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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296)+番外

他跟着皇上多年,对他的性子也算了解些,那人自己不好过,肯定也不会让他那么好过。

王元儿一惊,道:“怎会如此?你不是只管着市舶司么,咋就这么多事呢,之前还去冀州,皇上难道没人用了?我就不懂了,你这是身兼几职呀?”

“你这一连串的问题跟爆竹似的,我该答哪个呢?”崔源浅浅一笑:“皇上虽然登基两年,但这位置,还没坐稳,他需要可靠的人帮他。你放心,我志也不在官场,若你不喜,等过些年,我向他请个恩旨,做个弄田翁,和你男耕女织如何?”

王元儿脸一红:“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哪有这么年轻的田翁。”

“那才叫人羡慕啊,官场尔虞我诈,在那呆久了,人都会快死些。”崔源拉过她的手,道:“我要留着命陪你许多年的。”

“口甜舌滑。”王元儿心里像是灌了蜜一般甜。

崔源看她娇羞的样子,当真心里痒痒的,寻思着她也十八了,拖下去也不是好事,是不是真的要向皇上请个恩旨,快些把人娶过来。

两人正说着话,陈枢忽然走了进来,看了王元儿一眼,附在崔源耳边说了一句话。

“咋了?可是需要我回避?”王元儿见有些不对,不禁站了起来,以为他们要说什么不便宣扬的公事。

“你也不用回避,这也不是我的事儿,是你,咳,是老宅那边的事。”崔源道。

王元儿一愣,老宅的事?

崔源向陈枢点了点头,后者就道:“刚刚我从那边经过回来,王二老爷在那边宅子逮着二太太好骂呢,说,说二太太偷汉了!”

王元儿听得一个趔趄:“啥,我二婶偷汉?”

...

第三百二十一章 偷汉真相

“说!那野男人是谁?”

王元儿匆匆来到老宅,就听得二叔暴怒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而家门外头,有些镇民在那站着看热闹,在窃窃私语。

王元儿走进院子内,嘭的关上了门,将镇民的视线挡隔在外面。

院内,王二站着,双眼爆红,怒瞪着他脚边发丝散乱的女人——张氏。

张氏显然是被王二给打了,左脸肿得老高,哭得眼泪哗哗的,地上还散落着一包瓜子儿。

王老汉和王婆子站在正屋门下,两人的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我哪有什么野男人,是哪个丧心病狂的胡说八道啊,你叫她出来和我对质,呜呜。”张氏大哭。

一进家门,她就被王二劈头盖脸的打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就说她偷汉,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你还敢说谎,外头都传遍了,说你就在巷子口里和个男人拉拉扯扯,还说什么等你等我之类的屁话,要不是真的,还传得这么有板有眼的?咋不见传我呢?”王二指着她大怒,骂道:“张翠芝,你给老子戴的那么大的绿帽儿,你好样的,老子这就去写休书,休了你这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破鞋。”

王二那是真怒,这几年,家里发生的事,什么都比不过这个丑事,他王二被人戴了绿帽子,还傻乎乎的不知道,这如何忍得?

男人最大的尊严是什么,无非就是妻子偷汉,这乃是男人的死穴和底线,没有几个男人能忍的,尤其王二还是个大男人主义的人。

可偏偏张氏就这么捅了他的底线,他不怒才怪。

想到外头的人那在背地里笑他王二是个大傻帽的表情,想到人家阴阳怪笑说他和人共妻,忒大方,王二就火从心起,忍不住抬腿向张氏踹了一脚。

“不要脸的贱货。”

张氏吃痛,却顾不得,而是抱住了王二的腿,道:“王二,我嫁给你十几年,是咋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没有偷汉,这都是别人故意中伤我,我要是偷了,就天打雷劈,肠穿肚烂,死无葬身之地。”

她是真冤啊,难怪外头的人看她的眼光那么奇怪,原来还有这么一出,亏她以为自己偷粮卖粮的事被人戳穿了。

可偷汉这样的,那才叫大事,那是万万不能认的。

那天和贵子在巷口时瞧着的人影不是自己眼花,是真的有人瞧着他们了。

张氏心里恨啊,可这时那是追究别人的时候,当然是表明清白的啊。

这一发誓,众人的面色都有些异样。

古人多迷信,誓言是不可乱发的,而张氏这起的誓,也和毒誓无言了。

“那人家怎么就说你和人拉拉扯扯?那人是谁?”王二见她发那么毒的誓,怒火微熄了些许,却还没相信她。

“这……”张氏有些迟疑,要是说出贵子来,那不是也很危险?

“我看她是胡作,这无风不起浪,不说出个所以然,就滚回张家坳去。”王婆子的声音无比的冷。

这可真是丢人丢死了,媳妇偷汉,外头还传得有板有眼的,这叫她以后怎么见人?

“我,我说。”张氏连忙认软,又瑟缩了一下脖子,道:“那也不是谁,是,是赌局的小二啦。”

“什么?赌局里的人?你这死婆娘又去赌了?”王婆子第一个就炸毛了。

张氏不敢看她的眼神。

王元儿却是皱起眉来,是赌局的小二,那怎么会和二婶在巷子里拉拉扯扯?

“赌局里的人怎么会来找你?还在巷子里,你是不是和那小子勾搭上了?”王二将王元儿心中的想法给问了。

“这是天大的冤枉,我怎么会和他勾搭。”张氏大嚎,道:“也是那天我回到家门,恰好遇着他,他就说好些天不见我去打马吊,叫我去玩玩罢了。我怕娘瞧着要骂,这才和他避到巷子里说了几句。”

这解释,倒是有点像话。

“我真没偷汉,不信你可以去找那小二对质。我这都快当婆婆的人了,我偷个啥汉?我就是和人说了几句话,就被人捕风捉影,传得这么难听,我,我不活了。”张氏嘤嘤地哭。

“不活了就找块地去死了算了,要不是你自己心里有鬼,遮遮掩掩的,人家会瞧着了乱传?王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王婆子哼了一声,甩手进屋。

张氏哭声一噎,变成抽抽搭搭的,看向王二。

王二也很是有些恼怒,指着她骂:“不许你再去那赌局,要是你再去,我立即写休书,这些天也不许你出家门,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这算是给了个台阶下了。

张氏心中松一口气,眼角扫到王元儿她们站在一边,臊得满面通红,从地上爬了起来,灰溜溜的进房去。

被小辈看到这么难堪的一幕,哪有什么脸面?

王二也是有些脸色难看,对王元儿道:“这里没啥事,你回去吧。”

王元儿道:“二叔,我看这事有点蹊跷,怕是里头不简单。”

这里离赌局的方位有些距离,张氏在家门偶遇到小二,就算是叫她去赌局玩两手,随意在街面上说一句就是,还会拉扯到巷子里?还叫人瞧着了?

说实在的,也不是她不信张氏没偷汉,而是那说法,总有那么些牵强,只怕个中另有内幕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