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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离家十年后回来了(21)+番外

就得让他痛,痛进心里了才会知道厉害。

等沈卿终于换完药的时候,俞九清已是疼出了一脑门的汗,鬓发有些凌乱地黏在他白皙的脸上,搭配他那有些迷蒙的双眼,竟透出一股颓然的性感。

陈立看着沈卿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吃了她。

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他方才一直盯着,这女人不至于做出什么实际伤害郎主的事情,但已是够折腾人了。

而郎主……郎主竟然也真的放任她这般折腾自己!

沈卿淡定地无视了陈立的眼神,站起来淡淡道:“郎主,药已是换完了,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

还奴婢呢,这态度,说她是他们郎主的祖宗都不为过。

俞九清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低头轻轻抚了抚小腿上的绷带,仿佛在检查这绷带绑得够不够结实似的,好一会儿才坐起来,清冷的嗓音带上了一丝不怎么正常的沙哑,“陈立,带她去外间歇息。”

陈立终于忍不住了,嗓音紧绷道:“郎主!这女人以这副容貌接近郎主,定然是有什么阴谋,还请郎主三思啊!”

“陈立,”俞九清却似乎乏了,微微靠在一旁的床柱上,闭上眼睛,又说了一遍,“带她到外间歇息。”

陈立顿时憋得一张脸青白青白的,以看着一代昏君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

沈卿默默地望了望天。

他想让她留下,她还不想留下呢。

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俞九清认出她了。

即便还没有最终确定,也定然在深度怀疑。

方才让她换药,便是在试探她罢。

既然如此,她也懒得装什么乖巧恭顺了,皮笑肉不笑地道:“郎主,奴婢有自己的住处,请让奴婢回去……”

话音未落,床上的男人突然像被什么刺激了一般,猛地睁大双睛,低喝道:“陈立,没听见我说的话?带她去外间歇息!”

沈卿:“……”

陈立似乎被俞九清吓了一跳,静默半响,终于转头,阴冷地瞪了沈卿一眼,道:“你随我来。”

很好,俞九清这莫名其妙的家伙明显是不让她回去了。

陈立瞪她,她就瞪俞九清。

狠狠地瞪了俞九清一眼后,沈卿转身,径直往外走。

陈立:“……”

瞪他们郎主便算了,离开前竟然连一个礼都不行。

他方才的感觉果然没错,这女人,都快成为他们郎主的祖宗了!

不过,是他的错觉么?

他怎么觉得,这女人和郎主之间相处的模样,那么眼熟呢?

第20章 奸臣夫妇(一更)

俞九清的寝室很大,连带着外间也是不小的,还有着一张宽大的供人午睡用的长榻。

沈卿径自在长榻上坐下,看向一脸惊愕又不满地看着她的陈立,没好气道:“我要歇息了,被子和枕头呢?”

陈立:“……”

他虽然对这个女人很不满,但碍于郎主方才的态度,他如今也只能先顺着她。

必须得等郎主清醒过来后,才能对这个女人下手。

在那之前,也只能看好她,不让她伤害郎主了。

他从一旁的柜子里抱出了一床备用的被子和一个枕头,往长榻上一扔,压低声音威胁道:“你给我小心一些,若你有任何对郎主不利的行为,别怪我不客气。”

哟,十年没见,陈立的气场也凌厉了不少嘛。

沈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脱下鞋子就上了长榻,把被子一拉道:“我要歇息了,麻烦陈总管熄一下灯。”

陈立:“……”

他深呼吸了好几回,才终于把喉咙口的那股郁气压了下去。

就看她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他最终也只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请示了俞九清后,熄了外间的灯,只留下一盏窗台边昏暗的油灯,便忧心忡忡地出去了。

沈卿虽然说她要歇息了,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法立刻就睡觉。

她在长榻上翻了个身子,透过不远处的窗户看着外头清明的月光。

俞九清到底认出她了吗?

如果他认出她了,为何不拆穿她?

莫非是在闹别扭?

这家伙,她还没跟他闹别扭呢,他还有脸跟她闹别扭了。

还有他今天的遇刺,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知晓俞九清的处境一向是不怎么好的。

所谓功高盖主,十年前,几乎是她和俞九清一力平定了大齐的内忧外患,除了这个大齐依然姓司马外,就连民间的三岁小儿都知道,这天下真正掌权的是大齐的丞相和丞相夫人。

在旁人眼中,他们只怕是祸乱朝纲的奸臣夫妇,即便这个大齐其实是由他们一手救回来的。

在那些忠于大齐皇室的臣子和大齐大部分皇亲国戚眼里,她和俞九清碍眼得很,十年前大齐的局势刚刚平稳下来的时候,不少人明里暗里地针对他们,想要除掉他们的敌人多得数不清。

但……如今十年过去了,虽然具体的情况她还不清楚,但按郭乘风的说法,俞九清似乎把自己的地位巩固得很好,他都不用再像十年前那般低调行事了,情况理应比十年前好了不少才对。

还是得想办法,尽快摸清如今俞九清和丞相府的情况……

到底是折腾了一整天,加上沈卿如今的身体不太好,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熟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静幽暗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随便披了件外袍在身上的俞九清披着一头黑发,慢慢地走到了外间的床榻旁,垂眸凝视着长榻上熟睡的女子,看着看着,向来清明冷静的俞相的眼神,不禁恍惚了一瞬。

竟然……就连睡颜都这么像。

他不自觉地单膝跪下,抬起手,却在快要碰触到面前女子的时候,猛然顿了顿,好半响,才低低地哑声道:“你到底是不是她?若你是她,为何不与我相认?”

这样的期望,这十年里他有过太多太多回,只是每一回,都被现实打击得遍体鳞伤。

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但他更怕的,是这一切,不过是他为自己编织的又一个过于真实的梦。

沈卿只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觉了,不仅一夜无梦,还睡得骨头都有些酥软了。

饶是如此,因为强大的生物钟,在天刚亮的时候,她还是醒了过来。

她有些怔愣地坐了起来,一时分不清这是哪里,今夕又是何夕。

就在她还有些迷糊的时候,里间的帘子被掀起,一身白衣气质清冷的男人缓步走了出来,见到坐在长榻上披着一头稍显凌乱的及腰黑发、半眯着一双水润杏眸的女子,眉头猛地皱起,语气不怎么好地道:“快起来收拾自己,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沈卿:“……”

明明是如此美好的一个早上,为何一起来就要见到这个狗男人?

即使这个狗男人十分秀色可餐,也掩盖不了他狗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