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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626)+番外

“还有……我隐约觉得,那个人是奔着我的念念来的。如果我熬不过去了,我的念念就还是危险的……局长我请求你,帮我抹掉她们母女俩的身份,送她们离开,越远越好。”

彼时的时浩然只来得及分析到此处,只来得及做这样仓促的最后安排,便带着对女儿的放心不下,带着对这些年未解谜案的遗憾,撒手而去。

时浩然的离世,让许心箴的精神彻底崩溃;而时年也呈现出类似的心理异样的情形来。

她时常会幻听,还会产生幻觉。与人交流的时候不想说话,而是闭上眼向对方伸出掌心。

如果有人跟她说话说多了,她还会时常在唇前竖起手指说:“嘘,别说话,我听不懂。”

她在医院康复的期间内,总是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着虚空,羞涩微笑,然后缓缓摊开掌心……

所有人都以为,时年是跟许心箴一样,都是无法承受时浩然的离世,于是都罹患了PTSD。郑局长也只得亲自拍板,让母女俩一同接受心理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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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警方也展开了对案件周边情况的落实工作。

因为时浩然一家的遭遇,祈修齐是红了眼睛的亲自盯着此案。

在时浩然离世之前亲自指明的顾勇之外,祈修齐也知道那晚的地堡之中还另外有多人存在,他要一个一个都揪出来。

而在爆炸当晚的次日,周边村民便向警方报告,说在附近的山林里遇到一个昏厥不醒的年轻人。从他身上烟熏火燎的痕迹来看,有可能是当晚爆炸案的涉案人员。

这个人就是汤燕卿。

祈修齐本想亲自审问这个人,可是却没想到这个人在被警方接回来后就消失不见了。对此郑局长亲自给出说法,说只是恰巧经过案发附近的无关人员,因地下突然的连锁爆炸给震

晕了罢了。

祈修齐彼时尚不知,这个人就是汤燕卿。

而郑局长对汤燕卿网开一面的原因,只是循着他的入境记录,查到了他的化名是“燕七”。

因为他的M籍身份,警方请M国警方协助调查身份背景,没想到却引来了该州警政厅长汤明翔。郑局长这才知道这位竟然是汤明翔的侄儿。是化名前来中国寻根的,一共来了没几日,而他到达中国的时候,时年的绑架案早已发生。

在办案的过程中,郑局长甚至曾经将汤燕卿的照片混在了一堆嫌疑人照片里给时年看,叫时年做指认。时年将她看见的顾勇等人都指认了出来,可是目光却只是木然滑过了这个年轻人而去。由此可见这个年轻人与这个案件的牵连不是很深,于是也卖了汤明翔一个面子,没有将汤燕卿的事情向外张扬,由汤明翔暗中将汤燕卿接走了。

郑局长如此操作此事,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违规。可是他是用这个办法与汤明翔换取了合作:时浩然既然将念念母女托付给了向远,那么向远就一定会带着她们母女两个回M国。

在中国的时候还好办,郑局长可以动用自己的力量抹去母女俩的户籍;可是到了M国呢,郑局长未免鞭长莫及。

于是为了完成老时的遗愿,他用这样的方式与汤明翔做了一个交换,换取时年到达M国之后,能获得警方的配合和保护。

于是这件事的真相,便也被两位警方首长心照不宣地瞒了下来,从未对外人揭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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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渐渐看似尘埃落定,汤燕卿回了M国,警方也公布了绑架案的案犯顾勇。

江南古镇,慈江,一个男子却在医院里,几次下达了病危通知。

就连小医院的医生也不明白,这个衣饰考究的男子,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不去大城市大医院,反倒非要到这个小村,到他们这个小医院里来。

就连这个人的随从,两个同样英俊不凡的男子,也向这个人落了泪,请求先生一定不能这样自责,一定要挺下来。

这个人自然是皇甫华章。

他极少清醒,一旦清醒过来,问的都是那个遥远城市里,一个女孩子的情形。

那段时间莫名地,全国各地的著名心理医生都巧合地被邀请到该市召开业内论坛,便也因此有机会替时年诊治。

对于自己的情况,他只说过一句话:“如果我真的熬不过这次了,我只有一个心愿:我想要一个我跟她的孩子。”

如果他死了,他希望他的心愿能活下来。那他来这世上一回,便也不算白来。

这几乎算是先生的遗愿,李乐文疯了一样亲自回云城,透过医院的关系,使了不少的钱和其他手段,在时年在医院里康复的两个月内,取得了时年的卵细胞。

在皇甫华章那样垂危的情形下,再取精细胞是危险的。他们找去的医生直言相告,没想到这竟然促成了先生重新找回求生的意志。

两个月后,云城警方公布了案件结果,可是他们也突然发现,时年母女不见了。连户籍都被警方抹去,仿佛从此人间蒸发。

他们两个不敢瞒着,告诉了先生。原本身子虚弱不堪的先生,竟然一坐而起。

他说不管海角天涯,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又将养了两个月,先生神奇地重新下地。而他们培养的那颗受精卵细胞也健康地成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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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数月,皇甫华章黯然返回M国。对公司的事渐渐心灰意懒,开始将更多的精力值放在康川大学的事务上。

直到他循例想问也回到M国的向远的话,才愕然发现向远正在筹备婚事。而新娘……竟然就是他再也找不见了的小姑娘。

那天他站在路边,隔着整条街的车水马龙,望向街对面。看见向远牵着他的小姑娘从商场里走出来。两人牵着手,她的发丝被长街上流过来的风吹起,发尾软软地扫着她的脸颊。她在风里仰起头,含笑对向远说话。

向远也含笑倾听,继而大笑,将她裹进来大衣。

他们就这样从街对面走过,从他视野里走过,从始至终谁都没有向他站立的方向看过一眼。

她叫时年,可是她却不知他已经这样守望了她十年。

她不知道他曾为她去过中国,她不知道他曾陪她一起呆在黑暗里,她不知道他曾一个字一个字写在她掌心,为她讲一篇长长的故事。

她不知道他来为她来,去为她去;她也不知道他曾为她欢喜,为她哀愁。

她甚至不知道,她曾在黑暗里跷起脚尖来,主动吻过他的唇;不知道她曾经安然在他怀抱里醒转。

她就也更不知道……因为一念为她,他这一次已经铸成大错。

所以他只能这样看着她,看着她巧笑倩兮走在向远的身边。所以就算他有无数的方法来控制向家父子……可是他却都不能做,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在另外一个人的身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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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与向远的婚礼。

作为新娘,这一天的时年是忐忑不安的。

这一天到场的所有宾客,都只是向家的亲朋,没有一个是她的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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