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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392)+番外

汤明羿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起浓烈的感情:“身为律师,我知道在法庭上可以如何帮我的侄女辩护;但是身为一个州长候选人,我又必须站在政府和法律的层面来反对她的作为。可是作为我汤明羿自身,辩护和反对都不是我真正想做的;我希望我能做到的是,让自己拥有更多的话语权,能将自己多年的感受表达出来,更有能力来改变那些有失公平的现实。”

“如果我成为州长,当我有权利来影响和改变司法机构,我会尽我的所能帮助维护公正的法律更走向公平,让所有善意、人性的举动不再这样与法律的片面规定相违背,让法律条文更加回归法律尊重生命、保护善意的基本精神。”

法与情,每个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两者的矛盾。究竟是法律无情,还是应该法律有情,这也是多少司法工作者一直在权衡的问题。只是这个问题一直讳莫如深,极少有人肯在公开场合谈论这个话题,以免稍有言辞不当便引火烧身。可是汤明羿却这样坦白地谈了,而且是在选战到了白热化的时候,而且是事关自家声誉的敏感问题上。

他的坦白、公开和专业,终于引发了在场观众和媒体由衷的掌声。

州长,一州长官。州法院*官、州检察长、州警政厅长都要由他来任命。汤明羿巧妙地利用这件事既阐明了自己的私人立场,同时又等于表述了未来在司法领域的施政方针。汤明羿为自己争取了双赢。

电视外,时年忍不住赞出声来:“真厉害!”

与汤明羿的坦白和公开相比,对手华莱士则一直对自己儿子涉案的事讳莫如深,始终躲避媒体的追问,显得小气而且猥琐。同样是家人涉案的局面,汤明羿又赢下一城。

霍淡如也不由得悄然叹了口气。

这些年对他的不能释怀,不是全然的不甘心,实则还是——被他吸引。

旁边的时年轻咳一声:“霍阿姨,不带走神儿的。”

被说破,霍淡如也红了脸,转眸瞪了时年一眼:“谁说我走神儿了,我就是看一眼。”

时年悄然微笑,走上前去握了握躺在躺椅上的罗莎:“你别紧张,没事的。”

虽有时年的安慰和陪伴,罗莎还是手脚冰凉:“我不喜欢被催眠。听说催眠之后,人会在无意识之下说出不想说的话,做出不想做的事。我觉得我被不尊重,我不喜欢。”

时年安抚:“不是催眠,你放心。只是心理分析法,让专业的心理医师带你重走一遍当年的心路。你的浅表意识还在,也就是说你还是清醒的,你可以自己随时叫停,不会被迫说不想说的话,做不想做的事。”

“为什么……要这样做?”罗莎还是不放心。

时年握住她的手:“因为你说过,你醒不过来。可是事实上你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缺少知觉,还有许多你自己还没意识到的线索。我那天已经帮你想起了一点,但我不是专业的,相信霍阿姨,她一定会帮你想起更多。”

电视上的情形已经尘埃落定,霍淡如也终于放下心来,便走回来也握住罗莎另外一只手。

“记着,这次入睡,其实是为了更好地醒来。”

果然是专业的心理医师,这一句话就让罗莎豁然开朗。时年都忍不住挑大拇指。

时年到诊疗室外等候,霍淡如开始陪罗莎走回当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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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轻柔

徐缓的背景音乐,霍淡如声调平缓地问:“你在看书。阳光很好,都落在书上,映起一片白光。这白光照进你眼睛里去,让你有些累。于是你从书里回神,抬眼望向身边去。你是无意识的,所以你没有格外留意周围的环境,可是……你其实还是看见了旁边有人。”

罗莎身子便一震,却还是有些抗拒:“没有。那时候光很亮,周围很暗。而且那是阳光花房,周围都是花草。我什么都没看见。”

霍淡如不急不忙:“仔细看看那些花草背后。对,你看见了,告诉我,你看见了谁?”

罗莎眼睑急速抖动,她霍地睁开了眼睛:“一个老头子,有白金色的头发。他躲在花丛背后,灰蓝色的眼睛盯着我看,满是贪婪!”

霍淡如点头,重又握住她的手:“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告诉了我你看见了什么,可是其实你还听到了一些声音的。没错,尽管你身边放着轻柔的音乐,但是那些音乐也不足以掩盖所有的声音的。你听见了,告诉我,那是什么?”

罗莎闭着眼,仿佛在努力侧耳地倾听,良久才皱着眉回答:“争吵?好像是争吵。不过不是真的吵起来了,而是——意见不合。可是两个人都克制着,只是那种感觉听起来很像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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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疗结束,时年将罗莎送走,跟霍淡如坐下来询问。

霍淡如看着自己的笔记:“当时具体的前情后果我不了解,所以我只能根据她的回忆来给你初步的判断。然后你再自行将我给你的判断嵌进前因后果里,捋出完整的链条吧。”

时年谦虚地笑:“霍阿姨,你觉得我有那个能力么?”

霍淡如白了她一眼:“我要是觉着你没有这个能力,我还会跟你说这个话么?时年,你作为非专业人士,却已经对心理学,尤其是犯罪心理学方面了解很多了。”

时年只好吐了吐舌:“霍阿姨,我说句实话啊,您现在说话的感觉跟安检可像了。她也是这样,虽然跟我很熟了,可是当面说话也一点情面都不带给的。”

“打住!”霍淡如登时凌厉地瞪时年一眼:“不然你现在就请出去,我不给你做分析了。”

时年急忙告饶,正儿八经听霍淡如的专业意见。

霍淡如道:“首先我觉得罗莎最初的讲述没有错,她开始是生活在宽松的环境里的,每天就是听音乐、读书、画画儿。她的境遇是突然改变的,是因为那个白金发老头子的突然闯入。”

“在那个人突然出现之后,她听见了争执。按照当时的情况,极有可能是带她走的小丑,与那个闯入的老头子之间的争执。两人意见不合,却还都极力克制,这与两者的教养有关,可能也反应了两人地位的不平等。”

“然后……她那些晚上的噩梦才开始,也就是说那些事情是发生在老头子闯入、发生争吵之后。那些夜晚的到来,也许就是老头子闯入和争吵之后的结果,前后可能有符合逻辑的因果关联。”

时年沉默良久,缓缓道:“那事情就有可能是这样的:小丑最开始带走罗莎,也许并没有居心不良,是真的可怜她是个被忽视的孤单的小孩,于是按照她的愿望带她离开。小丑给她所有她希望的生活环境,看书、画画、听音乐。可是出乎小丑自己的意料,那个老头子意外闯入。老头子对罗莎产生了兴趣,于是向小丑提出了要求。”

“小丑也许依旧还是不愿意的,可是后来因为地位的不平等,或者是有求于人,最后不得不放弃了罗莎……罗莎就这样成为了小丑贡献给老头子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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