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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168)+番外

吾之深情,以钗赠之!

王元儿心跳得飞快,脸颊染了绯色,抬起头看向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再笨,再山姑,也知道赠钗这样的行径,是对一个女子有了情。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崔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王元儿嗬了一声,慌乱的合上盒子,塞回他手里,道:“我,天晚了,我要进屋了。”

不等他回答,就慌里慌张的往家里跑去。

“王家大姑娘,跟了小爷,管你吃香的吃辣的穿绸的花白的戴黄的,这买卖合算哇,你考虑一下?”

身后,崔源的声音传过来。

王元儿脚步一顿,回过身来,死死的瞪着他:“你这什么话?”想了想他的身份,虽然她不清楚,但定然是非富则贵,难道是想……

让她做妾?

王元儿胸口顿时燃起了一股怒火,那么,这些日子对她的好,对王家的好,就是想让她做娇妾吗?

是了,大户人家的公子,配的当然都是名门闺秀,她们这样的寒门小户的女子,就只配当妾,一如王敏儿。

刚刚那种慌乱瞬间被恼怒取代,王元儿冷笑着道:“爷,你许我正妻之位,姑娘我给你生几个嫡子女,给你侍奉双亲,晚上还给你睡,这买卖更合算呐!”

什么妾?有了王敏儿的前车之鉴,她王元儿发誓,宁为愚家妇,不做大户妾!

她双手攥成拳头,瞪着崔源的眼神充斥着怒意,整个人蓄势勃发,犹如一只小豹子。

崔源哈哈朗笑出声,一步步的走来,站定在她跟前,眼神似笑似宠溺,道:“真是个小傻子。”

王元儿咬着唇,胸口上下起伏,忍住想要打他的冲动。

“小傻子还是个不好惹的小老虎呢。”崔源拉起她的手,一个一个指头的给她掰开,看到她手心掐的要出血丝,道:“爪子还这么利。”

他掏出手帕,一圈一圈给她的手心包起来,又把那盒子放在她的手上,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做妾了?”

王元儿睁大眼,心跳如擂,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说妾一字,你是辱没了自己,你就该像你刚刚那般强硬,只奔着正妻之位去,其余的,你不屑,你不稀罕,你不要,这不就结了?这才是我欣赏的那个王家大姑娘啊!”崔源看着她光洁的额头,突然曲起手指,弹了一下,声音低低的:“真是个小傻子,可是,我心里很欢喜呢!”

他笑着走了。

王元儿傻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也没有半点反应,直到她拿着盒子的手僵直,才回过神来。

他什么意思?正妻之位?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商人逐利

王元儿一宿没睡,第二天起来,双眼底下青黑一片,可把王春儿唬了一跳,连忙用隔夜的茶叶包了敷在她眼上,这才能见人些。

“大姐,怎的睡不好了,可是心火重呢?要不要我煮些麦冬灯芯花水你喝?”王春儿很是担忧。

王元儿打了个呵欠,摇摇头道:“也没啥,这两天心有些燥,不碍事。”

哪是什么心火重,是她想崔源的那些话想了一整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王春儿满面孤疑,却也没多问,只道:“那你干脆去睡个回笼觉吧?”

“不了,我还得去作坊上。”王元儿笑着说了一句。

王春儿哦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成,去屉子里取了银子背着宝来去张屠夫那里买了大骨头,又放了夏枯草和菊花,桑叶,熬了个汤茶出来。

王元儿浑浑噩噩的没甚精神,在作坊里转了一圈,便是关总管看她也没半点精神头,赶了她回去补觉。

喝了一大盅王春儿熬的汤茶,王元儿重新躺在床上,闭着眼,脑子里却依然是昨儿傍晚,崔源对她说的话。

正妻之位!

王元儿烦躁地翻身起来,骂了一声:“他这到底什么意思,逗人玩吗?”

想了想,又从柜子里翻出那个昨儿收到的礼物,打开,拿起那支钗细看。

一支白玉钗,上面只雕了一朵蔷薇花,很简单。

王元儿见识不多,可也知道眼前的白玉钗质料上乘,该是那羊脂白玉吧?

重要的,却不是这钗的料子,而是它个中的意义。

以钗诉情!

王元儿脸上一热,躺了下来,用被子蒙着自己的头。

半晌,从被子里传出一声长叹。

拉开被子,王元儿握着手中的钗子,叹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他和她,一个天,一个地的人,怎会走到一个道上?

在世家大户眼里,她这样的身份,别说做正妻,便是连妾,也是痴心妄想,看看王敏儿的处境,还不够警醒么?

所以这样的钗,那是她能戴的?

王元儿幽幽叹了一声,阖上眼。

梦里,是崔源带着笑意的狐狸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问她怕什么?

怕什么,怕一颗芳心错付,怕落不了好。

……

王元儿有心躲着崔源,就怕他找上门来再和她说些不切边际的话,可躲了几天,崔源好像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出现过。

躲着他是一回事,可真不不出现了,王元儿又觉得有些失落。

如此患得患失几天,王元儿烦躁得很,人也跟着消瘦了。

王春儿她们是看在眼里,以为出了什么事,想问又不敢问,只得小心翼翼地看着王元儿的脸色,怕惹了她不快。

王元儿看得真切,心里又对自己十分鄙夷,撒气还撒到弟妹身上去呢,就这点出息。

了不起哪天见着他了再说个清楚呗。

这么想着,王元儿也稍微放开了心,也在这个时候,她再见到了宋三。

“有些日子未见,怎的清减了?”宋三依旧是那副温润有城府的样子。

这阵子见到她的人都这么说,王元儿勉强一笑,道:“前阵子胖了点,现在正好减点。”

她不愿多说,宋三也不多问,便和她说起生意上的事来。

“这些日子一直在筹谋竞争,我们锦王的豆腐乳最终还是打败济南济玉堂出品的豆腐乳,争到了御用贡品这一块。”宋三心情极好,道:“从此,我们锦王,乃是豆腐乳第一家!”

王元儿听了心情大好:“真的?”

早两个月,济南那和锦记并名的酱园济玉堂也研制出了豆腐乳,卖品还不差,是锦王豆腐乳现世以来,数家仿制锦王豆腐乳的酱园中最有竞争力的一家,也抢占了他们锦王不少的市场。

行行出状元,有市场就有竞争,王元儿自是知道这点,也曾担心过,但担心也是无用之功,还不如细心钻研改良,在行走中不断进步前进,才是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她和作坊上的师傅不断的钻研,怎么才做到卖品更出众,更纯,味道也更好。

眼下,锦王的豆腐乳胜出成为贡品,不就是对他们的付出所给的最好的答案么?

宋三笑着点头,又斜看着她:“说起来,这事还托了你的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