章 伊始

冬日寒夜,北风萧瑟。

滴答,滴答。

静谧的VIP病房里,空气中泛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世界仿佛陷入了深度睡眠,除了针水滴答滴下的细小的声音,仅余浅淡的呼吸声,整个房间安静得如世界独此一隅。

偌大的病房中央靠窗口处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俊逸的男子,他的浓眉紧皱着,薄唇紧紧抿着,右手摊在白色棉被外,手指微微动了动。

天际处仿佛传来悲恸的哭声,男子的眼皮动了动,倏地,唰地睁开,散着橘黄灯光的病房中,他琥珀色的眸子如野豹般,光芒四射而凌厉。

他瞪着天花板久久,似是想到什么,忽地从病床上坐起,把左手处插着的吊针扯掉,从床上翻身跃下。

嗯的一声闷哼,男子发出一声微细的低吟,他皱了皱眉,看着自己缠着一圈白纱布的右脚,右手撑着病床架站起,拖着受伤的脚走出病房。

银河殡仪馆。

夜幕下的殡仪馆显得有几分凄凉阴森,北风呜咽,冰凉的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让人欲呕的烧焦肉味儿。

啊啊啊,有几只乌鸦在殡仪馆上空哀鸣着飞过,一阵北风卷过,殡仪馆周边高大的树梢哗哗作响,凭添几分诡异阴森。

一辆暗红色的出租车在殡仪馆门口的水泥路上吱呀一声停下,后车门打开,走下一个穿着宽大白色病服的高大男人,他在寒风中一瘸一瘸的向殡仪馆走去。

“若不是看在钱份上,老子才不愿这个时间来这鬼地方。”出租车司机一边发动着车子引擎,一边看着男人踉跄着的背影喃喃地道:“三更半夜的来殡仪馆,真他妈邪门。”

他听着啊啊飞过的乌鸦叫声,激灵灵的打了个颤,油门猛地一踩,飞快离开这个布满着无数阴灵的地方。

凌晨1点,殡仪馆一片安静,走廊深处,隐隐传来让人悲痛欲绝的嚎哭声,声声凄厉,悲恸哀戚。

穿着白色病服的男人如一抹幽灵般,在阴暗的大堂中拖着伤腿在正打瞌睡的值班人员眼前穿过。北风从身后袭来,冷冽冰寒,他却似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循着那悲恸的哭声而去。

就在今天,这个殡仪馆刚刚送走一个为救人而牺牲的英雄,他为了一个年轻的生命,毫不吝啬的奉献出自己的生命,要知道,他还有5年就退休了啊。

世事无常,生命比那纸张还要脆弱。

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人,是不是就会活到孙儿大婚的年纪了呢?

第8章 灵堂

神寒扶着墙壁踉跄着脚步向朝着那哭声一步一步挪去,平时敏捷的双腿如同绑了千斤铅一般,举步艰难。

就在刚才,他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回想起再昏迷前的那听电话,里面的声音清晰地告诉他,那个救出他的消防员永远地在那个狭小的电梯间灰飞烟灭,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也再也看不到他口中的天使。

他悄悄地捏着病服口袋里的一张相片,小小的一张,是那人最后交给他的,上面是一个干净出尘的少女,嘴角微微的翘起,浅淡的笑容带着丝丝惆怅,眼睛水雾朦胧,若远若近。

是那人掌心的宝贝啊!

悲恸的哭声越来越近,他忽地停下了脚步,一手握成拳,微微颤抖着,向来冰冷无情的俊脸生出一丝裂痕。

那是怎样的一阵哭声?

绝望,无助,悲怆,如同频死的小兽发出的绝望之鸣,一声声,一丝丝,从四方铺天盖地而来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捂着了心脏处,脚步艰难地移到那散发着微光的灵堂的门口,哭声如同雷鸣一般钻入耳膜,久久不散。

他终于站在了灵堂的门口处,抬起血红的琥珀色眼睛,一眼就对上了一双含笑带着眼纹的眼睛,不由趔趄着退后一步。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灵堂正中挂着的一副黑白相片,用一个黑色纯木框装裱着,顶端上缠了白色绸带和一朵白菊,相片前面,摆放着一张灵台,上面供奉的香烛正寥寥散发着烟雾。

相片上那人有憨厚的笑容,有慈祥的脸,有着矮小却健硕的身材,那是一张平凡的脸,却有着最美丽最无私的心,这样的人,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个充斥着恶梦的电梯间。

灵堂四周摆放着花圈,黄白菊交替插着的花圈,刺人眼目,仿佛那是死神之花,让人感到后背生寒。灵堂正中,一个穿着黑色宽袍,头戴着白色小花的长发女孩正伏在冰凉的地板上号嚎大哭,她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的脸,仅仅看到她那不断抽动颤抖的瘦削的双肩。

她看起来那么小,那么娇弱,那么无助,那么不堪一击。她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喊着爸爸,那么绵长,那么绝望。

他的手指狠狠地掐着门板上,琥珀色的眸子紧紧攫着那地板上的女孩,薄唇紧抿着,却没有半分勇气走进去,哪怕只说一句对不起。

是为了他,她才成了孤儿啊!

是为了他,她的父亲才舍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