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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总裁归(44)

兰溪用力压着情绪,尽量平缓地解释,“我那时候是还能就走的,可是我不好意思给我妈丢脸——我妈知道我进了月集团工作,乐得三天三夜都精神不正常来的;我怕我突然又辞职的话,我妈再精神不正常起来……我只能厚着脸皮忍下来了。”

“我就想,都隔了七年了,咱们那时候还都是青春发育期,各自身量面貌也都变化了;总裁也不知道我原本的名字,那我就索性装不认识总裁吧……”

兰溪的解释,大抵月明楼心里也已经有数。不过此时听她自己窝窝囊囊地说出来,月明楼还是给气乐了,“你甭说那么多没用的。你害怕我,给自己打扮成个欧巴桑,除了是为了你妈考虑之外,你也是怕我认出你来——咱们俩是冤家死对头啊,你怕我借机跟你报仇,是不是?”

“是……”

兰溪都有点想哭,“我现在才明白,总裁为什么钦点我进总裁办,而且快三年来,一天好脸色都没给过我;派给我的工作也都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我当初还以为您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总裁早就认出来我是谁了,所以这两年多来,总裁是一天都没落下的好好儿跟我报了几百天的仇……”

月明楼这个气呀,心底里像是揣着个即将爆炸的液化气罐;可是说也奇怪呢,他瞅着她那样儿,脸上反倒一个劲儿地想乐。他挑着唇角,伸着手指头点指她,“行,你就这么点见识。你这样的,我不虐你虐谁啊?七年,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哦。”兰溪垂下头去,“我知道。我妈也说我,还越活越回去了。”

月明楼终于被兰溪给气得蹦起来了,他绕着她一圈圈旋走,“当年那个蒲公英哪儿去了,啊?”

兰溪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认真地望着月明楼回答,“……我想是,被风吹走了啊。”

“你!”月明楼真是要被兰溪给气疯了,他双手叉腰,又绕着兰溪急行了好几圈,这才站定下来,“行了不跟你废话了,跟我洗车去!”

“啊?”兰溪脑袋有点没跟上趟儿,怎么一下子转到洗车那去了?

“我车在你们家楼底下撞的,你不给我洗,谁洗啊?”月明楼气得转身就走。却仿佛怕兰溪不肯跟上来,向后长长伸出手臂去,准确捉住兰溪的手。强拖了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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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蹲在草丛里窥伺了半天的容盛,脑筋又打结了,扯着祝炎问,“怎么回事儿?他为什么要洗车啊?难道小楼楼的意思是,抓国宝小妞给他当劳工?”

容盛自己想了想也摇头,“这样的话,也太没创意了吧。”

祝炎倒是笑了,却没直接回答容盛。

容盛会这样问,是因为容盛不了解月明楼的那段少年岁月。他当年的狂野与豪情,都在车上。于是他带着兰溪去洗车——所能想到的内涵可就包容万象了。

“小祝你倒是说给我听啊!”容盛这好奇宝宝岂能善罢甘休。

祝炎高深一笑,“汽车,现代化工业创造的神器。既可以坐,也可以躺,还可以趴……一专多能,承载驾驭者所有的速度与激情。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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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来到月明楼的私家车库,就看见上回撞了的那辆莲花已经修好了,依旧是完美的前脸,看不出重新敲过钣金、喷过漆的模样。

实则车子当然也不脏,就是不知道他让她来洗车是什么意思。

这车库是月明楼的私人宝库,平素是绝对不带人来的。里头整整齐齐排着12辆车子,每一辆都是世界顶级豪车,而且还是全球限量版,有个更是古董级。

兰溪总共也就来过一回,这次进来便仔仔细细去打量那些车子。车子好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是借此来回避两人独处的尴尬。

“我的12个老婆,个个丰乳肥臀。漂亮吧。”他腿长,关了车库门,竟然抢先一步绕到她面前来,斜倚在一辆车子的机关盖子上,凤眼斜睨着她。

兰溪就控制不住地脸红起来。

男人将车子比喻成老婆,这事儿她不是第一次听说。爱车成痴的郭富城、林志颖也都这样说过。不过那句“丰乳肥臀”还是把她给惊着了。好吧,尽管人家莫言大师也用过这四个字当作品的名字呢,所以不是人家说歪了,是她想歪了好吧。

可是他这么近距离地斜睨着她,总归让她心跳紊乱,只能咳嗽着清了清嗓子,“总裁,水桶和抹布在哪里?我这就去洗车。”

心忽然跳得又急又乱,不知道是所为何来。

【容盛两眼睛的桃花:“听祝炎的意思,好像很快就要有车上,或躺或趴的事儿啦!”】

75、狂野的悸动

更新时间:2013-3-31 11:47:49 本章字数:6678

月明楼轻轻挑了挑长眉,也没难为她,起身就径自转向里面的隔间去,看样子是去拿洗车的东西。

兰溪就站在原地。车库里巨大的寂静,无声将她包围,让她情不自禁又想起少年往事。其实看见总裁养了一库房的车,她倒是不意外的,因为当年的他原本就是个赛车的少年。

与少年天钩在校园偶然不打不相识之后,没过几天她就又一次看见了他。

那时候她爹替一帮赌车的公子哥儿们看场子。那时候国内还没引进超跑的赛车场,于是公子哥们就看中了一条盘山公路,公路弯旋的曲度正好像是赛车道的设置。

但凡这样的地下赌盘,自然要是要请道儿上的人物来看场子。杜钰洲就成为这场子的瓢把子。杜钰洲的小弟每晚上提前将盘山公路给封了,不让外头的车进来捣乱;杜钰洲自己则顺带当当裁判,维持下秩序,再从中抽红妃。

兰溪就一直缠着她爹要去看看,杜钰洲拗不过兰溪,那个晚上就带着她去了。

那个晚上夜色当空,漫天的星子又大又闪。盘山公路上的街灯橙黄温暖,远远近近地亮着,就像一只又一只夜色里的眼睛。

几小队人各自簇拥着自己的车子站着,有的在交谈,有的在抽烟,都在享受开赛前最后的休息和宁静。他们身边簇拥着打扮靓丽的女子,或者是赛车手的马子,或者是崇拜者——兰溪也多少知道一点赛车的规矩,那些女子多半是用作彩头的璧。

男人的狂野和激情在速度中被催发到顶点之后,胜利者便要用女人来宣泄多余的压力和精力;而那些女人也乐意在这样的比赛之后献上自己,仿佛沾光。

杜钰洲嘱咐兰溪远远地看着,他走过去办事。兰溪就也有一搭无一搭地望着那群搏命的赛车手,然后——就看见了他。

他在抽烟,就是用长梗火柴点烟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被那一团红色火焰照亮,将他从那人群中脱颖出来。

兰溪张了张嘴,想要别开目光去,没想到他吸着第一口烟,目光也下意识顺着第一口吐出的烟雾而飘向她来。然后就定格在她面上,没有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