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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253)+番外

他很不喜欢她这样的模棱两可,可是看她明明心力交瘁,却要努力撑开笑脸来哄慰他,他也只能深沉叹了口气。

“好吧。看在你今天已经很累了的面上……我叫夏佐送你过去。”

说着伸手竖在时年唇边,用目光阻止她再抗拒:“我会记得吩咐他只开车到大门口,不准进去,也不准下车,尽一切可能不惊扰到伯母。你看这样可以了么?”

她便垂首微笑,说“好”。

他牵着她的手,亲自送她下楼。

沿途的仆人见了,都微微惊讶,继而郑重地深深鞠躬,呼唤:“先生,小姐。”

夏佐发动好车子等着,他牵着她的手

送她上车。

待得关车门之前,他忽然躬身过来,双手撑在她左右身侧,垂眸深深凝视她。

“我说过的,救出熊洁之后,就跟我正式交往。”

他的黑瞳浸透了夜色,染满了星光。看似平静,实则却是波影潋滟。

时年紧张得深吸一口气:“先生,今天我……”

他垂眸深深凝注她娇俏红唇。

她因为哭泣而让那小小的红唇更加鲜红柔软,惹得他挪不开目光。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担心他马上就要俯身吻下来。

不过幸好他深吸一口气,抬起了身子,却是伸手竖在她唇前,仿若施咒一般沙哑而迷人地呢喃。

“……我知道你今天累坏了,不想再说这件事。好,我等。”

“只是,我只等到明天傍晚,你下班的时间。”他修长微凉的手指在她唇上缓缓摩擦而过:“不许说‘不’。”

她心跳骤停。

他却偏开头去,含笑吩咐:“夏佐,开车。”

.

夏佐果然如皇甫华章承诺的那样,只驱车将时年送到“深谷”,便什么话都没说,掉头而去。

时年打了个呵欠,睁开眼。向夏佐道谢,然后下车,立在山间清冽的夜风里,目送黑色的大车子融入同样漆黑的夜色,渐渐只剩下了两盏尾灯。

她攥紧包带,深深吸了口气。

她上车便说困了,靠在靠背上睡着了,甚至来不及向夏佐说要去的地点。可是夏佐竟这样轻车熟路将她送来了深谷,而且路上对路线毫无犹豫。

由此可见夏佐必定早已来过这里。

虽然这里是对外开放的疗养院,夏佐知道也不过分。她只是希望夏佐不是早就知道她妈妈住在这里。

以皇甫华章的手眼通天,就算知道她妈妈住在这里,好像也不足为奇。

.

时年走进许心箴的病房,没说什么,只是抱着妈,小女孩儿似的撒着娇说想要睡一觉。

刘太对时年这个时候来,表示惊讶。时年靠在妈怀里,瞌睡地闭上眼睛:“……今天就是太累了,想在我妈怀里睡一觉。”

深谷是专业的精神科疗养病院,对内有严格的管理制度。就算是病患的至亲,也不准随便留宿。

时年知道这个制度,只是闭着眼撒娇:“刘太你别为难,我知道院里的制度。我就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啊。”

刘太到了这个年纪,也都是通达人情世故的人,知道这孩子今儿这么赖着,一定是遇见了最最为难的事儿了。便答应了一声,起身走出门外去,将房间留给了母女二人。

这四年走过来,刘太也是蛮心疼时年。这个女孩子从四年前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一点点长大,变成了坚强明媚的记者,这当中要走多场多远的心路历程,她都能想到。

可是就算是在曾经那四年里最难的时候,这个孩子来深谷,也从来不在她妈妈眼前掉眼泪。每次来了反倒都像个小妈妈似的,忙前忙后地照顾着她妈妈。

她是将她妈妈当成女儿看的,用全部的呵护和爱去照顾;她却仿佛忘了她自己才是那个女儿,才是那个遇见了困难,想要扑进妈妈怀里的小女孩儿……

今天她肯来跟她妈妈这样撒一回娇,刘太觉得难得,也觉得——有些欣慰。

那孩子自己支撑了四年,撑过了所有的苦,也是时候该扑进妈妈怀里,让自己宣泄一回的时候了。

.

刘太走出去,走廊里没了动静,时年便睁开了眼睛。

清醒得毫无睡意。

她坐正了,握住母亲的手。

“妈,我终于知道了,当年带走我的人是赵勇;可是办下那件事的人却不止是赵勇。赵勇已经死了,得了报应,但是那些主谋的人还逍遥法外。妈你放心,我会一个一个找到他们,将他们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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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了晚十点,已经是“深谷”最后的访客离开时间,时年不得不离开。

她没自己开车来,这个时间公车也都停了。

她站在门口,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想要请对方派一辆出租车过来。

“深谷”地处幽静的山谷,夜晚山路也不好走,出租车公司很是有些犹豫。

她只能好脾气地多多拜托,说愿意付双倍的车费。

对方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小小地欢呼,正要说谢谢,冷不防斜下里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机凌空抽走。

她一惊,忙转头去望。

门廊上的灯光昏黄投下,在山谷间冬日的风里投入一抹暖意。

而身材修长的男子立在这晕暖的灯光下,举着她的手机,轻盈流利地说:“不用派车过来了。方才麻烦你了。”

说完挂断,才将手机妥帖地交回她掌心。

她说不清心下是什么滋味,只能立

在灯影下瞪他:“怎么又是你?!”

他此时褪去警服,只穿高领的宝蓝色大毛衣外套,慵懒而有型,身上毛茸茸的触感又给了她温暖的感觉。

他眯眼望过来:“怎么又是我?不是我的话,你还希望是谁?总不能还是我大表哥。”

“你今天跟他呆了一整天,你不厌,说不定他还腻了呢。所以这个时候他才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时年结舌。

“你,知道我一整天都跟他在一起?”

他目光含了一点怨毒,毫不客气剜过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根本连猜都不用的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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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头去。

长发被风吹乱。

“汤sir,他帮我找到熊洁了。熊洁没事,只是精神上受了些刺激,找心理医生疏导一下,应该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他收起邪气,眯眼凝着她。

“嗯,找到就好。”

时年两只手握在一起,抬眼望向他。不知怎地,有些心慌,也有些怯怯。

“……还有,我也找到我想找的那个人了。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记忆里若隐若现的那个人,在黑暗里陪伴过我,在我掌心写过字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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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犹豫过,是否要这样直截了当告诉他。以为他会大发雷霆。

这是在“深谷”,是需要安静的疗养院。而且妈就在不远的病房里。倘若他真的闹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善后才好。

可是说也奇怪,当他突然这么出现在她眼前,那句话就这么自动浮上喉咙,张口便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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