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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总裁归(314)

“他先是毫无预兆地就进了监狱去。咱们一家人都以为这真的是五年的一个刑期,于是什么都照着这个时间来准备;可是却没想到,他却这么快就又出来了——说是假释,可是关于假释我老婆子也多少知道法律的规定的。怎么也得刑期过半,可是他就这么就回来了。”

兰溪听着也皱眉。

郑明娥盯着兰溪,“他这是拿咱们一家人的心都不当回事,仿佛谁替他担心都是多余的,都是要狼心狗肺地给扔回来——他自己拿捏的主意,他自己说进去就进去说出来就出来,浑不拿咱们这个家、这个公司当回事。”

郑明娥坐在灯下笑了笑——真是老了吧,又遇见幼子受创,于是她对于月明楼的怨气反倒没办法如从前那样跟幼子说起,怕刺激到幼子;如今倒是只能跟兰溪念叨念叨了。虽然用词要有所保留,可是态度却还是显露出来。

“是我抬举他了,还以为他这回做事是有点大人的样子了,却原来他依旧还是顽童的心性,做事永远不分轻重——这样的他,如果真的将公司交还到他手里,我是绝不肯放心的。”

郑明娥转眸回来望兰溪,“我是也不放心小五,生怕小五回到公司再受了刺激;但是对比而言,小五总归比小楼更稳妥,所以公司依旧要在小五手里才好。”

“这当中的关键就要在你——你只要多加着小心,时时陪在小五身旁,即便是在公司,怕也不会太出差错。杜兰溪啊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在公司如何做吧?”

兰溪垂下眼帘去,内心里不是不想替月明楼再分辩两句;可是她也不能不承认,这次月明楼的入狱出狱,实在是让所有人都闪了下腰。

从前她以为他是替她爹顶罪入狱,于是她能豁出一切去要替他守着外头的一切;可是如今看来,反倒好像是多余了——她不怪他布局,她只忍不住想要埋怨一句:为何不与她透露一句?

如果她能明白他的意思,至少——至少她可以不用与月慕白完婚。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在老太太的逼视之下点头,“我会的,我会尽己所能扶助月老师。”

走出郑明娥的房间,经过二楼的小厅。没有点灯,月色从窗口直泻进来,照亮小厅。兰溪不由得立在月影里叹了口气:他的名字里空担了个“明”字,可是他却偏偏不让人明白他的心意。

也许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了吧,是她一厢情愿以为他是为她爹担罪,其实这不过都只是他自己布局中的一步——即便算计到她有可能为了守住公司,而不得不跟月慕白完婚,他也不会改变他自己的主意。

呵,也许她在他心中,都是这样不重要的吧。

也许一切的一切,终究又是她自己想多了。看多了言情小说,真的将现实的总裁里都看成了情种——却忘了,他们实则都是商场上拼杀的商人,都是重力轻离别,哪里会为了一个女人改变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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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楼在外头晃悠了好几天,可是终究还是要回到大宅来正式拜见的。

月中天老爷子尽力让家里的气氛圆融,只是郑明娥面上还是有些不痛快的样子。月慕白也只是寒暄几句,便径自垂过头去跟兰溪说话,眼珠子便都只落在兰溪的面上,不论兰溪做什么,他的目光都追随着。

幸好家里还有个小花儿。

小孩子都喜欢新鲜,看腻了家里这几张老面孔,瞧见了月明楼就格外快乐,挣脱了席勒太太的手,自己埋着小胖腿儿就朝月明楼腿上爬。

这小东西空长了月家人遗传里冷峻的相貌,性子却是截然的相反,整天脸上挂着甜兮兮的笑,见谁都笑,就跟小时候家里墙上挂着的年画儿里头,那个抱着个大红鲤鱼的白胖小子似的。

月明楼就乐,伸手弯腰将他抱起来,让他尽情在他腿上爬来爬去。

小花儿仿佛觉得自己占领了个高地,心情大好之下,用小胖胳膊撑着月明楼的手臂,扭头瞅着月慕白,便十分欢快地大叫了一声,“嘚嘚!”

小孩儿的话都堪比火星语言,大家都凝眸了一下。

席勒太太赶紧上来解释,“我昨天教他喊DAD,可是他喊到今天还只是——嘚嘚。”

上菜的老佣人听见了,抿嘴笑,给解围,“就算不叫那洋称呼,这‘嘚嘚’也对劲儿——说不准小花儿的意思,就是按着咱们中国人的老规矩,叫‘爹爹’呢。”

兰溪心里登时一乱,垂头下去,不想让人看见她面上神色。

小花儿却不知现场情形,忽地又嘎嘎笑着转头回去面向月明楼,洪亮而欢乐地朝月明楼也大喊了一声:“嘚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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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到这里,明天继续~~~稍晚去更新文《郎の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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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墙头花儿(2更1)

更新时间:2013-6-25 10:03:13 本章字数:3255

小花儿喊月慕白为“嘚嘚”,回头又喊月明楼是“嘚嘚”,如果再套上之前席勒太太说的“Dad”,或者是老佣人说的“爹爹”——那么现场的情形就变得诡异起来。

小花儿幸福,毕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于是全家人的目光都扔到了兰溪面上来。

没办法,中国的历史真是太过博大精深,中国的老百姓对太多阴谋论的故事耳熟能详:比如某个孩子在不懂事的时候,被他妈在耳朵边上天天嘟哝,什么这个那个的,于是那个孩子就在某日,于外人面前将他妈说过的话给原封不动地复述出来——于是伤害到了***的那个敌人,或者得到了他妈想要的那个目的。

小孩子口无遮拦、童言无忌,这都是人家小孩子的权利,没人会责怪小孩子;真正要受到鞭挞的,是小孩子的妈。

大家自然有理由去揣度,小花儿竟然会这么叫,是不是你杜兰溪私下里日日在那不懂事的孩子耳边教出来的甾?

你这么做,又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如今你是月慕白的妻子了,可是你毕竟跟月明楼有过那么一段。怎么着,现在月明楼出狱了,你就想左右逢源了?

无形的压力,透过每个人的目光,漫漫浮荡过来,像是夜色里看似平缓,实则随时可以一个翻滚便打翻船只的浪拖。

兰溪咽了下唾沫,垂下头去看了看碗筷上精美的描金花纹,“……小花儿叫的是——嗯,哥哥。”

小花儿口齿不清地喊“嘚嘚”,也真的没人敢百分百确认他是在喊什么。就算之前席勒太太说“Dad”,佣人说“爹爹”,也不过都是臆度;“嘚嘚”跟“哥哥”的发音又是相近,于是兰溪这样说,大家便也再说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