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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sir,嘘,不许动(251)+番外

这里是他的卧室,这大床也是他的卧榻。所以他的意思根本是……邀请她同居。

他目光在她面上静静驻足。

她娇羞地红了脸,可是那羞涩之下也还是有悄然划过的慌乱。

他便无声叹了口气,只问:“要不要喝水?听你说话的时候,嗓音有些哑,许是我将暖气调得太足了。”

时年点头:“想要一点热茶。”

皇甫华章没有吩咐仆人去做,而是亲自走去烧了水,泡了茶后端回来。

时年已经利用方才几分钟的空当,调整好了心绪。

“熊洁呢?”

“先送她回家。请了医生去陪着她。你说过要我将她交给你,所以我就没送往医院。等你恢复过来再决定,看是要将她送往哪家医院吧。”

时年点头,垂首去喝茶,温暖的茶让她的身子随之放松下来。

她的指尖下意识在茶杯上轻轻敲了敲。

皇甫华章这次没坐回椅子上,而是坐在了窗边。

目光掠来,垂首抿了一口茶说:“你有话,说吧。”

他将茶杯妥帖地放在瓷碟里,抬眼静静看她:“我觉得掀开了四年前那段相依为命的我们,应该已经无话不谈。”

时年扯了扯唇角,点头:“既然你肯说,那我就问了:当年绑架我的人究竟是谁?”

他们不仅是他的对头,也更是夺去了爸的性命的凶手!

她绝不会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她恨不能现在就将他们绳之以法,以告慰爸的在天之灵。

她努力敛住心下的急迫,尽量平静地说:“难以想象,会有什么人会与先生你为敌;而且为了能打击到你,竟会无所不用其极。那恨竟然这么强烈。”

.

他面容依旧平静无波,目光落在她面上,“你猜猜。”

时年皱眉:“商业对手?因为佛德集团的强大,难免在商场上树敌。”

“呵,”皇甫华章轻轻摇头:“商场上我是有树敌。可是现代社会有现代社会的法则,商业对手我自然会有商业手段打击,再说还有法律。”

时年咬了咬唇,抬眼望着他,欲言又止。

他点头,眼中虽然平静,却已然涌起温暖的鼓励。

“说吧,我的推理美人。你是时浩然的女儿,你有来自你父亲的遗传。”

时年深吸口气:“……难道是佛德家族的人?也就是说,原本应该是您的亲人?”

他说过,他20岁以前都是在中国,他时候他的腿时好时坏,于是也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甚至没有正规地上过学。可是他却在20岁的时候突然来到M国,成为了佛德集团的主席。

单就那个年纪,就简直叫人觉得匪夷所思。

而他的到来自然会触及到佛德家族其他一些人的利益,豪门恩怨激化的结果,就会让原本血脉相连的亲人,变成这世上最势不两立的仇敌。

他清淡一笑,错开了目光。也抬眼去看窗外的漫天红霞。

在他眼里那不是燃烧着的火焰,而是没有温度的已经凝固了的血。

他轻轻点了点头:“说得对。我知道你会推理出来的。”

虽然猜到了答案,可是时年心下没有释然,反倒揪紧了起来。

“先生,我方便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他点头,目光点点清冷下来:“我是个私生子,父亲和母亲的结合是个意外。”

他目光放远,穿过窗子,飘向寂寂远空:“我父亲当时已经有了家庭,他到中国是去召开一个商界领袖

的高层论坛。彼时彼时大会安排了随身翻译,但是我父亲因为家族传统的关系,使用的词汇还有不少欧陆宫廷的古老用法,那个随身的翻译实在是翻译不明白。大会情急之下请来了一位老翻译家的女儿……”

“你一定想到了,我母亲就是那个临时找来的翻译。”他歪头望来:“当时我父亲得知我母亲有了孩子,便答应一定会离婚。可是佛德集团历来掌门人的婚姻都是家族间的联姻,彼此是有利益交换的。贸然离婚的话,我父亲不但会失去近半的财产,更会突然引致公司股价的大幅下挫。无论是为了家族利益,还是为了维护股东的利益,我父亲的要求都受到了来自方方面面的阻挠。阻力大到甚至超过我父亲原本的预料,我父亲与他的妻子无奈只能陷入了旷日持久的谈判。”

他述说着自己身世的故事,面色依旧平静,可是目光里还是涌起幽幽的感伤。

他修长的手指想要平稳搁在椅子扶手上,可是指尖还是下意识向下弯曲,扣住扶手。

这是【无法掩饰的痛楚】,时年看得出来。

“于是我父亲违背了誓言,到我母亲临盆,竟然还没能顺利离婚。”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咽喉两侧薄薄的两片翼骨高高凸起来。

“我外公是老翻译家,思想和行事都很老派,无法忍受自己独生女儿竟然跟一个有妇之夫有了首尾,而且还有了孩子,且有了孩子还无法顺利结婚……我外公一气之下,要求我母亲不准将孩子出生的消息告诉给我父亲。”

“孩子出生之后,我外公便将我母亲和孩子转移走,送到外地的亲戚家里,以此割断我母亲与我父亲的所有联系。”

中国这么大,只要将母子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里,便能轻松逃过几年去。纵然佛德集团手眼通天,毕竟也是远在异国;而且为了离婚,他的父亲也身处焦头烂额之中,又如何能冷静下来细细梳理中国版图上那么多的城市,以及皇甫外公家那么些枝枝蔓蔓的亲戚?

“我母亲从有了孩子,到孩子降生,十月怀胎本就充满了悒郁;后来还被我外公不理解,甚至送到外地去,切断了与M国的所有联系……我母亲就得了产后抑郁症,病得很厉害。”

时年惊了一跳,忍不住伸手过来,轻轻握住他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

从前那只手,虽然修长苍白,但是却永远让时年联想到权势。

他就是用这只手紧紧握着那根手杖,将那水晶骷髅头攥在掌心;他也是用这只手操控着佛德集团的命脉,在商场上呼风唤雨。

而曾经在千钧一发之际,果断将马克击倒,将她救下的,还是这只手。

此时这只手,冰凉,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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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望过来,眼中涌起惊喜和欣慰。

“念,你明白的,当母亲罹患产后抑郁症,最受伤害的其实刚刚出世的孩子。母亲的情绪失控,外公家族的厌弃,都叫孩子处在绝境里。就算有护士代为哺喂奶粉,但是孩子却收获不到来自亲人的任何情感交流。肚子可以吃饱,情感却永远饥饿。”

“婴儿期也许还好,毕竟还小;等到这个孩子渐渐长大,情感上的饥饿就会变得越来越严重。”他怆然地苦笑:“更何况,这个孩子还在三岁的时候就发生了小儿麻痹症……你瞧,他真的是一个被上天遗弃的孩子,你说是不是?”

他的讲述将时年带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她虽然不是当事人,却能感同身受,能清晰地看得见那事件当中每一个人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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