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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王子:鲛人魅(189)

幻香一袭紫衣站在大殿中央,再度举起一个瓷瓶,毫不犹豫地“哗啦”扔掷于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不信,我不信!我的摄魂术,没人能够逃得开,没人能够破解得了,为什么你就能避开,为什么!”

一个宫女尖声大叫,“主人,您,您的手流血了!”

幻香猛地一回身,双眸狠狠望住那宫女,然后将眸子望向自己被瓷器碎片割得鲜血淋漓的手,忽地大笑,“哈哈,哈哈……原来我还像普通的人类一样,会受伤,会流血;原来当我受伤的时候,竟然还会有人担心地尖叫……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那宫女被幻香的魔魅吓到,双膝颤抖着,恐惧地望着幻香。

幻香仿佛极为享受宫女恐惧的眼神,不但没有及时包扎伤口,反而任凭它鲜血淋漓着,一步步走到那宫女的面前,沙哑着嗓音,轻柔的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宫女瑟缩着,结巴着说,“奴婢,奴婢叫,叫恋晚……”

幻香眸子猛然一黯,“恋,晚?”

那宫女以为幻香是奇怪她的名字,便努力解释,“奴婢,奴婢是夜色降临之时出生的,所以,所以爹爹给奴婢取名为恋晚……”

幻香却邪恶地一笑,“我看,不是吧……恋晚,那岂不是你最喜欢夜晚之中所做的私密之事?”

恋晚惊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的主人虽然往日里也是难测,但是从来没有对宫女言出挑逗过,而此时,如果她没有听错,她的主人,竟然,在撩拨她!

宫女恋晚的颤抖,让幻香极为高兴,他忽地眼神迷离着,“你在害怕地颤抖……这么弱小,这么可怜,却又该死地在眼神里都是这么顽强——怎么会那么像她?不仅仅是名字像,就连害怕发抖的样子都像!”

宫女恋晚早已经颤抖得不能移动。

幻香突然大笑,猛地伸手将恋晚拎了过来,手臂一扬,恋晚变像落花一般横飞出去,直直跌入纱帐之中。幻香笑着扑过去,就用他那只还淌着血的手,毫不留情地撕碎了恋晚的衣衫!

恋晚惊惧地大哭,却早已无济于事。

幻香狂笑着,用那只流着血的手抚遍恋晚的周身,“宝贝儿,舒服么,舒服么?我做得比他好,对不对?你一样能给我那般梦幻一般的表情,对不对?”

恋晚早已被惊惧于快意交织而起的感觉攫取了所有的理智,只能拱着身子,随着幻香的那只手,而颤抖,而摇曳……

幻香的眸子忽地迷乱起来,他喃喃地说,“绾绾,绾绾……这本是一个游戏,你本是我的一个棋子,可是当看到你竟然敢逃脱我的摄魂术,并且主动投入他的怀抱,为什么,我竟然会这般生气?又是为什么,明明是进入你的脑海,想要控制你的意念,可是我自己的脑海里却为什么反倒印满了你的影子,让我只想全部地,占有你……”

257.一夕南风一叶危

幻香迷乱地用流着血的手抚过宫女恋晚的身子,疯狂地说,“绾绾,为什么我想要得到你,为什么?”

宫女恋晚惊恐地颤抖哭泣着,可是幻香根本就像是已经灵魂出窍,他根本感知不到,或者说根本就不在乎那宫女的反应!

直到——“幻香!”一声大喝,宛如重重钟鸣,响彻玉琅宫大殿!

幻香一怔,愣愣回头望向背后,印旸披着玄黑的大氅,猎猎而来!

幻香愣怔,“印旸,你,怎么回来了?东女国的事情办好了吗,你怎么会提前回来?”

印旸“腾腾”走到幻香面前,忍不住怒吼,“幻香!你骗我!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对绾绾的心情又是什么意思!”

幻香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上一滴滴鲜血流下。

此时,宫女恋晚终于醒过神来,面对着两个男子,早已羞愤难当。

印旸抬眸望着那女子,怒喝一声,“滚!”

恋晚战栗着爬起来,露着身子,披了一身的鲜血,狂哭着奔出殿门去,随之,门外传来水花爆起的声音,有其他宫女惊恐的尖叫声,“天啦,恋晚她竟然投井了!”

印旸惊怒,一把推开幻香,将幻香推得卧倒在地上。印旸怒吼,“幻香,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究竟要,怎么样!”

幻香邪魅笑起,就那般斜卧在地上扬声大笑,“印旸,你这,又是何必?不过就是一个宫女嘛,你为什么要这般激动?别忘了我对你说过,你要敛神凝气,否则我姐的元神就又会跑脱,你自己难以收束身子里的两个元神,你会走火入魔的!”

印旸咬牙,“我问你,那个宫女是怎么回事!”

幻香微笑,“我也是个男人啊,我也需要一个女人的身子而已——所以我宠幸了她而已,不过还没成真,便被你给打乱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黄花女儿啊,让你冒冒失失冲进来看见了全身,她又岂能不寻死的?印旸,是你害了那个宫女,你怎么又来问我?”

印旸愤怒地嘶吼,“不是!是因为她的名字,是因为她叫恋晚!你不是在对那宫女施暴,你是将她当成了绾绾!幻香,你为什么要对绾绾这般!你答应过我,绝不伤害她!”

幻香大笑,“印旸,别发怒……如果说发怒,更该发怒的人是我!因为我也不知道原因,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件事上突然失去了控制力!”幻香的眸子里微微茫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本来我只是想让她走到林眉生的身边去,杀了他——对于我而言,她不过是一枚棋子、一个工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多违背了我自己本意的事情来——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要进入她的意念,为什么想占有她……”

印旸闻言而怒吼,双手宛如铁钳一般扼住幻香,“你说什么!你竟然趁着将我派去东女国的机会,吻了绾绾,还想要占有她!幻香,我,杀了你……”

幻香的面颊在印旸凶狠的双掌之间,渐渐泛白。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反抗,反倒一直微笑着望着印旸,“印旸,我看你还是省省吧。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么?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此时被你掐死,你以为我就不能够再复生了吗?”

印旸被惊得松开双手,“你,什么意思?!”

幻香仰头,得意地大笑。将那支依然鲜血淋漓的手臂抬起,凑在印旸的面前——幽暗的光线里,幻香的手上像是爬满了一条条狰狞的嫣红小舌,良久依然血液不止,诡异得像是一个邪恶的微笑……可是,说也奇怪,就在那明灭不定的光线里,那些小蛇一般蜿蜒的血流竟然一点点消失,有重生的皮肉一点点将那些鲜血包住,转瞬之间,那只手已经完好如初!——就像从来没有过瓷器脆片的鳞鳞割伤,就像从来没有过淋漓的鲜血……

印旸惊呼,“你,你竟然有了重生的能力!”

幻香得意大笑,“你再看看,那又是谁?”

印旸惊恐回眸。殿门处,一槛分隔阴阳,就在那明暗交割的地方,那个刚刚投井自尽的宫女恋晚,正披着盈盈的纱衣,站在那里,柔媚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