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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债:邪恶王爷手放开!(88)

夭夭颤着声音问,“老妈妈,难道您的闺名也叫夭夭?”

“咔咔,咔咔……”那老妇人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苍凉,“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小丫头,一猜就中!来,今天难得我高兴,更难得咱们同一个名字,也是有缘,那我就满足你一个好奇心吧。小丫头,你满眼睛里都是问号,那你就问吧。不过,你只准问一个哟……”

夭夭闭上眼睛,只觉心中千沟万壑、潮头奔涌。那么多问题一起席卷而来,她想问的太多太多,究竟该拣选哪一个?

风起风落,枯叶旋舞又沉寂。

夭夭缓缓睁开眼睛,“老妈妈那请您告诉我,皇帝跟流璟的相貌那般相像,不仅仅是血缘的关系,对么?”

老妈妈微微挑眉,浑浊的老眼里似乎泛出一道微光,“问得聪明。”

老妈妈别过头去,望向她那院落里幽深无边的夜色,“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这样问。”

夭夭摇头,“我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诡异。就算血缘会造成面貌的相似,但是我也亲眼见过北苑王爷,他是流璟的生身父亲,可是面貌却也没有相似到皇帝的那般程度。我只是错觉——仿佛皇上的相貌就是流璟未来的相貌,就算是亲伯侄,也不该这样相像!”

老妈妈一叹,转身走回夜色。她的脚步缓缓而沉重地踏在她院子里似乎厚厚的落叶上,发出飒飒的声音。

夭夭见老妈妈转身就走,便急了,推着大门喊,“老妈妈,您方才说会回答我一个问题的,可是您怎么就这样走了?老妈妈,您倒是说话呀!”

老妈妈头也不回,就一直一直走回院子深处去。浓墨一般的夜色将她佝偻的身子点点吞没。

夭夭急了,“老妈妈,您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

良久,夜里风渐渐打起来,吹起满地落叶,仿佛扰动天地。夭夭被风吹着,站立不稳。

风里,忽然传来那老妇人的嗓音,像是磔磔的寒鸦,“我已经回答过你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若有心,答案自会省得。”

风越发大,漫天漫地枯叶飞卷,夭夭只得摸着围墙向回走。

隔着幽深的夜色忽然传来总管太监万宝尖细的嗓音,“夭夭姑娘,你在哪里?”

夭夭心里一惊,看来她的一举一动还是有人监视。万宝这样快追过来,显然皇帝恐怕也是知道了。便忙镇定扬声,“我在这里。”

说也奇怪,夭夭声音喊出,天地便已经风停,刚才那一刻的枯叶狂舞、飞沙走石仿佛都只是虚幻中的情景。

“哎哟我的夭夭姑娘啊,您怎么跑这儿来了。守着口枯井,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枯井?

夭夭四顾望去便是惊住。哪里还有什么幽深院落,她自己就蹲在一口井边。伸手去望那井,深黑一片,丝毫没有水气,显然果然如万宝所说,是一口枯井。

她怎么走到这儿来的?方才那老妈妈又是谁?

被万宝和宫女们簇拥着回了寝殿,夭夭只觉心中如有鲠刺,无法睡去。

万宝只是转达皇帝殷勤问候之意,说让夭夭好好调理身子,等身子好了就回行册封大礼。

夭夭在乎的不是这件事,一直萦绕她心内不去的是,那老妈妈说的已经回答了她的话——究竟那答案是什么?

夭夭沉静下心,努力将与老妈妈之间的对话前前后后仔细寻思一遍,心中凛然一惊!

老妈妈最先问她,说皇帝现在会用什么皮囊……然后她自己问老妈妈,皇帝与流璟为何这般奇异相似……

难道,难道!

夭夭惊惶转头,正对上菱花镜里自己的影子。一个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涌起:井水亦是一面镜,如果那井水还没枯干,她定然能照见自己的影子……

那个老妈妈,也是叫夭夭的!

传说轮回之中,每个灵魂都并无不同。鬼差们不知如何分辨,便以前世名字作为标签。那些死的时候能牢牢记住自己名字的,便可以顺利转世投胎;那些忘记了自己名字的,便会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能超生。

她叫夭夭,老妈妈也叫夭夭,这不该仅仅是一个巧合!如果那口枯井里的水还没枯干,她是不是会从那井水里看见那老妈妈的身影?!

那是她的曾经,还是,未来?

同样的道理也适合皇帝与流璟吧!那样相像的两个人,彼此对望的时候,是不是就像在照镜子?只不过流璟看见的是年长十岁之后的自己,而皇帝看见的则是年轻了十岁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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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3、惊乱起

皇帝与流璟那样相像,他们二人在彼此对视的时候,是不是宛如在照镜子?

老妈妈又说秦镇天会用什么皮囊——夭夭惊得如遭雷击,难道老妈妈是在暗示,有朝一日皇帝会霸占流璟的身.体?!

夭夭颤抖起来,当初在北燕,那位萨满老妈妈就曾经说过,流璟是无形无魂的人——无形无魂,就算无法探知他的魂究竟散失在哪里,可是现在是不是可以就此推定流璟的形在何方?*

难道,秦镇天与流璟那般相似,不是因为血缘关系,而是他压根儿就占据了流璟曾经的形?!

夭夭惊得几乎无法呼吸。就好像许多的残酷的现实一下子全都堆到眼前,让她几乎没有时间一件件将那些事情分类、捋清。

那么眼前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是——皇帝为何会仿佛一夕老去?如果他真的曾经抢走过流璟的形体,那他现在的急速老去是不是折射着流璟的生命也正在迅速消散?!

夭夭再也坐不住,起身奔向门外。她必须要去向流璟问清楚,是不是流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瞒着她!

.

宗祠之中,阴云深锁。

流璟趺坐蒲团之上,面色在月光下显得惨白。

明空大师连声叹着,“施主,何必?何必!”

流璟唇色苍白,努力微笑。正待开言,却猛然听得宗祠门外有铁叶子的寒凛之声飒飒而来!

“怎么回事!”明空大师扬声断喝。

“师父,不好了,御林军已经将宗祠前后全都包围!”有小沙弥惊慌失措跑来禀告。

“御林军?荒唐!此处乃是皇家宗祠,又是在做法事,便与世俗无涉,他御林军岂敢用兵!”

流璟摇摇晃晃站起来,抚住心口,“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为什么?”

流璟努力一笑,扬声向门外,“云鹤兄,我知道你来了。还请进来叙话。”

夜色里仿佛飞起黑色的鹄鹰,无数黑衣短打的御林军层层跃上围墙、屋檐,张弓搭箭瞄准宗祠内红衣的流璟。

缓缓,一袭白衣的云鹤从门外走入。他今天罩了盔甲,左肩上一只白金龙头贵气万方。

流璟一见便冷冷笑开,“云鹤兄远来,流璟有失远迎。”