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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田园帝师(8)+番外

“等等!”

李孑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抬头看向陈修,“我需要一张纸和一支笔!”

“拿给她!”

李孑坐的位置是左手扶桌,将团子换了一只手揽着,又用左手拿起毛笔,软塌塌的感觉让她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唐钰:“继续!”

唐钰放下茶杯,又唤了小安添满,这才看着李孑握着毛笔在纸上勾画的左手,“那位祝家公子是个风流种,最爱青楼楚馆,娶得妻子也管不住他,不止一次和别人在青楼里发生争执,要说有人会谋害他,我是觉得有这个可能的!”

“唐副官,我不需要你的主观想法,你只需要把事实事无巨细地告诉我就好!”

李孑在纸上划了一个圈,皱皱眉打断他。

唐钰忍不住拧了拧眉头。

“还有最后一起,就发生在今天凌晨时分,城西富贵街尾地一座荒宅,尸体被挂在一棵松树上,死状和前三起相同,但死者的身份,目前还没有查到。”

“乞丐,卖猪肉的,祝家公子,无名尸体,城东破庙,城东荣家,城南畅怀楼,城西荒宅,死状相同?”

李孑看着面前摊着地纸张自语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陈修,“陈司察,我现在有几个问题,这四人被杀害的时间间隔是否有一定规律?是否可以确定全都是夜间被杀害?”

“猪肉荣的独子起夜一般要用多长时间,又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中间间隔了多久?是在去起夜还是起夜回来的路上?”

“另外就是那位祝公子,唐副官说他死在花魁的床上,那么那位花魁呢,当时人在哪里?”

“还有最后那具无名尸体,荒宅松树下,你们是否可以断定那里就是犯罪现场?”

这一连番的问题李孑一口气问出来后,伸手摸了摸身旁乖乖坐着的团子脑袋,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慕枫看了陈修一眼站起身来。

“乞丐被杀的时间是在这月的初六,猪肉荣的独子被杀是在十二日,祝家公子是在十七日,而无名尸体,经仵作检验,准确时间应该是在一天前,也就是十九日。”

“七,五,三,一,时间间隔依次减短,而且都是单数。”

这凶手难不成还是个数字方面的强迫症?

李孑摇摇头,听慕枫继续说。

“这四个人不单单是夜间被杀害,还全都是在凌晨时分丢了性命。”

“至于猪肉荣独子,我们问了他的妻子。她说她丈夫那天晚上吃坏了肚子,一晚上起夜了好几次,开始她还被吵醒了两次,后面因为太困就没怎么注意了,还是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发现一向比自己晚醒的丈夫不在床上。出去倒夜壶的时候在茅厕外面看到了她丈夫的尸体。”

“我们在案发现场观察死者的脚印,他是在起夜回来的路上被杀的。”

“祝公子,”慕枫说到这里,脸色多了几分尴尬,抬眼朝陈修看过去。

等陈修轻轻点了点头,才接着说道,“听畅怀楼花魁的小丫鬟说,祝公子和花魁两人当晚喝了不少酒,两人都有些醉了才洗漱安歇。我们查看案发现场,祝公子是死在了花魁身上。随后那花魁察觉到身上的人没动静了,回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祝公子已经没了呼吸,惊吓之下就昏过去了。等到第二天小丫鬟进去服侍,才看到了祝公子被剜去心脏的尸体和昏迷不醒的花魁小姐躺在一张床上的情景。”

李孑:“······”

第九章 心疑郡王府

“最后的无名尸体,”慕枫皱了皱眉,“尸体是被打更的更夫发现的,他交代打更经过那条街的时候,看到荒宅院墙上探出来的梨树枝上结了梨子,一时起了馋,爬墙去摘的时候被血滴到脸上,接着抬头看到了头顶上悬挂的尸体。”

“案发地点有八成是在松树下,因为除了那片,其他地方我们都没有找到血迹。”

李孑问道:“即是院墙底下,那你们有没有查看院墙内,荒宅里?”

这话一问,其他四个人默默对视了一眼。

陆长缨回道:“李夫人有所不知,这座宅子是前青州御史明顺郡王的,当年宅子里的人因为一场意外一个人都没能躲过去,后来也有人不信邪住了进去,无一例外全都死了,久而久之,这宅子已经成了镇上所有人眼里的禁地,根本没人敢进去。”

是以,就算发现尸体的地方和宅子仅有一墙之隔,他们也从没有想过进宅子里面查看。

就连平时,对这片地方也是敬而远之。

毕竟当年那件事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

看见这几人都是讳莫如深的模样,李孑忍不住好奇:“当年发生了什么意外?”

陈修道:“平康九年,明顺郡王代圣上出使南越,带回来一名南越歌女,宠爱备至。但这名歌女却在进府不到半年便染病而亡。郡王悲痛不已,也跟着卧床不起,半月后也随之去了。就在郡王去世后,府中众人也开始相继染病,从主子到下人,到最后去了个干净。镇上都传言是歌女魂魄索命,久而久之,再没有人敢靠近这座宅子了。”

李孑摸了摸下巴,沉思不语。

她是肯定不信那什么歌女魂魄索命的,要说那歌女可能本就携带了什么传染病还差不多。

至于为什么传染范围只在这幢宅子里,很可能那传染源的传播途径并非空气之类的,而是虫子之类的活物,且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离开这座宅子。

要不然这整座镇子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猜测那凶手也知道这个传闻,那么他哪都不选,偏偏把这么荒凉的地方当做杀人丢尸现场,必然有其用意。

李孑直觉这座宅子或许会给这件案子带来突破性的进展。

想到这,她当即看向陈修,“陈司察,当年明顺郡王卧床不起,给他看病的大夫可还健在?”

陈修当下眉头一皱,“李夫人怀疑这最后一具尸体跟这座宅子有关联?”

李孑颔首,“刚刚陆卫官也说了,因为歌女魂魄索命的传言,除了打更的更夫偶尔经过,一般人根本不会靠近这座宅子,那么凶手为什么会唯独选择在这里杀人,要说没有任何目的,”李孑摇摇头,“我不相信。”

唐钰:“或许正是因为无人经过,凶手才会选择这里来掩藏尸体呢?”

李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唐钰一眼。

“那挖个坑直接埋了更方便,还神不知鬼不觉。从前面三起案列中,可以断定的一点就是,凶手对自己下手杀害的对象压根就没有任何遮掩的想法,恨不得闹个人尽皆知,怎么唯独第四个就改变下手惯性了呢?”

唐钰张张嘴想反驳,陈修看了他一眼,“唐钰,你去回春堂请刘大夫过来一趟。”

虽是什么都没说,但只这个吩咐,无疑认同了李孑的话。

唐钰站起身,朝陈修拱拱手,风风火火地走了。

没过一会,小安端了一盘糕点并一碗酥酪从厅外走进来,放在李孑身侧的桌子上,对着团子笑了笑,又对李孑说道:“李夫人,这是大人吩咐奴才让厨房现做好的点心,给小公子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