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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41)+番外

时年抬眼惊奇地盯了他一眼:“汤sir,拜托你不要总这么交浅言深行不行?你难道当自己是我闺蜜么?如果想倾诉,楼下的叶禾现成的,还轮不到你。”

她的小鼻子不自觉地皱了皱。

他便笑起来,语气耐心温柔得叫他自己都觉得吃惊:“跟我说说吧,这也是公务需要,真的。我得排查你身边所有可能潜在的危险。常规推理来说,一段骤然结束的婚姻关系,也可能给你带来变数的。”

时年只能叹口气,却背过身去。

汤燕卿明白,她这样的姿态表明她自己实则也依旧不能面对分居的决定。从她内心来说,分居的决定也违背她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她跟所有华人女孩儿一样,对于家庭和婚姻抱有十分虔诚的希冀,希望寻得一心人,白首莫相离;会将分居和离婚当成人生轨迹、甚至是个人道德记录上的污点。

他便忍住想要走上前抚住她双肩的渴望,尽量轻柔说:“别着急,慢慢说。无论你选择什么方式来讲述,我都能听得懂。

.

时年便深吸口气,肩线绷紧。

那个晚上她跟向远并肩躺着,向远握住她的手,向她讲述了一个男人的需要。

向远的指向非常明白:是说因为她对性的抗拒,让他无法满足一个男人正常的需要。在生理和心理的需要之下,他又不想伤害到她,于是他不得不向外去寻找。

而罗莎是他的工作拍档,又是比较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两个人在达成了不妨碍家庭、不伤害她的条件之后,才选择对方来纾解身子的需要。

向远是律师,有极好的口才和蛊惑力,他将整个讲述的情绪拿捏得十分到位,当真让她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而他却是那么的无辜。

一个深爱着妻子的丈夫,不忍心伤害妻子,于是便到外头去寻找

女人——更关键的是,他在纾解自己的需要之前,首先想到的还是妻子;还是不许妨碍家庭,不许伤害她。

她听进去了,她为此深深自责,甚至那一刻她控制不住地开始哭泣。

唯一让她困惑的是向远一直在选用英语来进行陈述,里头有些字眼叫她听得迷惑。她便请求向远换用中文,叫她能对那些字眼更清晰的时候,向远却拒绝了。

更叫她困惑的是,向远关了灯。黑暗让她紧张,叫她总是想起四年前的那场噩梦,她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

她便在自己脑海中大声喊停。

就像一个人在即将跌入梦境的时候,忽然额头撞到墙壁,她便忽地截住了之前的情绪,一下子便清醒过来。

“阿远请你停下!”她忽然喝止向远。

向远也是一怔:“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么?”

“你是说错了。”

她脑海中有些混乱,只觉满脑子里飘荡浮涌的都是那些生僻的英文单词。语言的问题一直在困扰着她,无法清晰辨析近义词汇的细微差别,让她的记忆便也彼此打结,时常无法理顺具体的记忆。

可是她这次却没有放弃努力,她闭上眼,用双手按住太阳穴,强迫自己不许逃避,要直面脑海里的混乱。

“阿远你的话里说出了两对时间和因果关系,有两个A和两个B。两个A分别是时间条件,两个B分别是因果。就像做连线题,A1应该与B1连线,A2应该连线B2。可是你却没有这样做。”

“两个A和两个B本身并没有错,可是你却故意将它们之间做了错误的连线。”

她干脆打开灯,抓过纸笔来,在白纸上写下:

A1:我们相处的开始两年;A2:后两年。

B1:我们的感情很好,夫妻生活也曾甜蜜;B2:阿远跟罗莎走在了一起,我开始抗拒。

她写完将那张纸举到向远面前:“应该这样连线:我们相处的最初两年——我们感情很好,我并不抗拒与你的亲密。而后来的两年,你与罗莎在一起,我才开始抗拒。”

她借助纸笔理清了逻辑,头脑便也仿佛冲破了英文词汇缠绕成的迷雾森林,渐渐廓清起来。

“所以阿远,你方才是在偷换概念。我是抗拒你,却不是毫无前提的——我只是在你开始彻夜不归,开始跟罗莎在一起之后,我才无法接受与你共枕的。”

她说着滑下了床去,立在地上静静凝视向远:“所以阿远,你将我们夫妻的问题都推在我身上,说是我不能尽一个妻子的义务才导致你的出.轨——这是不公平的。”

她的讲述平静而清晰,可是之前口若悬河的向远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轻轻闭上眼睛:“阿远,你在利用我对英文词汇的混乱,对不对?你故意用长篇大论的英文,用相对生僻的字眼,就是想让我无法清晰思考和回忆,对不对?”

“阿远,你这样对我不公平。你让我真的非常失望。”

她难过地落下泪来:“你别忘了我爸满身鲜血躺在病床上,将我的手放进你的手里,说要你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我……阿远,你跟我爸发过誓,你说过的!可是难道你就是这样完成对我爸的誓言的么?”

“阿远,你若还有良心,你别忘了,我爸最后是为了救你……阿远,你别逼我恨你。”

向远那一刻面如死灰,在她面前跪下来:“时间,我没忘。”

四年前的事是一场她永远不想再想起来的噩梦,她抱紧自己怆然地说:“阿远,离婚吧。既然这场婚姻已经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也让我找不到我想要的心安,我们便不要再继续为难彼此,离婚吧。”

☆、74.74我从此要正大光明地喜欢你(第二更)

这顿晚餐因为这件事而让叶禾和汤燕衣都有些尴尬。

时年和汤燕卿上楼去单挑,楼下的向远虽然竭力维持着礼貌,却明显力不从心。

叶禾便给汤燕衣使了个眼色,先站起来告别:“姐夫,今晚的排骨真好吃。只是我胖嘛,上次去采访,腰上的肉厚得连裙子都塞不进去,才不得不叫头儿进去了。如果不是这样……那兴许头儿也不会遭到恐吓。”

说到这里,叶禾是真的黯然了,都忘了原本是找的一个借口。

向远抬起眼来:“小叶你别这么说。是发出恐吓的人可恶,与你无关。跬”

叶禾这才强笑了一下:“嗯!那我先走了,姐夫谢谢你的款待。”

汤燕衣虽说有些不甘心这么就走了,可是她总归不宜单独跟向远坐在客厅里大眼对小眼。叶禾走到门口又瞪了她一眼,汤燕衣便也只好起身告别。说时间不早了,下次有机会再来拜访妗。

向远虽说黯然,却也强撑微笑,礼数周全地将她们二人送到了门口。

汤燕衣开了车子,叶禾打不到车,向远还说和二人,拜托汤燕衣送叶禾一程。

目送两个女孩子走远了,向远面上的笑容顷刻间垮了下来。他回首望向二楼,窗口映出时年和汤燕卿朦胧的身影。

汤燕卿极敏锐,感觉到他的注视,便倏然转头望过来。向远便连忙错开目光,皱眉走回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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