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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520)+番外

不是那种不约而同,而是仿佛大家商量好了,都固定选在哪几个日子一起离开鳏。

仿佛是要一起去做一件什么事似的。

不过幸好她与这些人的交往也不算深,她只带着解忧享受这小山村的平静生活就够了。于是这些人究竟是不约而同离开,还是约好了一起走,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只是山村安静,先生这一走也有好些日子没回来。她也明白是先生的生意忙了,一时抽不开身吧。况且小山村这时候开始变得阴湿,先生的腿也会感觉不舒服。

昨晚先生还打来电.话,说这几日就派人来接她走,说想她。

一阵风吹来,将白色的雾气兜头蒙在她脸上,打湿了她的鬓发。

她含笑摇摇头,她知道自己又是想多了。

她便攥紧了相机,继续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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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村里最多的是美轮美奂的徽派老建筑,村里最少的反倒是人。于是十室九空,那些美丽的老宅子一间一间地都空着。

这些日子来,独自带着相机去寻访这些无人的古宅,成了时年最大的乐趣所在。在无人的老宅子里,等一角阳光,然后捏下没人打扰的图片,心里便会无比满足。

也正因为渐渐对这些古宅细节的了解加深,所以她才会觉得微博上那个博主Po出的照片有些古怪——因为在那些散碎的细节画面里,她分明看见了几处本村古宅才有的细节!

在旁人眼里,可能徽派的建筑都是一个模样,马头墙、粉墙、乌瓦、青石、苔藓而已,并不能分清彼此之间的差别。可是时年却知道,这些古建筑每一栋都是独一无二的。

再加上古代工匠都是手工操作,所以每个构件上的刀工实则都是不同。她潜心观察这些古建的细节许久,于是才能够这样地洞察秋毫。

所以既然是那些照片里出现了本村古宅的一鳞半爪,那就只能说明那个博主有可能也在本村。而且从那照片拍摄的季节背景来看,很可能他本人此时就在这个村子里啊!

可是这个村子人这么少,她却怎么想不到哪个人有可能是这位博主呢?

好奇之下,她便循着照片里的记忆而来,想找出他在照片里所记录下的本村的古建构件来。然后在那些地方,是不是也能找到证据,证实她的直觉?

她一路寻来,走过几间古宅。再度用镜头记录了那几个构件,印证了自己的直觉没有错。可是却也在那些地方并未找见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证明那个人曾经站过、看过、拍摄过。

她不甘心,便沿着小村的石板长径,越走越远。

最后走进靠着古河道边的一幢古宅。

这是幢明代的古宅,村人说这家曾经是村里的首富,子孙将生意都做到南洋去,还有子孙用赚来的钱捐了官儿当。

可是这间古宅却衰败得最严重,村人寻常都躲得远远的,没人愿意去。

都是因为传说这间宅子闹鬼。

据说因为这家的名声在外,结果引来了强盗,那一夜烧杀抢掠,天亮之后一家三十多口全都死了。而淳朴的村民相信横死的人不肯离开,魂灵永远缠着这座古宅,于是闹鬼的传说越来越盛。

时年自然不相信这样的故事,于是曾经来过一次。

只是那次也不是她自己来的,是皇甫华章陪她来的。不是她要向他求助,而是他听说了她有这个想法之后,非要陪着她来才能安心。

那次来,老宅子是否有杀气她倒感觉不深,不过那宅子的腐朽气味重倒是真的。这么多年的老宅子,每一根木料里头都一定集聚了大量的真菌。真菌腐蚀木材之后放出的气息,多年不散。

这一回时年独自推开了虚掩的大门,立在白雾笼罩的老宅子里,鼻息之间的那种衰朽的味道便更重。

她不由得停步,闭了闭眼睛。

这气息让她想起一些画面。长廊,很长很窄的走廊,她立在进门处,鼻息之间便都是这样的味道。

她还知道,通过这样的气息实则是可以推测出两栋古老建筑之间的大致关系的。

又是这样没前没后的片段画面,叫她不由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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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来,风卷着白雾,咔嗒一声,将院门吹得关上了。那空空幽幽的动静将时年也吓了一跳。

当看清只是门被风吹得关上了,她便笑了,拍拍自己心口。

人啊,都是疑心生暗鬼罢了。

从那照片里,她隐约感觉当中有两个构件是来自这座宅子里的。可是因为这宅子她也只来过一回,而且这宅子的衰朽程度格外地高,所以对某些细节的记忆不是太深了,于是她小心地缓慢挪动脚步,一点一点去寻找她脑海中的记忆,与眼前的所见进行细节比对。

太过凝神在仰头观看木制构件,便没注意脚下,脚不小心踢着地上衰朽的篾筐,又是哗啦一声,惊得时年好悬坐在地上。

就在此时,她隐约听见楼上有脚步声。

不是一声促响,而是符合人的布幅频率的规律的声响,嘎吱,嘎吱,嘎吱。

徽派老建筑的楼上都跑马楼,能从前厅一直通到后宅,前后贯通。可是从外面,隔着这小小的窗格子,是根本就看不清里头的半点端倪。

时年惊得抱紧相机,片刻之间有一点犹豫,是应该转头就朝门外逃出去,还是——走进去,攀上楼,看看究竟是不是有人在。

犹豫了片刻,时年还是深吸一口气,攥紧了相机走进宅子去。

她来是为了探究实情的,如果这么走了,便什么都没探究到,那就白来了。

退一万步说,若真的是遇见危险,她将手上的相机砸过去就是了。然后放声大喊,这小山村宁静而拢音,一定会有村民听见的。

手脚并用,攀上古老而狭窄的楼梯,她上了二楼。二楼的楼板有几处已经衰朽了,露出大洞,从上面能看得见一楼的青砖地面。她小心沿着墙根儿,扶着墙壁和柱子挪动脚步。

不知为什么,方才听见的脚步声虽然曾经将她吓了一跳,可是沉淀下来之后她回想起来,反倒觉得安心。

人的步幅、走路脚掌脚跟的着力点等,也是每个人都不同的。与指纹和声纹类似,不管用什么样的伪装,可是有些本.能的习惯是怎么都改不掉的。

这脚步声……她轻轻闭上眼睛,只觉,仿佛曾经十分地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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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雾越发地大了,之前还朦胧照耀的太阳也终于败下阵来,彻底被白雾遮蔽住,难以用光和热来为这小山村驱开白雾。

老房子的内宅本就幽暗,这样一来便更是考验眼力。在这样的光影条件下,眼睛虽然还能视物,可是却看得模糊,甚至有可能会出现判断的差错。于是这时候显得眼睛好像有些多余了。

她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怎地,仿佛对自己的耳力十分自信。并不担心眼睛所看不见的黑暗环境,自信凭着耳力就能代替眼睛去,而且两种感官之间可以自由转换,并不存在太大的准确度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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