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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447)+番外

陈枢听得一怔,又是心惊,爷是如此的看重奶奶呢!

没错,陈枢就是认为崔源是听了那李地主曾经妄想奶奶,才这么怒不可遏。

而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一个如此猥琐下贱的男人竟然肖想自己的妻子,谁会高兴?

尤其那李地主也不是个什么善类,换句话说,此人死不足惜。

因而,听了崔源的话,陈枢便应声说是。

这说完了这茬事,陈枢还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十分忸怩。

“还有什么事?”崔源问他。

陈枢便咧开了嘴,挠了挠头,讪笑道:“二爷,您看您都成亲了,小公子也快出生了,奴才可还是了然一身呢。”

崔源挑眉哦了一声,想起王元儿的话,故意问:“莫不成是陈大叔陈大娘他们给你找了好亲事?”

“啊?不是不是,他们就在地里刨食,哪里识什么人,我爹娘的意思就是盼着爷和奶奶作主,给奴才配门好亲事呢!”陈枢连忙说道。

崔源暗笑,却还是故作不懂,道:“那回头我跟你家奶奶说,看有没有什么丫头能配你的。”

陈枢大急,道:“爷,其实,其实奴才心里已有意中人。”

“哦,是哪家的姑娘?”

陈枢红了脸,又挠了挠头,道:“这,也不是谁啦,是,是奶奶身边的秋棠,爷您看能不能许了奴才做媳妇。”

“大胆,那是奶奶身边得宠的陪房丫鬟,那是我说许就能许的,你把奶奶置于何地了?”崔源沉下脸。

陈枢吓得噗通一跪,连声求饶:“是奴才不会说话,是奴才嘴笨。”

崔源轻哼一声,看他大冬天的,额上都冒了汗,便道:“起吧!”

陈枢这才颤巍巍的起来,可怜兮兮地站在一边看着他。

崔源又好气又好笑,道:“看你素来是个精明的,这会子咋就这么笨了?内外还分不清?外院的事,自然是可以由我做主,可这内院,是你主母在管,我若是插手,外人如何看你主母?”

陈枢脸色微变,低下头,道:“是奴才一时冲动了。”

“你打小就跟着我,你衷心,我都知道,爷好了,少不得你一口饭吃。”崔源又道:“主次要分清是必然的。秋棠,我作为男主子不是不能许给你,可我要是越过了奶奶作主,那就是不合规矩,难道你出了崔家,当了这大管事,反而忘了规矩不曾?”

陈枢被训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作势又要跪。

“别跪了。”崔源没好气的道:“你真想要求娶秋棠,就正儿八经的去奶奶跟前求,毕竟是奶奶的陪房丫鬟,你把诚意放足了,奶奶才会看得中你,那秋棠也才有脸面,不然,指不定人家说你轻狂,看轻人家。当然,你也得看人家秋棠愿意不愿意,若是秋棠不愿意,你咋求都是达不成的。”

一番话,直说得陈枢脸红耳赤,道:“爷教训的是。”

“去吧,记得把爷交代的事办好!”崔源挥挥手。

陈枢连忙说是,退了出去,这出了书房,站在院子想了一会,匆匆的回了房。

他拿了一个牛油纸包,到了内院门口,给一个小丫头一把糖,让她去把秋棠叫了来。

等秋棠来了,他便将那牛油纸包给了她,说是一些名小吃,秋棠红着脸接了。

陈枢这才把自己的意思给诺诺说了:“要是你不嫌弃我是个下人出身,我就去求奶奶讨个恩典,你觉得如何?”

这话一出,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秋棠的脸红得酱紫,好半晌,才甩了一句:“你要去,谁还能拦了你不成。”话毕,一甩头就跑了。

陈枢愣愣的,好半晌才咧开嘴笑了起来。

437.第四百三十七章 喜获麟儿

除夕,大雪纷飞,各家各户都燃起了祭祀的爆竹,把新的对联覆贴在旧的对联上,以示辞旧迎新。

市舶司府衙后院亦是一片忙碌,下人穿着新衣捧着各种器皿在穿梭行走,脸上喜气洋洋的,十分欢快。

王元儿这大肚婆是最为自在的了,外面下着大雪,这服侍的人也不让她到处走,恰逢崔源已经放了假,两人便在卧室的炕榻上摆了棋盘下棋解闷。

屋里,火盆烧得极旺,但北风凛冽,甚至把屋檐上的飞雪都吹了下来,洋洋洒洒的,冷风从缝隙卷进,也让人感到丝丝的寒意。

“等开了春,我们就把这屋子通了地龙吧,像京里那样。”崔源探长手将她身上的薄毯子拉了拉,道:“光用火盆,始终是不够。”

王元儿瞪着棋盘,手里拿了一只白子,正蹙紧眉心,抿着唇道:“开了春再看吧,也不只是个什么究竟呢,若是那山洪真会发,咱们这怕是白做了!”说着,她往角位下了子,想想觉得不对,又拿了起来。

“落子无悔,可不带你这样悔棋的。”崔源忍了笑,压着她的手道。

王元儿十分懊恼,嘴唇微微撅起。

崔源看了心中一动,干脆探过身子,在她唇上飞快地啄了一口。

王元儿吓得一跳,嗔道:“做什么呢?没个正经。”

他这么一动,棋盘上的棋子就有些乱了,王元儿眼珠子一转,干脆整个拨乱了,还大言不惭的道:“瞧你,好好一盘棋都整乱了,不算数,重来。”

崔源哈哈地大笑,道:“确实是一盘好棋,我再下一子,就能把你赢了的!”

王元儿脸微红,却嘴硬道:“还不是因为我怀着孩子,人家都说孕傻三年呢!”

她才不会认输了呢!

“胡说,什么傻不傻的,没人比你更精明了!”崔源嗔她一眼,又重新摆了棋盘,道:“你刚刚说得也对,那就等这秋天再通也可。”

“如果是山洪发了,秋天,一切都会恢复平静了吗?”王元儿很是怀疑地看他,摧毁过的镇子,可不是那么容易修复的。

崔源道:“了不起,就再休养生息一年,放心。”

王元儿点了点头,一时间有些心事重重的。

两人又说起了家常闲话,说到陈枢和秋棠,王元儿就说过了年,陈枢就会带着爹娘来给她请安,所为何事,不言而喻。

王元儿心中欢喜,自己的陪房丫鬟被人看重,带着爹娘一道来求亲,那才是给她掌足了面子,体体面面的。

这不,王元儿已经和崔源说起,到时候要给秋棠添什么做添妆了。

崔源便笑话她,这十划还没一撇呢,就已经想着添妆了,外人知道,怕是会说她急不可耐呢!

王元儿大怒,但想想还真是这样,没得说女方不矜持,便也不提。

除夕的重点都在晚上,吃团圆饭,守年夜。

整个府衙就只有崔源和王元儿两个主子,合上这没出生的,就是三个,可也做了一桌可观的团圆饭,两人高高兴兴的吃了,兴起时,王元儿还非要闹着呷了一口果子酒。

年夜也是两人一道守了,这是他们成亲后的第二个年,但自己做主是第一个年,所以两人坐在一块边说话边守夜,时间倒也过得快,转眼就是听到新年的大爆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