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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398)+番外

向远的话,将路昭好容易压下去的失望、怒火和恐惧重又挑起。

“我也是不明白!阿远,我这么多年跟着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他今晚对我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哈,想来真是心寒,原来我这么多年追随他,都比不过时年在他心中的分量!”

路昭说到这里,抬眼瞟了向远一眼:“或许只能说时年的魅力可真是大,先让你这么割舍不下,又能让先生为了她而六亲不认!”

向远垂下头去:“也许在先生眼里,你我不过都只是一颗棋子。连同当年的我爸,都一样。”

路昭黯然闭眼,无可否认。

向远幽幽抬眸,将雪茄收回去:“师兄,现在能跟我聊聊你是怎么走到先生身边的了么?”

路昭睁开眼,防备地盯向远一眼:“……是先生叫你来的?”

向远点头:“夏佐打的电话,但是我想这也是先生的意思。”

路昭冷笑:“我自己也是律师,我也可以为我自己辩护,可是他们还是叫你来。阿远恭喜你,现在在先生和夏佐眼里,你已经超越了我,现在换成由你来监视我了。”

向远倒也坦率点头:“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夏佐吩咐我,盯住你不准说出先生下手的细节,只可说是先生为了保护女友,激动之下错手而已。”

路昭心下一片死灰,眯眼打量向远:“你竟然肯都告诉我?”

向远哼了一声:“你我都是先生的棋子,师兄的今天未免不是我的明天。虽说师兄这些年其实都是在骗我,可是十几年的相处不会从来都只是一个谎言,我倒忘不了跟你当年宿舍高谈阔论,忘不了华堂草创初期咱们两个一起去扫街拉生意,一个盒饭两个人一起吃的日子。”

路昭的眼睛湿了。

“那也是我最难忘的日子。那些时候我才能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向远抬起眼来,目光终于跟路昭碰在了一起:“我虽然是先生的棋子,奉命要监视你,可是我也还是不会忘了曾经的感情,我会尽我所能替你争取。”

路昭深深吸气,闭上眼睛躺回去,缓缓道:“……阿远,我是个孤儿。那年还在上中学,成绩拔尖,却整天形单影只,被同学当成异类。因为孤儿院的孩子都有相对固定的姓,或者姓党,或者姓国,这也仿佛被打上了永远的烙印,被老师和同学总有特别的目光注视。”

“是先生发现了我,带我来了M国,给我全新的身份。”

向远垂眸望向地面:“你上中学的时候……如此说来,当年的先生也还很年轻。”

路昭点头:“好像一样不到20岁,却沉稳睿智得像是个三四十岁的人。”

向远点头:“其实细想想先生身边的人,譬如夏佐,同样都是与我们相似的年纪;他跟你也有同类的经验。”

路昭想了想便也同意:“先生善于从孤儿里寻找人才,着力培养。”

向远缓缓答:“也许因为先生自己从前也只是个孤单的小孩儿。”

虽然不是孤儿,却跟孤儿没什么两样。亲情的漠视,让他对亲情反倒更加绝望。

向远抬起头来:“时间不早了,师兄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

向远说完便起身

默默走向门口。

路昭激动起来,“阿远你别走!”

向远停步回头:“你别怕,我想说不定先生都是一时的气愤而已,他就算当时下了死手,今晚却也不一定会派人来对你怎么样。就像师兄自己说的,这么多年的追随,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向远越这么说,路昭却反倒越是紧张:“阿远,阿远啊,我知道你是刚从瀑泉镇回来,你也累了。可是拜托你今晚陪我一晚,别走,行吗?”

向远笑了:“师兄你依赖错人了。且不说我自己也是先生的棋子,身家性命一样在他手里,我半点都不敢违抗他;话又说回来,就算我今晚留下来,若是先生派人来,我能去反抗么?再说我只是个律师,擅长的只是嘴皮子的功夫,我又哪儿有能力去抵抗他们,保护师兄呢?”

向远说着自己都苦笑了一下:“……我们都知道的,先生那些手下都是什么出身。我们根本不是对手的。”

向远这么说,路昭就更是恐惧得浑身颤抖。

“那我该怎么办?阿远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哪知道。”向远幽然道:“我现在的任务只是要帮助师兄来抵抗警方,防止师兄跟警方说实话。可是既然现在师兄担心的不是警方,那我就帮不上忙了。我走了,晚安。”

向远说罢冷笑一声,开门就走。

房门就那么冷酷无情低关上了,路昭抓住床栏惊声大叫:“阿远,阿远……”

没人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病房里空荡荡的回声。

良久,房门才轻轻开了,探进一颗头来。

“怎么了?你在嚎叫?有事说事儿,没事儿的话我也走了。”

竟然是汤燕卿。

路昭像是马上就要溺毙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便疯狂地喊:“汤sir请留步!”

汤燕卿含笑走进来,优哉游哉:“留步简单,但是能留多久就要看你的诚意了。凡是不跟我们警方合作的,我自己都找不到理由要来保护你。”

路昭黯然垂首:“……我都说。”

.

时年在做梦,仿佛噩梦居多。她每当紧张,便会伸手向身旁。

皇甫华章便连忙递过手去,任她握住。

这样的她显得幼小而无助,她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她。所以这一晚,不管还有什么事,他都舍不得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看先生这副样子,夏佐焦虑地走出门外,站在走廊里给向远打电.话,询问路昭那边的情况。

向远不久便亲自赶到,跟夏佐一起站在走廊里。

向远分明目光还望向病房,夏佐提醒:“先生还在。”

向远便黯然点头:“我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夏佐,不好意思。”

夏佐摇摇头:“没事。先生同样是重情的人,也只有长情的人才能有资格长久追随在先生身边。如果你不是这样的话,先生也不会给你机会。”

向远黯然点头。

如果路昭伤害的不是时年,夏佐也未必会直接叫他来。就因为夏佐知道他对时年的感情,所以才相信他一定也会痛恨路昭,而不会跟路昭一起联手反对先生。

“路昭那边怎么样?”夏佐问。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警方也被我请走了。他是被吓坏了,给他一个晚上好好想想,也许他就会明白过来。”

夏佐却皱眉:“可是无论先生还是我,都不喜欢‘也许’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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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329只是不想逃,罢了(2更1)

夜晚的医院一派宁静。

守在路昭病房外的高城也打起了瞌睡。头低低一震,便猛地醒来,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却还是想起这是医院,忍住了没吸。于是继续又沉寂下去,再度忍不住瞌睡……如此反复几回,终于忍不住了起身走到走廊尽头去,拉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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