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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总裁归(356)

兰溪哽咽了声,“丁雨,这就是你对孩子的好么?这就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么?你这几乎是在精神虐/待小哲,你知道不知道?”

兰溪的话戳痛了丁雨,丁雨泪落双腮,挥舞起手臂来,“我知道,我当然都知道!可是我还能怎么办?我想过办法,我是真的想要找一个男人的痕迹,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就是为了小哲!”

所以她当年那么厚着脸皮去接近小汪,她甚至想过要将小汪伪装成一个“爸爸”。虽然小汪年纪小,而且不是她理想的成熟年纪,可是整个总裁办只有小汪一个男性职员——她别无选择,她只能这样。

她甚至为了跟小汪在一起,而要自己亲手硬生生扼杀对月慕白的想望!她没有要眼睁睁看着小哲难过,她没有在精神虐/待小哲,她已经尽她所能地想了办法,只不过没想到——天意弄人。

如果汪小洋只是一个普通的男生,如果他能一直看似无害地被她掌控着,那她真的可能会为了小哲而跟汪小洋在一起——可是她却没想到,汪小洋的真实身份竟然是远洋集团的少东家!

于是她的计划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大笑话——人家远洋集团的太子爷,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要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甚至要背起那孩子身世的黑锅?于是她只能疏远他——纵然看着他时时看她时那满眼的疼痛,她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所以杜兰溪这样说,对她真的是不公平的,真的……

“丁主任,对不起。”兰溪看见丁雨的疼,她伸出手来握住丁雨的手腕。尽管丁雨想要挣脱,却还是被她给紧紧地扣住了。

丁雨的泪便更藏不住,“杜兰溪你知道么,我自己拷问过自己更多遍,比你质问我的语气更严重千倍万倍。我知道也许我真的欠缺了一场生养,所以总是对小哲无法做到如生身母亲一般的感同身受,可是我真的已经尽己所能。”

兰溪也落下泪来,忽地愤而说,“……我想,其实我刚刚说错了:丁主任,虽然你跟小哲之间欠缺了一场生养,可是你做的却比他的生身母亲更好。他的生身母亲只是生下了他,却没能给他幸福平静的一生;甚至,他的生身母亲都没有告诉他,爸爸是谁;更有可能,他的生身母亲生下他,只是为了将他当做一枚要挟的棋子!”

丁雨的脸唰地苍白,下意识转眸去看章荆南的墓。

兰溪握紧丁雨的手腕,“丁主任,现在你我不是丁雨和杜兰溪,我们都是母亲,就让我们站在母亲的立场来说说话吧——我想,虽然真情告诉给小哲的话,会让小哲难过,但是从长远来讲,那难过却是对孩子的尊重。”

“尤其小哲是男孩子,是天生冷静的男孩子,在他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时候便坦诚地将事情告诉他,不但不会成为他未来人生中的绊脚石,反倒会让他能更懂得如何来看待自己的人生。”

丁雨盯着兰溪的眼睛,迟疑不断翻涌,她显然还是不忍做出这个决定。

松涛阵阵,刷拉拉的声响里刺出少年清凉的声音,“……妈妈,您告诉我吧。别担心,我能听得懂。”

丁雨一震,回身去望,小哲抱着小花儿立在松林边儿上。小哲双眸清冽如泉,薄唇抿紧。

只有小花儿那不知愁的,举着手机搁在耳朵边儿上,嘴里还念念有词,整得很有范儿的样子。

丁雨还在挣扎,“小哲你说什么呢?我们在说大人的话,是说别人呢,你怎么都揽到你身上……?”

“妈妈!”小哲跨前一步,正色立在丁雨面前,“我长大了,妈妈,告诉我吧。”

小哲转头,隔着松涛去望那无言静立的墓碑,“妈妈,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人世,我又究竟是谁的孩子?我从哪里来,我又该,如何走下去。”

“这些问题已经在我心里梗了太久。妈妈,它们梗得我心里都疼了。我知道若说出来,您会伤心落泪,我便忍着不说——可是妈妈,我真的好想知道。您告诉我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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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有亲没看明白小花儿怎么三岁了么?小楼入狱的时候小花儿周岁了吧,然后小楼在狱中的时间某苏虽然没忍心细写,但是这也至少要一年多的时间呀——假释的条件需要完成一半刑期,那就是2年半,就算重大立功表现,怎么在里头也得一年多啦。再加上小楼出狱之后到目下的时间……三个时间段加在一起,可不就已经三岁啦?】

41、我从哪里来?(2)

更新时间:2013-7-10 12:01:27 本章字数:3613

面对小哲这般的追问,丁雨颤抖如山风中的松枝,她挣扎去看章荆南的墓碑。那长发大眼的女子,宁静地在照片中微笑。

这张照片丁雨知道,是她们刚入大学的时候拍的。

那时候学校总是要为了各种表格,今天收一回1寸照,明天又要收一回2寸照的,她交出去的都是初中时候拍的,反复用底片冲洗出来就行,要比重新拍摄更省钱些。荆南看见了,就冲她笑,说那时候的她跟现在差了太多,系办老师都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呢。

她窘迫,手指抠着表格说不出话来。荆南看出来她难过了,便拉着她一起去了照相馆。荆南原本说是她自己要拍,结果等摄影师摆好了灯光和机位,荆南却将她按在凳子上。闪光灯耀眼闪过,她泪盈于睫。

她照完之后,荆南自己也拍了一张。那天的荆南白衣黑发、眼瞳明亮,照出来的照片清丽得惊人。荆南非常喜欢这张照片,整个大学时代的所有表格上用的都是这张照片珉。

后来进月集团,也要填表格贴照片,荆南还是红着脸颊贴了这张照片。虽然那时候的荆南已经是硕士毕业,照片上的她有些太学生气了,可是荆南还是这样决定了。荆南那时说,这表格是要直接递到月慕白那边去的,她是想让月慕白看见最年轻最纯美时候的她。

……所以,后来就连拣选墓碑上的遗照的时候,荆南的家人和朋友们还是都一同选定了这张照片。

那一年的荆南如她自己所说,是最年轻最纯美的荆南。那时候她还没有介入月潮生月慕白兄弟之间的恩怨里去,更没有生下小哲……那一年的她,美丽得就像阳光下的清泉,澈可见底阄。

只是红尘扰攘,终究磨灭了荆南眼中的清澈。生命最后的那两年,荆南眼中的沧桑和怨毒,时常让丁雨触目惊心。

此时再看见墓碑上,荆南那仿佛穿越时光的清澈与美丽,丁雨走过去,拥住墓碑,颤颤轻泣,“荆南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小哲?荆南你帮帮我。”

小哲是聪明又敏/感的孩子,他缀着丁雨走到章荆南的墓碑前,凝着那张陌生的照片,忽然怔住。少年立在山风里,仿佛被梦魇住,他喃喃地说,“我见过她,见过这双眼睛……”

兰溪和丁雨闻言都是一怔,惊愕地望向小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