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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离家十年后回来了(261)+番外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一家三口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连忙闭上嘴巴,不敢再说什么惹嫌的话了。

几人一路气氛微妙地走到了将军府门口,那里,正站着一个穿着将军府婢女服的姿容无双的少女,正是明珠郡主。

明珠郡主现在的打扮不宜出现在人前,因此把她救下来后,沈卿便委托柳昭让人把她带了下去休息,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再把她带过来。

司马钰见到沈卿,立刻小跑了上去,道:“夫人。”

她如今在锡州无依无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夫人了。

她方才一直忐忑不安,就怕夫人不愿意管她。

柳昭立刻对司马钰行了个礼,道:“末将见过明珠郡主,末将先前不知道郡主的身份,对郡主有所怠慢,末将深感愧疚。”

司马钰连忙摆了摆手,眼神微暗道:“我在快走到锡州的时候跟我父亲的人走散了,被人牙子抓了去,会被卖到将军府而不是别的地方,已是我的大幸,柳将军请起罢,没了父亲,如今我这个郡主,也只是空余一个头衔罢了。”

她虽然年纪小,却也十分清楚,她沦落至今,哪里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郡主了。

若是还抓着这个名头不放,也只是自欺欺人的高傲罢了。

一旁的俞子涵瞥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却没说什么。

这女子似乎变了很多,以前在京城时,她时常一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模样,时常黏在她母亲身边,让他烦不胜烦。

然而这回再见她,她整个人似乎变得谨小慎微了许多,虽然看着依然很依恋他母亲,却已是没了当初在京城时那种理所当然靠近他母亲的胆子。

那双时不时看向他们的桃花眸中,总是蕴着一丝欲言又止和不安,就仿佛一只流浪的小狗一般,担心随时会被他们抛弃。

看着这样的她,俞子涵却是有些不习惯了,连带着也没心思再与她作对了。

沈卿听了司马钰的话,却是有些讶然,“你说,是你父亲的人送你来锡州的?”

大齐那么大,她会那么恰好地出现在锡州,本就有些奇怪。

小姑娘白皙的脸颊似乎红了红,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是……父亲命令他手下的人,把我送到俞相夫人身边的,父亲说,俞相夫人菩萨心肠,且我与俞相夫人也算有缘,若是能得了俞相夫人的庇佑,他在九泉之下也放心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眸中忍不住又浮上了一层水光。

沈卿听得又是好笑又是嗤然,这恭王真真好算计!只怕早在宫廷事变之前,他便预料到了自己没多少时日可活了,才会一直放任明珠郡主去丞相府找她的。

赌的就是她的一个不忍!不忍在见到孤苦无依的明珠郡主时,还能对她不管不顾!

不得不说,虽然沈卿与这个恭王没多少情分,也得承认他的心思和手段是这一代皇室子弟中最深最谨慎的。

若他还在世,沈卿也不知道自己和俞九清最终会不会选择扶持他,他确实是最有能耐被扶持起来的,但扶持这样一个人,不亚于养虎为患。

但眼下,人已是没了,只留下一个可怜无助的小姑娘,沈卿自是没法不管的。

她压了压心头的思绪,迎上司马钰小心期盼的眼神,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父亲也是一片苦心,如今你没处可去,便暂时住在我那里罢。”

一旁的俞九清蹙了蹙眉,眼中掠过一抹冷然。

他不喜欢被人算计,更不喜欢自家夫人被人算计。

但沈卿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他也不会说什么。

司马钰顿时眼眸一亮,激动得甚至带了几分哽咽道:“谢谢夫人。”

回程时,俞九清和俞子涵坐一辆马车,沈卿不想司马钰觉得自己被冷落,和她坐了一辆马车回去。

司马钰见沈卿虽然在柔声和她说着话,却一直不自觉地关注着前面那辆马车,不禁一脸羡慕地道:“夫人,你们一家人感情真好。”

她小时候母亲就病逝了,如今父亲也不在了。

见到俞相夫人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模样,虽然知道不应该,还是忍不住心底发酸发紧。

这般一家团聚的日子,她再也不可能拥有了。

沈卿原本是想着俞九清和俞子涵很少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多担心了几分,听到司马钰的话,她微微一愣,收回心神,拍了拍她交握在膝盖上的手,温声道:“你父亲母亲不是不在了,他们只是去了天上守护你,你好好活着,便是最能让他们欣慰的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在找到你自己未来的道路之前,你都可以跟着我。

对了,你可会写字作画?”

第266章 男人不可以那么小气(二更)

沈卿问这话其实有些多余了,普通人家的女子可能不会写字作画,但富贵人家的女子家里不缺钱,自小都是会请先生教她们各种技艺的,可能不会像男子那般学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知识,但基本的琴棋书画都是要精通的。

司马钰不知晓沈卿为什么这么问,下意识点了点头道:“自是会的,爹爹自小疼我,我的启蒙是爹爹亲自给我做的,后面还请了一个专门的先生教导我。”

沈卿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我打算在锡州筹办一个书院,你或许可以从旁协助我。”

司马钰眼眸微微睁大,道:“书院?夫人……夫人是认真的吗?我自认没有能帮夫人的本事。”

“别妄自菲薄,我说你有你就有。”

沈卿嘴角含笑地安抚道:“反正,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便是。”

回到家后,沈卿让家里的仆从收拾了一个客房出来,让司马钰先在那里住着,便和俞九清回了自己的房间。

方才下马车的时候,沈卿特意观察了俞九清和俞子涵一番,见这对父子虽然沉默依旧,但两人间的气氛倒还算和谐,不禁悄悄地勾了勾俞九清的手指,笑着道:“方才在马车上,和儿子都说了些什么?”

俞九清被她的小手指挠得心头发痒,大手一翻把她作乱的手紧紧握进了手心,才道:“就问了他几句他在锡州军营的事情。

你……与他说了当年的事了?”

虽然一开始被自己这个儿子骤变的态度弄得有些懵,但俞九清到底不是一般人,只是略略一思索便猜到了他这变化的原因。

沈卿也没隐瞒,大大方方地点了头,道:“你啊,总是爱端着父亲的架子,只会做不会说,便是子涵再聪慧也不可能钻进你心底看穿你的心思啊。

我自小不在那孩子身边,他看着坚强,但心思还是会比一般人敏感,很多事情你不告诉他,他只会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俞九清眉头微蹙,最后轻叹一口气道:“我以为,他还不是需要知道那些事情的时候。”

大抵全天下父母的通病便是总是不自觉地对自己的孩子过度保护,不管孩子多大了,在父母眼里,他们都只是一只脆弱的不堪风雨摧折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