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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612)+番外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再将那句话又写了几遍。

幸好“不生气”三字都是笔画简单,好猜。她便终于分辨出来了,坐在黑暗里悄然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小心解释:“其实,不是生你的气。或者说,也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

该怎么解释这种微妙的心情呢?

是女孩子的直觉告诉自己,黑暗里这个温柔又淘气的男孩已经对自己产生了异样的情愫,自己知道,却绝对不可以接受。可是黑暗莫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所以此时就算想要装作不知道,却都已经晚了。

所以她能做的只能是抗拒,只能是冷下脸来硬生生再拉远两人的距离。

可是客观想来,这样的做法本身未必是最妥帖的,对于他来说也并不公平。一切的问题只在于她的直觉太敏锐,可是却又在情事上毫无经验,所以不知道该怎么来更好地解决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你知道么,我也觉得我与你这段相依为命的时光,是生命中难得的一份缘分。我也十分感谢有你的陪伴,我也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只是,我只将你当做弟弟。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实年纪,可是我觉得你的性格就像弟弟,我想要保护你,照顾你。你懂么?”

他双耳又是轰鸣。

弟弟?滚它的弟弟!

他再抓过她的手,在她掌心坚定地写“不”!

简单的笔画,却代表强烈至极的情绪,她被吓了一跳。缓下来后,却也只能故意偷换概念,笑着问他:“好好好,算我错了。那你告诉我你多大了。”

问过了年纪,她心下只能叹口气。原来他果然是比她大的,怪不得听说要当弟弟便这样激动。

她便接下来问他的名字。

他翻翻覆覆地写,可惜笔画都太

多,她一时分辨不出来,只知道先是三点水,后来又是四点水,她忍不住笑问:“你无形缺水么?”

他懊恼不堪,只能松开她的手。

再继续坚持写下去的话,她的掌心都会被他挠肿了。

她却误会了,小心地挨近过来,低声问:“又生气了?好嘛,我知道是我笨猜不到。那你再多写几次好不好?”

他坐在黑暗里两眼悲愤。

都说了比她大,可是她这样的态度,还不是将他当弟弟来哄?

她主动将小手送到他面前来,塞进他攥得登紧的掌心去,主动摊开得平平的:“再写一次吧,我保证一定用力猜。”

他的心底又酸又甜,满满地鼓胀着。

那个一直不敢向她揭开的身份,便忍不住自己冒出来,鼓动着他去写下那个名字。

终究还是不甘心啊,终究还是想知道,她对网上的那个他的真实态度。

是真的只当成普通的网友,是真的比不过她心中的警察么?

是真的只能将他当做弟弟来哄着,是真的再没有别的感觉了么?

他咬了咬牙,在她掌心写下笔画最简单的“七”。

她怔了一下,随即乱猜道:“七?七个什么?七个小矮人?”

他气得真想咬她一下。她竟然完全没联想到网上的他去。

深吸一口气,他在她掌心开始画燕子。

她歪着头感受着,忍不住问:“Y?YYY?”

“方程式?YY?还是你姓名的首字母,你姓叶、尹、岳?”

听着她胡猜,他更是满怀悲愤。

她真的对他没那么深的印象,真的就一下子联想不到网上的他么?亏他还以为她将所有的课余时间都上网来跟他呆在一起,他还曾经自信地推断,她既然如此,就没时间出去约会了,所以她一定是没有男朋友的。

看样子却原来都错了么?

甚至她说出的“警察”,他也并非完全没有感觉。他知道她父亲有许多徒弟,而且听顾勇说过,其中有一个跟她家格外亲近,据说跟她还是同学……

所以一切都是他的误会,他本不该对她念念不忘,本不该冒失地漂洋过海来看她……所以现在这一切本也就不该发生的了,是不是?

原来,这三年只有他一个人心动,只有他一个人弄错了这份情,是么?

他越画,指尖越沉,最后终究画不下去了,便松了手。

虽然他不能说话,可是时年还是感受到了他忽然落寞下去。

她皱眉:“难道你写的不是字母Y,而是在画鸟?”

“加上前面的七……呃,是什么意思呢,你想说你的姓名是七只鸟,或者是鸟七?”

这世上有人能叫这么古怪的名儿么?反倒听起来像江湖诨号,就如绑了她的那帮人一样,比如有人叫小毛,还叫棍四,这就让人无法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时年心下忽地一惊。

之前就有的怀疑忽地涌了起来。只是之前她一直强压着这个怀疑,提醒自己不要将事情全往坏处去想。

比如,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既然也是被绑来的人质,可是怎么可以要求绑匪去做陈皮老鸭,而且用料是高等级的陈皮?

还有,他几乎每天都被绑匪单独叫出去。她本来担心他是受审问,会被他们打,可是他每次回来都是完好无恙……那他出去做什么去了?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儿,如果她不是天生热爱推理的话,那她此时也许就不会想这么多。可惜,那都只是如果,她此时对他不能不产生了怀疑。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494.尾声21明知犯错,也不放开你

她忽然间的沉默叫他莫名地害怕。

他知道从严谨的逻辑上来说,他如果想要保守自己身份的秘密,他就连那份陈皮老鸭也不该给她要。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因为在他害怕被她知道的身份秘密,和她在黑暗里的一瞬开心相比,他更在乎后者。

只是她不肯跟他说话,他便也只能保持沉默。

便如同网上三年的相处,他尊重她的推理天分,他等待着她自行找到答案鞅。

黑暗里的等待是一个漫长无垠的过程,这也是自从他被关进来之后,第一次有这样长的时间没有人跟他说话。

他便也更能体会到他来之前,她自己一个独处黑暗里的孤寂和绝望旎。

他知道这是自己活该,自己应该同样体尝。

就在这样不知何时是尽头的等待里,时年发现了对她来说最可怕的事:她到了月事该来的时候。

她全无准备,更无法出去买,她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样一紧张,肚子便疼得更严重,于是越希望能向后延迟几天的大姨妈,越是沉沉坠着仿佛马上就要来了。

不知道熬过了多久,只记得吃了七顿饭,她绝望地发现,大姨妈还是来了。

紧张和秋日越发深沉的寒意叫她腹痛如绞,尽管她这两天来拼尽了努力忍耐,不肯叫他发现端倪,可是他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她在洗手间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所在沙发角落里,仿佛嘶嘶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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